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對於祁晏來說,王鄉鎮這個地方有太多的幼時回憶,有高興的,當然也有不高興的。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沒有什么特別的礦石,就連農作物也普通得不行。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它的名字,據說曾有一位姓王的人在這里修煉成仙,所以就取名為王鄉鎮。當地政府想借這個噱頭進行宣傳,發展一下旅游業,然而並沒有人對這個故事感興趣,就連他們當地人都沒把這個故事當一回事。

現在聽到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出了事,如果不是岑三哥說的這件事,他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在騙他。

「你也別太擔心,上面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岑三哥有些後悔自己在吃飯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我們先吃飯,吃飯。」

岑柏鶴給祁晏挑了一只小龍蝦放到他碗里:「你喜歡吃的龍蝦,涼了就不好吃了。」

「哦。」祁晏戴上手套乖乖弄龍蝦吃,岑柏鶴放下筷子,看了他三哥一眼。

岑三哥被弟弟這一眼看得心驚膽戰,差點被嘴里的湯給嗆住。好在祁晏此後沒有再提王鄉鎮的事情,他才能安安穩穩的把這頓飯吃完,而不是被自己弟弟瞪得後背發涼,或者被老婆把腿給擰得滿是淤青。

吃完飯四人走出千味居,岑三哥看了眼與祁晏走在一塊的弟弟:「柏鶴,你送小晏回家,我跟你三嫂先走一步。」

岑柏鶴點頭,「路上小心。」

等岑三哥離開以後,岑柏鶴對祁晏道:「別想太多,先回去休息。」

「放心,我沒有去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祁晏坐進車里,見岑柏鶴眼中滿是擔憂,「我也不是救世主,肯定不會獨自一人跑去危險的地方。更何況……三哥說得那么嚴重,事情肯定不一般。我就算真的去了,恐怕也找不到地方。」

岑柏鶴十分懷疑地看了祁晏一眼,對他這種說法,抱著不信任的態度。

「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岑柏鶴知道錢錢的性格,看似溫和好說話的他,只要拿定了主意,誰勸也沒有用。

「我上樓啦。」車停到祁晏的樓下,他走下車對岑柏鶴搖手,「晚安。」

「晚安。」岑柏鶴深深地看了祁晏一眼,直到他走進了樓里,才關上了車門,「回家。」

「你回來了?」岑三哥坐在客廳里,看到岑柏鶴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

脫下外套遞給幫佣,岑柏鶴面無表情地坐到沙發上:「三哥,你剛才為什么要突然提這件事?」

「柏鶴,你情緒太激動了,」岑三哥給他倒了一杯茶,茶香在子里繚繞不散,岑柏鶴目光落在茶杯上沒有去碰,「你不是唯物主義者,怎么開始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

被弟弟這么擠兌,岑三哥沒有生氣,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以為我在算計祁晏?」

岑柏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實際上在兩天前,上面已經派去了三位大師,」岑三哥面色凝重,「這三個人全都沒有回來。我不是想要引起祁晏的好奇心,而是真的不希望他去,太危險了。」

岑柏鶴皺起了眉頭:「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我工作的范圍管轄不到這一塊,這件事也只打探到一點點□□,」岑三哥嘆口氣,「你明天跟祁晏好好談談,讓他千萬不要沖動。」

「我知道了。」岑柏鶴站起身,「晚上喝茶會失眠,少喝點。」

岑三哥:……

祁晏剛出電梯,就見自家門口蹲著幾團黑影,嚇得他差點又退回電梯里去。

「祁大師!」

這充滿喜悅地呼喊,讓祁晏頭頂上方的聲控燈亮起,他發現這幾團黑影里面,竟然還有兩個熟人,其中一個叫什么來著,李強還是王強?

「祁大師,您終於回來了!」在見到祁晏出現的那一刻,向強松了一大口氣。他擔心祁晏今天去了岑家,那他們就見不到人了。

祁晏看了眼向強身後的幾個人,發現除了特殊小組的人以外,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跟在他們身後,祁晏懷疑這兩人有可能是特種兵。突然來這么大的陣仗,加上今晚吃飯時岑三哥給他提的醒,祁晏大致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

「先進來說話,」祁晏打開門,打開屋里的燈,讓這幾人都進了屋。

「說吧,發生了什么事。」祁晏把手里的包扔到沙發上,悠悠地看著神情凝重地幾個人。

「祁大師,這一次事關重大,國家以及組織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向強把手里的檔案袋交到祁晏手上,「事態越來越重,如果不及時解決的話,有可能引來更大的災禍。」

祁晏沒有跟這些人廢話,拆開檔案袋,里面裝著幾張照片以及幾份報告,照片是王鄉鎮的各種地形圖,以及事發的地點。十目一行看完其中一份高級加密文件,祁晏不敢置信道:「有人拿整個鎮做祭品?」

「現在還不敢確定,但是幾位大師都是這么猜測的,」向強語氣有些低落,「另外……魏大師已經仙逝了。」

就算祁晏再膽大,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他把照片與文件放進檔案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他記憶力,魏大師雖然缺了一只眼睛,但是面相卻是個十分慈和的人,這樣一位厲害的大師,都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又有多少人能辦到?

「那錢大師怎么樣了?」他記得錢大師是特殊小組的顧問,如果魏大師出了事,錢大師恐怕也凶多吉少。

果然他這句話問出口以後,向強的語氣就更加低落了,他搖著頭道:「錢大師失蹤了。」

找不到屍首就叫失蹤,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錢大師肯定已經凶多吉少。

「你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就不擔心我因為害怕不去?」祁晏把檔案袋還給向強,「我是個很惜命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們總不能把您不明不白的騙過去,」向強苦笑,「我們是人民公仆,不是詐騙犯。」

「我明白了,」祁晏站起身,「什么時候出發?」

「飛機已經在機場等著,凌晨兩點出發。」向強面上一喜,祁大師這是同意去了?

「你們先等著,我去做個准備。」祁晏把這幾個人扔到客廳,就進了屋。

「向哥,祁大師這是同意去了?」向強的同伴道,「這實在是太好了!」

向強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嘆息。就算祁大師不去,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就連魏大師與錢大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祁大師這么年輕,會產生退縮心里也是應該的。實際上,在向強的預想中,祁大師應該不會答應這件事的,之前他們邀請祁大師加入特殊小組,開出各種誘人的條件,祁大師也沒有動心半分,更何況這種有可能送命的事情。

然而祁大師卻答應了,在他還沒提各種優惠各種福利的情況下,就答應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幾分鍾後,主卧里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向強疑惑的想,祁大師這是在處理法器?

祁晏一邊沖著澡,一邊在思考自己要帶哪些東西。這次的事情不比平常,趁手的法器肯定要帶上,還有……老頭子給他留下的八卦袍。

八卦袍本身就是一件法器,老頭子曾經得意洋洋的表示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寶衣,有多么多么的神奇,然而事實上祁晏並沒有發現它有多少神奇之處,除了能抵御部分外界傷害以外,就沒什么用處了。

但是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老頭子常常拿來吹噓的八卦袍。

洗完澡,擦干身上的水,換上干凈的衣服,祁晏到老頭子的屋子里給他上了三炷香。

「師傅,您老人家可千萬要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不然咱們傳了二十三代的師門就要滅門了,」祁晏對著照片拜了拜,把幾個月餅擺在祭盤里,「也不知道中秋節的時候我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所以這些月餅你先拿去嘗嘗味兒,等我回來再給你買其他口味的。」

「那我出門了。」祁晏跪到蒲團上,對著師傅的照片磕了三個頭,伸手在供桌下,拖出一口沾灰的木箱。

農歷八月初十凌晨一點左右,帝都國際機場停著一架特別的飛機,這架大型軍用客機上,有和尚、有道士、巫師、特種兵,就是沒有一個普通的乘客。

機艙里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肅穆得有些可怕。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沉默地眾人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注意點,齊刷刷向機艙入口處望去,就看到兩個穿著國安制服的人領著一個男孩子走了進來。

這個男孩子非常年輕,臉頰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卷卷的頭發下面,有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盞黑夜里的明燈,照進了大家的心里。

「祁大師?」趙大師看著祁晏,「你怎么來了?」

「您為什么來,我就是為什么而來,」祁晏走到趙大師身邊,朝機艙里的眾人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

「你們把這么年輕的大師找來,是想讓他去送死嗎?」一位上了年紀的巫師用她那沙啞的嗓子道,「這件事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就夠了,讓這個年輕人回去吧。」

「對對對,他一個毛頭小伙子能幫什么忙,叫他來湊這個熱鬧干什么。」

機艙里頓時熱鬧起來,毛頭小伙子.祁晏瞬間成了一個沒有自理能力讓大家都嫌棄的寶寶,各個鬧著要把他趕下飛機。

雖然這些前輩們都是好意,但是這埋汰的話,咱能說得含蓄一點嗎?

特殊小組的人面露尷尬,尤其是帶祁晏上飛機的向強,得到了無數人的眼刀,要不是他心里素質好,這會兒差點就要躲到椅子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