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城(1 / 2)

討論會議結束以後,沒有家屬的大師直奔用餐廳,有家屬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侶了。

華夏十二位參賽大師里面,有五位是帶了家屬的,四男一女往電梯走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忘了帶杯子,」裴大師干咳一聲,「平時習慣了用自己的杯子。」

「是啊是啊,」其他兩位男大師跟著點頭,「用慣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東西怎么都有些不得勁兒。」

唯一的女大師學的是野路子,什么學派的東西都會一點,人稱米大師,因為她平時請神做法看風水的時候,都喜歡用糯米,至於真名叫什么,已經沒什么人知道了。

「我家那個是個老實人,我讓他待在房間里,他就會乖乖待在里面不出來,」米大師倒是沒死撐面子,她搖了搖頭,扭頭看向祁晏,「祁大師,您家那位看起來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平時相處起來,會不會出現什么矛盾?」

祁晏按下電梯,笑著搖頭道:「我家那位挺好的。」

嗯,對著別人說「我家那位」,感覺還挺好的。

「那可真是鐵漢柔情了,」電梯門打開,米大師走了進去,略胖的臉上笑眯眯地,看得出是個心態極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情好。」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鶴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鐵漢柔情,而是叫鐵漢不要臉。

電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樓層後,電梯門緩緩打開,祁晏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的岑柏鶴。

「柏鶴,」祁晏一步跨出電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么站在這里?」

岑柏鶴牽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後幾位大師點了點頭,才牽著人往房間方向走,「我猜你這個時間應該要准備吃飯了,所以就來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鶴牽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那我們現在不下去吃飯?」

「先去拿兩件外套,」岑柏鶴用房卡打開門,「你不是個跟我說想去撿貝殼,不多穿件衣服會著涼的。」

「你還記得這事啊,」祁晏笑嘻嘻的蹦躂了兩下,他跟岑柏鶴剛認識那會兒,曾說過他小時候特別想去海邊撿貝殼,沒有想到過了這么久,柏鶴還記得這件事,「那我們吃完飯就去。」

岑柏鶴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么點小事都能高興起來。

拿好外套,兩人到餐廳的時候,其他幾位大師也都已經到了,還特意給他們兩個留了座位。

因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時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雖然看起來瘦,吃東西的時候卻是無肉不歡,平時比較貴的東西,只要他喜歡,也不會因為好面子不去拿。

當他端著一盤用料珍貴的菜經過呂綱身邊時,呂綱罵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著盤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臉是笑的走到岑柏鶴身邊坐下了,留下氣得臉色鐵青的呂綱站在原地。

「你又跟錢大師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鶴回頭看了眼,見呂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看他臉色很難看。」

「不管他,這人就是有點矯情,」祁晏分了一塊蝦仁到岑柏鶴碗里,「這個肉很嫩,嘗嘗。」

岑柏鶴很相信祁晏的舌頭,一般他說好吃的菜,味道絕對不錯。

「很鮮很嫩,」岑柏鶴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很好吃。」

祁晏頓時滿意了,繼續低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把自己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撥給岑柏鶴,兩人一頓飯吃飯,愣是塞了不少狗糧到同桌人的嘴里。

吃完飯,祁晏就拉著岑柏鶴到外面溜達去了。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間休息,祁晏脫掉鞋在沙灘上溜達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多少貝殼,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這些螃蟹長得好肥,」祁晏看到旁邊有個不知道誰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們抓些螃蟹拿回去,讓廚房幫我們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鶴拎著祁晏脫下的鞋跟在他身後,聞言笑著點頭:「好啊。」

說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開始進行搜尋螃蟹大業,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碩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臟兮兮的手,心滿意足道,「這個季節吃螃蟹正好,這些夠分嗎?」

岑柏鶴低頭看著桶里舉著鉗子的大螃蟹,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湊到桶邊看了幾眼,「夠了?」

岑柏鶴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腳,嚴肅認真的點頭道:「夠了。」

「那我們回去?」

「嗯,」岑柏鶴放下桶,把人拉到旁邊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腳上的水,然後把鞋擺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說:「哪用得著用手帕擦啊。」他的腳在褲腿上蹭了蹭,把腳往鞋子里擠了擠,成功的把腳蹭了進去,「走,回去用清水養一養,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鶴見他這么粗魯的動作,失笑地在他頭頂讓摸了摸,低頭認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們回去。」

祁晏順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讓岑柏鶴拖著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時候,遇到松針國的一對情侶,他們看到岑柏鶴手里拎著的螃蟹,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把這些小生物帶回去做什么,要殺了它們嗎?」男人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愛心,主動開口道,「兩位朋友,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很可憐,不如把它們放了吧。」

祁晏的國際通用語說得不太好,他比較擅長的是書面語,口語方面差了些,所以對方用國際通用語跟他講話,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不過他聽不懂,還有一個十分擅長國際通用語的岑柏鶴在,岑柏鶴直接道,「我們不僅打算殺他,還准備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你們真是什么都敢吃,這太可怕了。」

說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幾句,大概是沒愛心,小動物多可憐之類。

祁晏覺得自己與這些人說不通,直接對岑柏鶴道:「走吧,我們回去。」尊重動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幾萬年前的祖宗進化成人,為的就是在生物鏈上越爬越高,而不是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況螃蟹這種東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說得好像只有華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與岑柏鶴剛走出沒多遠,剛才那個帶著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華夏語對祁晏道,「我用錢買下這些螃蟹,可以嗎?」說完,他從衣兜里掏出一疊錢,價值足以買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跟他比有錢,他男人可是整個華夏都很有名的有錢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小聲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飲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後面側了側,「哥們,追個心上人不容易,你們就幫我一次,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祁晏:……

見祁晏神情有了變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錢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鶴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鶴把桶捏得緊緊地,他壓根就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