第8章 靜養(已替換)(1 / 2)

晚上七點半左右雨停了,祁晏換上鞋,對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的三人道:「現在走吧。」

「好好好。」杜東連忙跟上,連鞋子都沒穿好,就急急忙忙拖著鞋跟,跟了上去,跟在他後面的助理細心的替祁晏掩好了房門。

「大師,您不帶點什么工具嗎?」杜東看了眼祁晏空空的雙手,「還是需要買什么,你盡管開口,我們一定買。」

「買什么?」祁晏按了電梯按鈕,轉頭對杜東道,「我們不是拍電視劇,也不用去降妖除魔,所以不需要桃木劍、羅盤這些東西。」

杜東一臉敬仰,高人就是高人,做事如此淡定。

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商人,杜東在車子的愛好上,頗有土豪范兒,祁晏看了眼車子的牌子與型號,價格大概在三四百萬左右,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值錢的樣子。

「大師,請。」助理替祁晏打開了車門。

祁晏坐進去以後,聞到車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四下看了一眼,發現車里放著幾個薄荷味的香包。

「這些是我女兒放的,她說夏天熱,人容易犯困,放些薄荷在里面,司機開車的時候就不容易走神了。」杜東見祁晏的眼神落在薄荷香包上,笑容里帶著驕傲,「這孩子從小就孝順,成績好,人又乖巧……」

可是想到躺在醫院的女兒,杜東聲音有些哽,說不下去了。

祁晏見他這樣,面色微緩,勸道:「杜先生不必擔心,你的女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謝大師吉言,」杜東朝祁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只要她們沒事,叫我做什么都願意。」

聽到這話,祁晏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出神。他的掌紋十分清晰,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紋路,老頭子曾說他的掌紋是貴人命,他也沒看出自己貴在哪兒。

醫人不自醫,再會算命的人,也算不出自己的命運。不過祁晏對自己以後的命運半點不關心,人活在世上,只有未知才有期待,如果連期待都沒有了,生活與一潭死水又有什么差別?

杜東的家是一棟兩層別墅,別墅的草地與花叢非常雜亂,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了。走進屋內,給人一種沒有人氣的陰冷感,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讓大師見笑了,因為我最近一直都是待在公司跟醫院,所有家里都沒怎么打理過,」杜東尷尬的笑了笑,按下牆角處的開關,頓時整個房間燈火通明。

從裝修風格來說,杜家比楊家更有品味,但是祁晏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楊家的百寶價上,看到一尊唐三彩擺件。

唐三彩在文物里面,算是有名的品種,但是這種東西實在是適合放在家里,更別提擺在客廳里。這個玩意兒在古代的時候,屬於殉葬品一類,能夠用它的只有死去的人,萬萬沒有活人使用它的道理。

「杜先生是藏家?」祁晏指了指唐三彩,以及它旁邊放著的一塊成色有瑕疵的玉璧,這兩樣東西都散發著陰冷的黑氣。

「哪里,我是個粗人,對這些東西沒什么研究,」杜東搖頭道,「這是前幾個月,我母親過壽時,兩個朋友送的。」

「哦,」祁晏若有所思,「商界的朋友?」

「是啊,」杜東點頭道,「都是幾個合作伙伴,聽說這兩樣東西挺貴重,我如果不擺出來,哪對得起朋友的一番心意。」

「那你這兩個朋友挺大方的,」祁晏垂下眼瞼,語氣有些淡淡,「連真品都願意送給你。」

杜東察覺到這話有些不對,「大師,這兩樣東西……有問題?」

祁晏沒有直接說有問題,只是道:「我看這兩樣東西做工精細,又都是真品,具有研究價值,杜先生如果舍得,可以捐給博物館,也算是功德一件。」

杜東愣了一下,然後滿口答應下來:「應該的,把文物上交給國家是應該的。」

「杜先生是個大方人。」祁晏笑了笑,轉身往樓上走。樓上格局不錯,擺設也都沒什么大問題,但是他總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股若有似無的煞氣。

他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杜東,「杜先生,你去樓梯上站著。」

杜東乖乖的退到樓梯拐角處站好,然後他就看到祁大師右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他恍惚看到對方手中好像冒出了幾縷白霧,但是又好像是自己眼花了。

祁晏在樓梯扶手的縫隙里摸了摸,從里面取出一個折疊成三角形的黃紙出來,隱隱還能聞到上面的血腥味以及屍油味。

「大師,這、這是什么?」杜東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家里會有這些東西,他縮著胖乎乎的脖子,下意識察覺到了不安。

「不是什么好東西。」祁晏用手一捏,黃紙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化作了細碎的紙片。這些碎紙躺在祁晏手里,一片都沒落在地上,「去給我倒一碗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