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或許還談不上。
只是真的很傷感啊。
……
沈浪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道:「田橫,你要給我一些什么呢?我不能和你白白為敵一場,耗費了那么多心血才弄死你,臨死之前你總要給我一點什么啊。」
這話一出,本來快死的田橫幾乎要被氣活過來。
媽的,我田橫的命就那么賤嗎?
你這個小白臉贏了,我明明要死了,你卻還說太辛苦,你幾乎是躺著贏啊。
你就不能對我這個即將死去的失敗者有一點點尊重?
沈浪道:「我之所以把你的小兒子找來,並不是要讓你上演什么幡然悔悟或者臨死之前痛悔的戲碼。我……只是要你交出一些什么。」
田橫沙啞道:「你,你要用我小兒子的性命威脅我?」
「不,我不像你,我還有人性。」沈浪淡淡道:「只不過你若答應了我,我以後會照顧他。」
田橫哭了,眼淚洶涌而出。
「沈浪,我操你媽!」田橫罵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悲傷。
「說吧,不要掙扎了。」沈浪淡淡道:「再不說,你可就要死了。」
「沈浪,我日你媽。」田橫更加破口大罵,嘴里不斷噴血道:「白雪山庄左側院子地窖內,是柳無岩的秘密藏金庫,我這些年賄賂他的金幣,大部分都放在那里了。」
沈浪道:「就這些?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想要告訴我的?比如柳無岩的罪證之類的?」
田橫大罵道:「這些文官都是奸賊,都和你一樣王八蛋,粘上毛比猴還要精,你覺得他會有什么致命把柄落在我手中嗎?你又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啊,唯一一個把柄還是陷阱,把我坑死了……」
沈浪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既然你再沒有什么東西要給我的,那就安心死吧!」
「我……我艹……」田橫一聲怒罵。
然後,後仰倒地死去!
他以為自己可以瞑目的,但是……真的做不到。
他就想要死得壯烈一些啊,但連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
沈浪,你這個王八蛋。
沈浪看著田橫死不瞑目的屍體,心中一陣冷笑。
敵人臨死前,你和他演繹一出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別開玩笑了。
既然選擇為敵,那就敵對到底,哪怕敵人已經死了,也要踩上一腳!
沈浪道:「把他人頭割下來,用最好的盒子裝起來,送去給我們的張晉大人和城主大人。」
金晦一愕,點頭道:「是!」
沈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白雪山庄,去一筆橫財。」
然後,沈浪迫不及待帶著伯爵府的幾十人,朝著白雪山庄飛馳而去,挖金幣這種事情他最喜歡了。
……
白雪山庄是柳無岩城主的秘密產業,他派遣了十來個武士守在這里。
這些守衛,輕而易舉就被拿下了。
沈浪打開了山庄的秘密地下金庫,看著前面一箱又一箱的金幣,不由得出感嘆。
「娘子,這一屆貪官不行啊。」
沈浪一邊數這些金幣,一邊吐槽。
柳無岩你這個城主怎么當的,三年了啊,才攢下這么點金幣?
總共就一萬三千多金幣。
害我以為要大財了。
不應該啊,田橫每年上供給許文昭的金幣就有六七千啊。
木蘭道:「柳無岩也需要上供的,大頭都拿去賄賂上官了,剩下這些錢已經是柳無岩幾乎全部身家了。」
有道理。
對於一個百年貴族而言,這筆錢是不多。
但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這筆錢已經算是巨資了。
這么說吧,就算柳無岩現在退休了,拿著這筆錢也依舊可以過上奢靡的日子。
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也好幾千萬了。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柳無岩一旦失去這筆金幣,會是何等痛苦啊?
木蘭道:「加上許文昭抄來的那筆金幣,已經大大緩解伯爵府的經濟危機了。」
沈浪道:「娘子,我們伯爵府很缺錢嗎?」
木蘭點了點頭道:「很缺,無比的缺。」
何止是缺?
失去金山島四十年後,玄武伯爵府每年都在虧空,幾十年累積下來的虧空完全是天文數字。
許文昭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玄武伯爵府秘密金庫還有多少錢嗎?
是負數!
因為上一代玄武伯爵太豪爽了,欠下了巨額債務。
這些年金卓每年都在償還債務,伯爵府的經濟狀況時刻都處於緊綳狀態。
只不過這是絕密,除了木蘭和伯爵大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如今沈浪為伯爵府弄到這兩筆金幣,真的是大解燃眉之急。
將柳無岩的秘密金庫洗劫一空,要離開的時候,沈浪忽然道:「慢著,我們就這樣把柳無岩城主的金庫全部搶光了,啥也沒留下來,這不合適,也不人道。」
木蘭一愕,夫君這又是要做什么妖啊。
沈浪拿出了一張紙,找了一塊木炭,用左手在白紙上歪歪扭扭寫道。
「打劫金幣者,不是沈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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