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城(2 / 2)

袁鵬聞言臉色鐵青,如果不是他是晚輩,這會兒已經摔茶杯走人了。

「爸。」岑柏鶴回到家就看到袁家爺孫倆,他對兩人點了點頭,態度有些冷淡。滿帝都上下,但凡跟岑柏鶴來往過的人都知道,岑家五爺性格冷淡,但是待人接物十分有修養,像這種十分失禮的行為,平時還是不太多見。

袁鵬也拿不准岑柏鶴究竟是不滿袁恆宇算計他而遷怒整個袁家,還是因為別的,但是岑柏鶴對他們一家起了嫌隙是肯定的。

事情鬧到這一步,他對袁恆宇這個堂叔真是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事情已經發生,說再多的話也沒什么用了。

岑秋生仿佛也沒有看到小兒子這失禮的行為一般,更何況他一個年近七十的老父親,也不可能當著外面的人,去挑年近三十的小兒子毛病,他可舍不得。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便是自詡臉皮厚的袁崇安,也都覺得面上有些發燒。

最可恨的是,氣氛已經這么尷尬了,這位岑五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一屁股在旁邊坐下了,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袁鵬整個人都要抓狂了,您老不是看我們袁家人不順眼嗎,這會兒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閑得沒事干嗎?

有了岑柏鶴坐在這,幾人間的氣氛頓時由亞寒帶氣候變成了極地冰原氣候,讓人壓根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了。

最後還是袁崇安這只老狐狸的臉皮比較厚,硬生生頂著岑柏鶴看路邊石頭的眼神開口:「老岑,不是我為難你,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祁大師不願意幫忙,不僅我只能死路一條,就連整個袁家的運道也要敗落了。」

「瞧你這話說得,祁大師能這么厲害,那他自個兒早就成億萬富翁了,哪還用得著幫人看風水面相啊。」岑秋生笑道,「再說了,這都什么時代了,怎么能把一家人的命運放在什么陰宅風水上,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迷信了。我看你這個孫子就很好,有孫如此,你何必擔心這些沒發生過的事情,實在是杞人憂天。」

袁崇安聽到這話,差點沒把手里的茶水扣到岑秋生臉上去,你叫別人不要迷信,自個兒子身體不好的時候,你還請什么大師,干脆就讓他待在醫院等死算了。

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面上半點也不敢顯露出來。

「還有啊,我看你整天也太操心了,咱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沒事管那些後輩做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沒事喝喝茶,下下棋,去看看歌劇舞劇什么的,既陶冶了情操,又修養了身心,你說有什么不好的。」

袁崇安內心幾乎要崩潰,子女孝順能干又省心了不起哦?!

好吧,是很了不起,至少他不敢像岑秋生這么輕輕松松的過日子,就算他想閑下來,他家里那些不省心的後輩,也不會讓他閑下來。人不怕比,一比就會覺得心塞,袁崇安覺得自己臉上的笑意幾乎快要掛不住了。

看袁崇安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岑秋生心情格外地好。袁恆宇算計了他兒子以及他兒子暗戀對象,就算算計沒成功,也不代表他不記仇。

唉,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他年紀大了,做事不太愛講理,這些人還是別再跟他計較這些事了。

祁晏回到岑家,就發現客廳里面的氣氛有些僵硬,袁鵬看到他出現以後,眼睛差點發出具象化的光芒。

「祁大師,」袁鵬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祁晏道,「您回來了。」

「你好。」祁晏把酸菜壇子還有臘肉放到桌上,朝袁家人點了點頭。

岑柏鶴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東西,好奇的問,「你拿的什么?」

「泡菜和臘肉,王大媽送的,」擔心他不記得王大媽是誰,他特意補充了一句,「就是上次你陪我回家收拾東西時,那位誇你長得俊的大媽。」

岑柏鶴對王大媽印象深刻,因為這位大媽極具個性,看到他第一眼沒有注意他的豪車,也沒有注意他身上的名牌,甚至連他帶去的保鏢也不見得有多好奇,而是毫無心理負擔的誇他長得好看。

他很少遇到這種清純豪邁不做作的大媽,想要對她沒印象還真有些難,「那明天叫廚房那邊把臘肉做來吃了。」

「好啊,這可是正宗的蜀省風味臘肉,王大媽家屬親手做的,比外面買來的香。」

袁鵬見兩人繞著一塊老臘肉說了老半天的話,忍不住開口道:「祁大師,我們今天來,有一事相求。」如果不是弟弟怎么也不願意過來,他現在也不會這么為難,想到這,他對弟弟袁城有了一點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