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張晉悔婚?沒救等死吧!(1 / 2)

</br>三日之前!

國君忽然下旨,起復鎮遠侯蘇難為鎮軍大將軍,並冊封太子少保。

蘇難侯爵領旨謝恩,趕往國都。

這位鎮遠侯的表態,給予玄武伯爵府致命一擊!

新政派,彈冠相慶!

……

鎮北侯爵府內。

張翀太守和鎮北侯南宮敖密談。

南宮敖,鎮北大將軍。

越國軍方的五大巨頭之一,武道絕頂高手。

他身高一米九多,雄壯如山,修長挺拔,坐的時候如同一顆松,站的時候如同一桿槍。

兩只眉毛皺著的時候,如同卧蠶,猛地揚起時卻如同兩支利刃。

一雙眼睛,銳利而又霸氣。

渾身充滿了強烈的氣場,讓人忍不住要避開三尺。

「總督大人擔心,一旦玄武伯走投無路之下會率軍北投吳國。」張翀道:「如此一來,將引劇烈的動盪,為了避免這一結局生,總督大人會上奏國君,在吳越兩國邊境處增加布防。」

南宮敖道:「國君旨意一下,鎮北大將軍府照辦。」

接著,鎮北侯南宮敖道:「這次平南毆國之亂,主帥是平南將軍祝霖?」

「應該是他,畢竟平南將軍府距離南毆國比較近,不必勞師遠征。」張翀道:「侯爺,您的世子今年二十五歲了吧。」

「嗯。」

張翀道:「我早已經聽說,世子南宮協有萬夫不當之勇,比起您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獎。」

在天南貴族的年輕一代中,有幾大高手。

論劍術武功,晉海伯爵府的那個武痴唐炎當屬第一,身為南海劍王的嫡傳弟子,他通常都不在家中,而是隨著老師游歷天下。

論馬上的功夫,論帶兵的本事,鎮北侯爵府世子南宮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張翀道:「世子如此武勇,而且用兵一流,祝霖大將軍想要讓您割愛,讓世子統帥一支軍隊進入南毆國平亂,擔任先鋒。」

如今的越國雖然新政愈演愈烈,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和平的,所以軍功越來越難了。

祝系提出讓鎮北侯爵府世子南宮協率軍出戰,擔任先鋒,擺明了是給他刷功勞。

然而,鎮北侯一下就聽出了言外之音。

「我兒子率軍出戰,是帶領北軍,還是我家族私軍?」南宮敖直接問中了問題的本質。

若率領北軍,那是越國的軍隊,這沒什么。

如果是率領私軍,那就是強烈的政治信號了。

鎮北侯帶頭派遣家族私軍去南毆國平亂,你們這些老牌貴族還不效仿?你們可還有忠君愛國之心啊?

所以,若是鎮北侯爵府世子率領家族私軍出戰,那就是始作俑者。

會被無數老牌貴族記恨的。

上一次張晉和徐芊芊的訂婚禮,鎮北侯就派遣了二公子南宮屏前往。

這就是他立場朝著新政派偏移的信號。

如今新政派竟然要他再進一步,徹底站在老牌貴族的對立面去。

鎮北侯不語。

張翀太守道:「二公子南宮屏擔任殿中御史已經有兩年了吧。」

「嗯。」

張翀太守道:「我麾下一名主簿告病已久,這個位置空缺已有三個月,不知侯爺能否再次割愛啊?」

殿中侍御史聽上去是清貴,然而並沒有什么實權的,僅僅只是從七品而已。

對於沒有靠山的平民來說,這是頂尖的位置。但是對於權貴子弟,這個位置只不過是鍍金的而已。

而郡太守府的主簿最高五品,最低也有六品。

這一下子等於連升了三級之多。

鎮北侯南宮敖皺眉,沉吟了片刻,點頭道:「我會讓家族私軍整軍待,隨時准備南下平亂。」

他不是被這兩個條件吸引。

他之所以答應,就是因為三天之前國君的那道旨意。

鎮遠侯爵蘇難起復,擔任鎮軍大將軍。

這像是第一塊多諾骨牌的倒下,盡管越國沒有這個詞。

對於玄武伯爵府來說,這算是致命一擊。

對於鎮北侯南宮敖來說,這更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越國最大的老牌貴族是誰?

威武公爵府,鎮西侯爵府,鎮遠侯爵府。

玄武伯爵府只能排進前五。

威武公爵府封地在艷州,那個地方太復雜了,不好擅動。

鎮西侯爵府封地接壤西邊的楚國,是抵御楚國的中堅力量,也不能動。

所以新政的當其沖本應該是鎮遠侯爵府。

鎮遠侯爵府封地三千平方公里,私軍過五千,可以說是老牌貴族之領袖。

不僅如此,沈浪的岳母大人蘇佩佩,正是鎮遠侯爵府的嫡女。

新政之風刮起的時候,鎮遠侯蘇難試探性地告病辭官,結果國君真的允了。

於是,位高權重的鎮遠侯回到家中,遠離了權力中心,顯得有些落寞。

不僅如此,他還擔心國君將新政的第一刀斬在他的頭上,所以尤其低調,主動將私軍從七千裁剪到五千。

卻沒有想到,國君的第一刀是東江伯爵府。

如今這新政第二刀斬向玄武伯爵府。

被疏遠了七年的鎮遠侯再一次被起復,擔任鎮軍大將軍。

這是在告訴鎮遠侯蘇難,不要想著去聲援玄武伯爵府,聽話就有好處,幾萬大軍的兵權要不要?

而且這對鎮北侯也是一種威懾,你南宮敖若不聽話,隨時可能被取而代之的。

拉攏一個,打一個,威脅一個。

一石三鳥,國君這種手段玩得如火純青。

正式在這種環境下,南宮敖才答應了張翀的要求。

「我會主動向國君請奏,派遣家族私軍,前往南毆國平亂。」南宮敖道:「玄武伯那邊,我相信他是深明大義,不會做出對抗國君之舉。但萬一他失智,我的大軍隨時可以南下,平息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和叛亂。」

張翀立刻起身拜下道:「一切有勞侯爺,翀感激莫名。」

他心中大喜。

鎮北侯南宮敖願意做國君手中之刀,這就好辦了。

接下來,國君抄著這把刀可以說是殺氣騰騰。

哪一個老牌貴族不聽話?直接一道旨意,讓你們家族私軍去南毆國平亂。

而這些私軍一旦去了南毆國,又是在祝霖的麾下,會有什么下場只有天知道,這個戰場會讓你們這些老牌貴族的血流干的。

哪怕叛亂這種事情,也可以成為君主手中的政治工具。

而且有了鎮北侯南宮敖的表態,幾乎就斷絕了玄武伯任何武裝反抗的可能性。

你玄武伯爵府三千私軍再厲害,能厲害得過鎮北侯的幾萬大軍?

所以鎮北侯爵府談判的成功,就代表著大局定了一半。

……

緊接著,怒江郡太守張翀和隱元會舒亭玉進行了會面。

「金山島之爭後,玄武伯爵府徹底失去金山島,貴會確保會向金卓伯爵索取所有債務,索取望崖島?」張翀道。

隱元會使者舒亭玉道:「確定。」

張翀猶豫片刻道:「舒公子,我能否問一下,貴會和越國老牌貴族合作了多年,為何忽然改變了立場?」

舒亭玉饅頭一樣的臉上依舊充滿了笑容,但是目光全是諷刺。

「爛泥扶不上牆,這些老牌貴族一個個就知道明哲保身,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知道,但是東江伯爵府滅亡的時候,有誰出手幫忙?如今玄武伯爵府大難臨頭,又有誰出手幫忙?」舒亭玉道:「鎮遠侯是老牌貴族的領袖,玄武伯的姻親,結果呢?國君一道起復的旨意,蘇南侯爵就迫不及待接旨了。」

「雖然鎮遠侯和玄武伯有矛盾,但作為老牌貴族的領袖,當日金木蘭成婚的時候,作為姻親鎮遠侯爵府沒有派一個人過來。當然金木蘭成婚得很倉促,但事後幾個月內,鎮遠侯可有任何反應,有送來任何禮物嗎?」

「這些老牌貴族如同一盤散沙,我們隱元會如果再把籌碼壓在這些人身上,要賠死的。」

張翀微微一笑。

可以說老牌貴族這么不堪一擊,鎮遠侯蘇難是罪魁禍。

蛇無頭不行,你作為老牌貴族的領袖卻成為了縮頭烏龜,當然會被國君各個擊破。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但做起來又是一回事了。

若是人人都深明大義,戰國時期的秦國也滅不了其他六國。

舒亭玉稍稍猶豫了片刻,忽然道:「太守大人,新政可不僅僅只是對老牌貴族的。」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

張翀秒懂。

一旦國君清洗了老牌貴族,接下來會怎樣?

文武分權。

到那個時候,城主和太守都不再掌握兵權。

郡縣制就勢在必行,中/央集權空前,更多的權力都掌握在國君手中。

但是張翀卻裝著聽不懂的樣子。

因為那至少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早就進入中樞,就算沒有登台拜相,也起碼是六部主官了。

那句話說得好,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了張晉的聲音。

「父親!」

張翀皺眉道:「進來。」

張晉進來,湊在張翀的耳邊就要私語。

隱元會使者舒亭玉避嫌,直接就要出去。

「不必,就公開說。」張翀道。

張晉道:「徐光允的大作坊,被一把火全部燒掉了。」

張翀面孔微微一抽。

他堂堂太守之家,為何讓二兒子張晉迎娶一個豪商之女?

就是要錢啊。

滅掉玄武伯爵府之後,他謀求艷州下都督一職,起碼要十萬金幣。

這些錢全部要徐家出的。

如今,徐家的大作坊竟然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