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城(1 / 2)

有身份的人玩起高冷來,殺傷力是巨大的。

劉順被當著好幾人的面被岑柏鶴拒絕,表情頓時變成了調色盤,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偏偏不給他面子的人,他還不敢得罪,所以這口氣他硬生生忍下了。

陸璇眼見投資商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但是別人還不給他面子,心里無比後悔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對於劉順來說,這種丟人的事情肯定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可是她卻從頭看到尾。以後劉順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今天這件丟人的事情,這樣一來……

想到這,她轉身就准備往廁所方向走,等下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再出現可能比較好,反正劉順一直巴結別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站在這。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看到站在袁大少身邊的阮佑衣看了她一眼,對方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她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那種掩藏在深處的鄙夷,幾乎穿透了她的靈魂,陸璇覺得自己非常難堪,難堪到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岑五爺……」阮佑衣看著岑柏鶴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一聲。然而對方根本連頭也不回,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阮佑衣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貝齒把下唇咬得泛白,沒有堅持厚顏追上去。

祁晏路過那個女藝人身邊的時候,發現地上掉了一條手鏈,他停下腳步,彎腰撿起手鏈遞到女藝人面前:「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陸璇顫抖著雙手接過手鏈,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心中難堪的情緒竟奇異地開始消散。想到自己竟然在心底嘲笑對方土包子,陸璇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說出口後,她突然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也坦然不少。

岑柏鶴見祁晏與一個女人站得如此近,心口有些發堵:「錢錢?」

祁晏扭頭對他笑了笑,轉身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並肩離開了。

陸璇看著祁晏的背影,再看著掌心的手鏈,突然低聲笑了。她全身上下,全是各種名牌,唯有這條手鏈是她媽媽送的,說是什么轉運手鏈,保她平安的。

自從她跟孫翔分手以後,她所謂的白富美出生也被娛記揭穿,最近經常有人去她家開的超市里嘲笑她爸媽,害得她家超市幾乎開不下去。可是盡管這樣,她內心還有些怨恨父母,為什么沒有給她更好的條件,讓她成為真正的白富美。

她與孫翔根本不是所謂的八字不合,只不過是他媽媽瞧不上她的出身而已。她四處求人找大師,甚至差點信了別人的話去養小鬼,結果這些事全都被爆了出來,圈內圈外的人都在嘲笑她為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就連之前的經紀人高胖子也放棄了她,開始培養新的藝人。

誰又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過孫翔……

只不過現在想起來,她的那顆真心太過荒唐而已。

想到這,她抬頭看著扔在對袁大少點頭哈腰的劉順,忽然轉身就走,離開了這個可能現在不太適合她的地方。

「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岑柏鶴與祁晏上車以後,岑柏鶴隨意問了一句。

「不認識,」祁晏眼睛瞥到岑柏鶴又拿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出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她站在那挺可憐的。」

剛才那個女人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面相,並且還遇人不淑,受小人打壓,簡直就是四面楚歌的境遇。祁晏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再諷刺那個女人幾句,她大概會崩潰。

「你怎么知道她可憐?」岑柏鶴擰開瓶蓋,倒了幾片葯給祁晏,「吃了。」

「反正就是順手為之的事情,」祁晏嚼著消食片,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洋洋道,「命運是自己選擇的,誰也救不了誰。」

岑柏鶴無奈笑道:「錢錢,你太溫柔了。」

祁晏聞言眯眼一笑:「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不溫柔的時候。」

「有嗎?」岑柏鶴饒有興趣的看著祁晏,實在很難想象,錢錢會有凶殘狠辣的一面。

「你猜猜。」祁晏笑看著他,好看的眼睛里閃動著波光,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泊,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岑柏鶴移開眼睛,搖頭:「不猜。」

「唉,」祁晏見岑柏鶴不想玩「你猜猜看」游戲,頓時整個人都縮進椅座,「不猜算了。」

「別鬧,」見他這副小孩子模樣,岑柏鶴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要比錢錢大上七八歲,自己念大學的時候,錢錢有可能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如果兩人是在那個時候相遇,錢錢叫他一聲叔叔也有可能。

想到這種畫面,岑柏鶴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看向祁晏的眼神頓時有了點大哥哥看小弟弟的意味。

「錢錢,你小時候幾歲念的小學?」

「六歲多快七歲吧,已經記不太清楚,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

岑柏鶴仔細回憶,自己小時候因為智力高,不到六歲就讀一年級,後來還跳了一次級,這么算下來,錢錢念初一的時候,自己大學應該已經快畢業了。

祁晏見岑柏鶴的表情糾結,好像遇到什么人生中的大難題,「你這是什么表情?」

「沒事。」岑柏鶴伸手摸了摸祁晏腦袋上的那撮頭發,柔柔軟軟的手感很舒服。

祁晏立刻捧腦袋,不讓岑柏鶴摸自己的發頂。他沒有告訴岑柏鶴,對於學術法的人來說,天靈處是不能隨便讓人近身的。不過反正這也不是岑柏鶴第一次摸他腦袋,他就當啥事沒發生好了。

岑柏鶴正想再摸一把,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只好低頭拿手機,接通了電話:「大哥。」

「三哥出院了?」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祁晏發現岑柏鶴看了自己一眼。

「不,等幾天再說。他人很好,不會在意這些。」

岑柏鶴掛了電話,對祁晏道:「剛才大哥給我打電話,說我三哥已經痊愈出院了,三哥想要過來給你道謝,我讓他先休息兩天再說。」

祁晏擺了擺手:「朋友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這么客氣就沒意思了。」

「可你是我的朋友,我卻不能讓你白幫忙,」岑柏鶴想了想,「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我讓三哥送你。」

祁晏想了想,挑眉看岑柏鶴:「必須要謝我?」

岑柏鶴含笑點頭。

「那就送我錢吧,」祁晏摸了摸鼻子,「我這個人也沒啥愛好,就對這個玩意兒還有點感興趣。」

副駕駛座上的保鏢: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貪錢說得如此清麗脫俗的……

「好。」岑柏鶴笑著點頭應下,越看越覺得,錢錢說愛好是錢時的模樣可愛極了,可愛到他把人抱進懷里揉一揉。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么奇怪的想法,岑柏鶴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察覺到自己比錢錢大好幾歲,突然有了做兄長的職責感了嗎?

祁晏領著千味居特制烤鴨回到家,手機短信就提示他,他的□□里有了一大筆轉賬,轉賬人是李福。

哼著小曲打開電腦,祁晏照舊轉了十萬塊到福利機構,轉頭打開游戲,跟游戲里的好友們下副本,哪知道其中某個常在一起下本的玩家不在線。

在游戲里晃悠了一圈,他無聊地准備下線,誰知這個玩家游戲里的老婆私聊他,問他是不是帝都的人。

祁晏愣了一下,回了對方一個是。

【私聊】胡蘿卜愛吃魚:前天大樹跟我說,他最近有點不舒服,晚上經常做噩夢。這兩天他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我聯系不上他。我在外地出差,現在一時趕不回去,你也住在帝都,能幫我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