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城(1 / 2)

「譚天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一間掛滿法器的屋子,把一張照片遞到了譚天師的面前,「您看看這張照片。」

譚天師回頭看向黑衣男人,伸出干枯發黃的手,接過了這張照片。

只一眼,譚天師捏著照片的手就開始顫抖起來,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半天才用粗嘎難聽的嗓音道,「是有人在祭天。」

「祭天?」黑衣男人是羅杉國人,並不懂華夏的文化,所以不太明白譚天師反應為什么會這么大。

「祭天,是華夏一種很古老的儀式,以祈求上蒼保佑天下蒼生……」譚天師撫摸著照片上的龍鳳呈祥圖,眼神變得悠遠又懷念,「我譚氏一族先祖,曾為天子在問鼎山祭天問神,被天子奉為國師。」

只可惜後來皇室覆滅,他們譚氏一族也因此受到牽連,他曾祖父逃到了羅杉,從此受盡白眼,遭受委屈,超吃盡苦頭才在羅杉站穩了腳跟。

天師一脈,很難有子嗣,所以他是由父親領養長大的,但是他卻沒有忘記父親臨死前的遺憾。

華夏,殺了他譚家先祖,滅了他譚家地位,甚至把他們譚家打成邪魔歪道,害得他們無處可去倉皇奔逃。

這段仇恨,譚家後輩永不能忘記。

「那他們想干什么?」黑衣男人只是負責與譚天師交涉的人,但是對華夏風水卻是一竅不通。之前負責華夏那邊工作兩個人,一個意外身亡,一個因為綁架華夏藝人引起華夏憤怒,所以被判了重型。他覺得與華夏粘上事兒的人,結局都有些邪門,所以不太敢牽扯太多華夏的事情。

「不知道。」譚天師把照片放到桌上,起身走到屋子里擺著的牌位前,對著這一排牌位上了一炷香。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從王鄉鎮回來,蘇醒過後,腿便變成這樣了。

「我早跟你們說過,華夏這片土地上卧虎藏龍,若是你們惹急了他們,這些高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高人又如何,」黑衣男人諷笑道,「在強大的武器面前,他們也只能選擇臣服。」

兩百年前,華夏的皇帝在他們羅杉□□的面前,不還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么?

譚天師回頭看了這個黑衣男人一眼,他雖然已經十分蒼老,但是這個眼神卻無比滲人。健壯的黑衣男人在這個眼神下,竟然有了一種害怕的感覺。

「呵,」譚天師看到男人這個反應,嘲諷一笑,「華夏現在難道沒有強大的武器?」

黑人男人覺得自己竟然畏懼一個老頭子,面上有些過不去,強撐著底氣道:「譚天師,您現在可是羅杉人,不要誇錯了對象。」

「我當然記得自己是羅杉人,」譚天師走回木椅上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黑衣男人,「不然你也不能站在這里。」

順勢接過這杯茶,黑衣男人也有了台階下,「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要繼續破壞華夏的龍脈嗎」

譚天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沈溪。

一個死人的八字,但是這個人卻又活著。一開始他以為是那個叫陶言的藝人撒謊。但是他看過此人面相以後,就發現此人是個心性並不堅定的人,在當時那種受威脅的情況下,他撒一次謊被發現以後,絕對不可能撒第二次謊。

陶言沒有撒謊,那么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個八字比較奇特,他沒有完全推演出來。二是祁晏不是沈溪,陶藝茹認錯了孩子。

有意思。

「你們在華夏那邊還有人手嗎?」譚天師看向黑衣男人,「我懷疑華夏的天師在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黑衣男人喝不慣茶,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針對我們羅杉的嗎?」

「先生,我不是神仙,」譚天師目光落在黑衣男人面前幾乎沒怎么動過的茶杯上,「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好吧,」黑衣男人聳了聳肩,「我們只知道華夏特殊小組最近幾日動作頻頻,那位讓我們羅杉丟盡顏面的祁晏在今天早上也離開了岑家。」

「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嗎?」

「他們乘坐的是專機,所以我們無法跟蹤。你知道的,華夏反偵察手段實在太高強,我們無法盜取到他們的航行信息。」

「哦,」譚天師拿出一張紙,放到男人面前,「隨便畫個圖形。」

黑衣男人乖乖照做,為了顯擺,他特意寫了一個剛學會的華夏字,國。

「國……」譚天師怔怔地看著這個字,忽然大聲笑了起來。

口中有玉方為國,玉外有口方為守護,這竟是守護的意思。他雖然不知道這些華夏天師要做什么,但是卻猜到了他們的意圖。

守衛華夏百姓,以求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