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愉悅(1 / 2)

祁晏打開房門,對電話那頭的岑柏鶴道:「我已經進家門了。」

換上舒適的拖鞋,他把自己整個人都扔到了柔軟的沙發上,然後躺著就再也不想動彈:「剛才電梯里有別人,其他的話我不方便說。你最近除了胃口變好以外,睡眠情況有改善嗎?」

據他所知,像岑柏鶴這種體質對的人,睡眠質量應該不到哪去。

岑柏鶴眯眼看著夕陽余暉開始漸漸變得暗淡,嘴角再度彎了起來:「我最近幾天都沒有再失眠過。」只有經歷過失眠痛苦的人,才知道香甜地睡一覺有多么難得。

他沒有跟祁晏說過自己有失眠的症狀,但是對方仿佛什么都知道,還主動詢問,言談間也不用顧忌與小心翼翼。

這就是朋友之間的相處方式?

「那就好,」祁晏放下心來,「這兩天我給你畫一道安神符,你壓在枕頭下面,對你睡眠也會有幫助。」

「好,明天我過來找你。」岑柏鶴想到自己還沒有去過祁晏的家,心里對明天的見面有了些小期待。

「行。」祁晏伸出手臂,在茶幾上夠了一塊餅干,准備扔進嘴里時,想起自己還在跟岑柏鶴通電話,又把餅干放了回去。

「那我們明天見。」岑柏鶴掛斷電話,對著黯下去的手機屏幕無奈一笑。

站在樓下的岑大哥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他家弟弟竟然跟人通了十幾分鍾的電話,還不是與工作相關的,這簡直讓他這個哥哥感到十分的意外。

「柏鶴,」岑大哥朝弟弟揮手,「下來吃晚飯了。」

最近幾天柏鶴胃口格外好,連家庭醫生都說他的身體在慢慢好轉,於是他們全家上下都跟著高興起來。恨不得柏鶴胃口永遠這么好下去,長命百歲,家里人也就放心了。

岑柏鶴這才發現大哥在樓下,他朝岑大哥點了點頭,把手機請放在床頭後,才往樓下走去。

岑家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因為在外省任職的岑三哥一家調職了回京,所以特別辦了一桌家宴。夫妻二人看到胃口向來很差的幺弟竟然吃了不少的飯菜,終於相信大哥「小弟身體好了很多」的說法了。

晚飯後,岑三哥滿臉喜色地找到岑秋生,「爸,柏鶴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這次他去的是哪家醫院,效果竟然這么好?」

岑秋生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三兒子的問題。他記得很清楚,兒子從醫院出來那天,氣色還非常難看。但從祖宅回來以後,就突然有所好轉,前幾天穿著一身半濕的衣服回家後,變化就更大了,簡直就像是……就像是有人給他逆天改命了一般。

想到這,他眼皮微微輕顫。作為一名父親,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是逆天改命這種方法實在是害人不淺。他曾經一度心動過,可是實在做不出這種傷害眾多人,只為了自己孩子續不知道多久性命的行為,這個心思也就放下了。

醫院沒有辦法,請來的大師也沒有辦法,就在他已經放棄希望後,柏鶴的身體卻突然開始轉變,這難道真是老天不忍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才讓柏鶴身體健康了起來?

「怎么了?」岑三哥見他爸的臉色不太對,大哥也坐在旁邊沉默不言,「難道這跟醫院無關?」

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二姐跟他提過,老爸請了幾位大師去祖宅看風水,他心里雖然不信這些,但是也沒有反對。或許在他內心里,也希望有奇跡在柏鶴身上發生,才會拋棄一直以來的唯物主義,對他爸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

「長谷,我記得看祖宅那天,是你全程陪著祁大師,」岑秋生突然道,「當時那位祁大師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

他對其他四位大師了解得比較多,他們說沒有辦法解決那就肯定是沒有別的辦法。唯一讓他了解得不太透徹地就是祁大師,這位祁大師人雖然年輕,但是在他看來卻不像是普通人,因為對方的眼神太亮,亮得連他都不敢與對方直視太久。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舉動,那天我陪他到山上看了祖宅後面的山脈走勢後,他就下來了,」岑大哥也就是岑長谷搖了搖頭,隨即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們准備下山的時候,遇到了柏鶴,祁大師讓……讓柏鶴伸出了手。」

「柏鶴他同意了?」岑秋生有些意外,他記得小兒子對這些風水之說並不感冒,所以他當時請大師去看祖宅還有意瞞著他。哪知道陰差陽錯,那天柏鶴剛好從醫院趕了回來。

岑大哥點頭:「柏鶴對祁大師的態度溫和有禮,我沒看出他有什么排斥感。」

「祁大師是誰?」岑三哥半信半疑的看著岑秋生,「爸,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是這位祁大師治好了柏鶴?」

他雖然不信風水,也知道帝都有哪些出名的風水大師,這位祁大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壓根就沒聽說過。

岑秋生沉默良久:「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如果這位祁大師真有辦法,為什么他開口詢問時,祁大師與其他幾位大師的說法一樣?可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但如果是祁大師,對方用的是什么方法替柏鶴改命?他活了這么多年,所見所聞的逆天改命之法,沒有一個是不用傷及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