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國君震駭!天下雷霆!(1更謝超神小蝌蚪)(2 / 2)

「父親,一定要這樣嗎?局面未必就會如此啊。」

「金氏家族奪了怒潮城,這就等於是打了國君的臉,國君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們未必要走這條絕路啊。」

「再等等看啊,等等看啊……」

唐侖伯爵痛苦一笑道:「再等全家就都死絕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們這位國君,聰明絕頂卻刻薄寡恩,他的怒火一定要傾瀉出去的,但傾瀉到誰的頭上就不好說了。」

唐允世子道:「可是破壞新政的是玄武伯爵府啊?借勢擴張的也是玄武伯爵府啊,我們唐氏家族一直站在國君一邊啊,憑什么把怒火傾瀉在我們頭上啊?這樣豈不是讓人寒心嗎?」

唐侖伯爵道:「當年南毆國主還不夠忠誠嗎?結果又如何呢?活生生被我們這位國君坑死,然後又把矜君養在國都,派遣大量官員進入南毆國奪權。要說寒心,誰能比矜君寒心啊。」

唐允道:「那他應該把怒火傾瀉在金氏家族頭上啊,為何是我們?」

唐侖伯爵道:「金氏家族已經拿下怒潮城了,而且得到了仇天危的八成艦隊。怒潮城孤懸海外,沒有水軍怎么打?國君就算想要攻打怒潮城,起碼要造船一年半載,然後准備三萬大軍,而到那個時候金氏家族難道會坐以待斃嗎?北邊不遠就是吳國了,當年卞逍率領十萬大軍,三郡之地背叛吳國,南投越國,使得吳國大敗,至今都沒有緩過來。難道國君想要這樣的悲劇再次上演在越國嗎?」

唐允世子沉默了,接著更加嚎啕大哭。

唐侖伯爵道:「我們是在和時間賽跑,張翀的密奏已經送到國都了,你現在去總督府檢舉揭發我還來得及,否則等到黑水台的騎兵沖進我們家,一切都晚了。國君的怒火,是會讓我們徹底滅族的。」

唐允世子道:「那,那其他兄弟呢?」

唐侖伯爵沉默了好一會兒。

是啊,其他兒子呢?

如果讓他們提前逃走去別的國家,還是能夠活下來的。

但是要這樣做嗎?

如果讓這些兒子逃走去別的國家,那唐氏家族就白白犧牲了。

國君這次被打臉,怒火要徹底傾瀉出來,要大量殺人。

如果整個唐氏家族被殺干凈,就留下唐允一人。

國君未來想起來後,或許還有愧疚之心,能夠彌補一二。

若唐侖讓幾個兒子全部逃到吳國,那就是真正的叛國啊。

那樣為國君背的這個黑鍋就白背了。

唐侖伯爵道:「不要告訴你的任何兄弟,你一個人偷偷走吧,去總督府揭發我們。」

唐允一顫,再一次淚流滿面。

父親這是要犧牲全族之人,成全他唐允一人。

唐允世子肝膽欲裂。

唐侖伯爵道:「檢舉揭發我之後,你立刻進京,選擇一位王子投靠。」

唐允世子道:「我應該投靠誰?」

唐侖伯爵陷入了為難之中。

是投靠太子,還是投靠三王子?

「你自己決定吧,為父實在是看不清楚了。」唐侖伯爵道:「但是你要記住一點,不要再和沈浪為敵,不要再和玄武伯爵府為敵。」

唐允世子道:「為什么?就是因為沈浪,我們家族才會遭遇如此絕境啊,兒子發誓以後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一定要徹底毀滅金氏家族。」

唐侖伯爵一個耳光扇過去,直接將唐允打飛出去。

「蠢貨。」唐侖伯爵怒吼道:「若不是沈浪提醒,連你也活不了。」

唐允道:「難道,我就該咽下這股仇恨嗎?」

唐侖伯爵道:「就算要報仇,也要看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誰?」

唐允世子一愕。

然後再一次大哭出聲。

…………

當天夜里。

晉海伯爵府世子唐允離開家,日夜兼程趕往天南行省總督府。

此時已經半夜時分。

祝戎大都督依舊沒有睡。

他哪里睡得著?

手中這封張沖到密信,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後遍體冰涼。

金氏家族竟然奪了怒潮城。

從此之後,一飛沖天了。

再也壓不住了。

至少新政的屠刀,再也宰不到人家的頭上了。

張翀這個最鋒利的刀子,雖然沒有斷折,但是卻蹦了一個大口子。

這個他最最看好的心腹,竟然折在了怒江郡。

折在了玄武伯爵府。

他不夠強嗎?

不,已經強到了極致。

只不過,玄武伯爵府的那個贅婿,太妖了。

雖然祝戎沒有參與整個過程,但是卻看得清清楚楚。

簡直就是兩個頂尖高手的對弈。

最後,張翀棋差半招。

這不僅僅是張翀的失利,也是他祝戎大都督的失利。

如果說張翀是新政的大將,那他祝戎就是主導新政的元帥。

東江伯爵府成功之後,一旦玄武伯爵府再次成功。

那么接下來,新政就會如同大火一般,燒往整個越國全境。

如同刀切豬油。

又如同開水化雪,毫無抵抗之力。

東江最跋扈,玄武最堅忍。

這兩個老牌貴族先拿下來之後,剩下的就沒有多少抵抗之力了。

而現在新政在玄武伯爵府面前撞了個頭破血流。

怎么辦?

繼續下去?

找誰開刀?

讓誰去抄刀?

碰到一個硬骨頭輸了,就先放在一邊,挑選一個軟骨頭搞?

如果是意氣之爭,當然沒有問題。

但這是政斗,需要講究的是一個勢。

一旦勢停了,需要的是重新醞釀力量,然後再卷土重來。

就如同一輛車子,猛地撞停在一個障礙物上,那就需要後退幾十米,重新積攢速度,而不是繼續橫沖直撞,那樣是沒有力量的。

所以!

新政暫時要停了。

或許表面上會燒得更加猛烈,但實際暗里是要暫停了。

張翀要背責任,他祝戎也要背。

當然,祝戎不擔心自己。

但是他擔心張翀啊。

這把最鋒利的刀子,就這么折了?

國君什么性子?祝戎最清楚了。

其實這一戰,張翀無過,反而有功。

但是在國君眼中,張翀就是輸了,就是讓他失去了顏面。

「怎么辦?如何保住張翀?」

祝戎頭痛欲裂。

幕僚言無忌道:「國君一定會非常震怒,而他的怒火是一定要傾瀉出來的,光一個唐侖可不夠,他最惱怒的就是張翀,竟然敗在沈浪手中,讓他這位國君顏面盡失。」

「我們這位國君,聰明絕頂,但是心胸狹隘,刻薄寡恩……」言無忌道:「所以想要救張翀,或許就要發生另外一件大事,引起他更加滔天的怒火,這樣……張翀的仕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言無忌家族就是因為國君這種莫名其妙的怒火,而全族皆滅。

所以,他在祝戎面前從來都不掩飾對國君的態度。

哪怕國君滅了言氏之後,又有些愧疚,讓言氏的子弟出仕了幾人。

而就在此時。

外面的仆人道:「主人,晉海伯爵府世子唐允求見,說有重大密報。」

祝戎總督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唐允世子沖進來,跪在祝戎面前道:「大都督,我要檢舉揭發,我父親為了報復金氏家族,竟然和海盜仇天危勾結,私自將金山島贈於海盜,而且派出家族私軍假扮海盜,冒天下之大不韙進攻玄武伯爵府的望崖島,我唐允乃國君欽點的探花,自古忠孝難兩全,學生願意為國舍家,大義滅親。」

說罷,唐允世子一頭磕下去,貼地不動,雙手將這份檢舉他父親的血書高高奉上。

祝戎大都督接過血書,稍稍看了一眼。

「你父親讓你來的?」祝戎問道。

唐允世子跪在地上,沒有出聲。

「不容易。」祝戎道:「你來得還算及時,再晚半個時辰,本督就要進國都面見國君請罪了。」

頓時,唐允後背冷汗爆出。

果然差一點點,唐氏家族就要徹底族滅。

祝戎道:「行了,你起來隨我一同進入國都吧。」

半個時辰後。

幾百名騎兵,護送著祝戎大都督離開天南行省,進入國都。

這是一場天大的政治危機。

那么接下來是如同雷霆霹靂,徹底引爆整個越國,無數人頭落地。

還是風輕雲淡,粉飾太平?

就要看大家的努力了,就要看國君的意志了。

希望是後者吧!

南毆國的戰局,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順利。

瘋狂的矜君,已經引入大量的沙蠻族大軍,整個戰場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了。

越國實在經不起太大的動盪了。

…………

越國國都。

金碧輝煌的王宮內。

國君寧元憲手中拿著張翀的密奏。

這位至高無上的君主,狹長的面孔一陣陣抽搐。

剛剛看了兩頁,他就將這份密奏撕成碎片。

「砰!」

然後,猛地將前面的台子踢飛出去。

頓時,殿內所有的宦官,黑水台官員全部跪伏在地,不敢大聲喘氣。

將密奏撕碎之後。

國君看了一眼滿地的碎片,寒聲道:「拿下去拼起來,若是少了一塊,拿你們是問。」

「是!」

幾名太監上前,仔仔細細將每一個碎片撿起來。

然後,小心翼翼拼接起來。

完成裝裱。

頓時,一副完整的密奏,又出現在國君面前。

國君又面色鐵青地看完了張翀的整個密奏。

然後,再一次撕得粉碎。

接著,這位至高無上的君主發出一陣陣怒吼。

「造反啦!」

「金氏造反啦!那只烏龜鑽出頭來,造反啦!」

「張翀無能,張翀無能!」

「來人,去把張翀押解進京,打入黑水台大獄!」

「讓祝戎來,讓南宮敖來,集結大軍,准備平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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