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瘋了(1 / 2)

「岑先生,」祁晏沒有料到岑柏鶴會突然在自己面前停下,他心里有些驚訝,面上卻仍舊維持著風淡雲輕的姿態,「真巧。」

一兩個小時以前,他們才在一起吃過飯,轉頭又在這個地方遇到了。看對方的打扮,應該是從正式場合上過來的,領結都還沒來得及取下。

「聽說有人請祁大師來這里,我剛好路過,就來這里看看。」岑柏鶴轉頭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的眾人,「不知道是哪位如此盛情地邀請祁大師?」

現場眾人看向祁晏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這個年輕人能被岑五爺尊稱為大師,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還有岑五爺這話聽著怎么好像有些不對,他來這里是為這位祁大師撐場子的?

哪個不長眼的得罪祁大師,把岑五爺這個煞神招來了?

他們在場很多人跟在岑五爺身後,不是想抱他大腿,而是不敢不出來迎接。就怕被人覺得,他們明知岑五爺來了,還躲在包廂里自己玩自己的,到時候就說不清了。

孫翔與他的狐朋狗友已經懵逼了,祁晏怎么會跟岑五爺這么熟悉,岑五爺還專程為祁晏到這種平時幾乎很少踏足的場合來?

狐朋狗友內心已然崩潰,而孫翔卻幾乎要跪下了,早知道祁晏後台這么牛逼,他怎么也不敢招惹這種麻煩。

在這個瞬間,孫翔想抱著祁晏大腿叫爸爸,只要他別告訴岑五爺,是自己把他給帶過來的。可惜的是,祁晏並沒有聽見他內心瘋狂地吶喊,耿直地回答了岑五爺這個問題。

「剛剛跟你吃過飯,下車沒走幾步就被孫家大少請到這里喝酒了,」祁晏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孫翔,「孫少為人熱情,只可惜運氣不太好,剛剛被啤酒瓶傷了手。」

被祁晏這么看著,孫翔心里莫名打了個寒噤,這種從內心深處迸發出的寒意,竟讓他感受到一種另類的恐懼。

他突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尚在人世的外婆抱著他坐在鄉間瓦房外,搖著蒲扇給他講的那些民間小故事。

「那些有本事的木匠、風水先生,萬萬不能得罪,他們會很多術法,若是不小心惹得他們不高興,輕則運氣不順,重則丟命殘疾……」

那時候的他太小,小到瞧不起外婆家住在鄉下,更不想聽外婆那些老舊的故事,以至於這些故事早就被他忘在了腦後。

現在腦子里突然涌現這段回憶,讓他第一次知道,或許錢真的不是萬能。

「孫少好興致,」岑柏鶴壓根不知道誰是孫少,整個帝都,能與他來往的人不算多,孫翔絕對不算其中一個。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遍,終於找到手掌包裹著紗布的孫翔,他淡淡地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孫少待客方式別具一格。」

「岑五爺,我……」孫翔看向四周,原本跟在站在一塊的朋友全都不知道躲去了哪,他旁邊就像是真空地帶,一個人也沒有。

但是岑柏鶴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解釋:「這里人多太鬧,祁大師喜靜,恐怕不能繼續做孫少客人了。」

孫翔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岑柏鶴轉頭去看祁晏:「祁大師,現在可有要去的地方,在下送你。」

「有勞岑先生,直接送我回家就好。」祁晏對岑柏鶴笑了笑,走到孫翔面前,「多謝孫少熱情招待。」

其他人紛紛退到兩邊,給祁晏讓出一條路來。祁晏轉頭去看岑柏鶴,「岑先生請。」

岑柏鶴沒有動,做了請的姿勢,示意祁晏走在前面。祁晏輕笑出聲,沒有再拒絕,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走在了岑柏鶴前面。而岑柏鶴竟也沒有半點不滿,在進電梯前,親手替這位大師按住電梯門,以免電梯出故障讓祁大師受傷,尊敬的態度盡顯。

其他人忙從另外兩個電梯跟著下去,目送岑五爺與祁大師兩人坐上車離開後,才三三兩兩往回走。

到了樓上,見孫翔面色蒼白生無可戀地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心思去同情他,各自回了自己的包間。這個孫翔跟他們壓根不是一道人,他們玩歸玩,但還知道分寸,更不會像孫翔這樣無法無天。

帝都這個地方,有身份的人太多,沒准公廁門口收費的大爺,家里都有一個牛逼的親戚。有錢就好好地吃喝玩樂,欺負普通人有什么意思,現在踢到鐵板總算知道疼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誰還管他疼不疼了?

只要跟這位岑五爺在一起,祁晏都有一種紫氣也不是那么值錢的錯覺感,雖然實際上對於大多人來說,只要人生運氣中帶一縷紫氣,就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命格了。

「岑先生,謝謝你。」祁晏不傻,到了這個時候他如果還不明白岑柏鶴是為了他才專程跑這一趟,那他智商就感人了。

「祁大師不用跟我客氣,」岑柏鶴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更何況就算我不出現,祁大師也能全身而退,我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岑先生願意為在下跑這一趟,又怎么會是多此一舉,」祁晏笑了,「能為我這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如此費神,岑先生如果不嫌我高攀的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