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浪爺狂熱!給太子戴綠帽?(1 / 2)

</br>作為一國之主,直接前往另外一個國家的領地,這壞規矩嗎?

當然!

而且是一種聳人聽聞的行為。

一般而言,兩國君王如果要見面的話,都會在兩國邊境線上搭建一個高台。

而這個高台的中軸線就是兩國的邊境線,兩國君王依舊在自己的國土范圍之內。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國事訪問,一個國家的君主會進入另外一個國家。

姜離帝主在位的時候,就有很多國家的太子甚至國君前往大乾王國訪問。

但是姜離死了之後,東方諸國一切氛圍就變了。

不要說君王之間很少互訪,就連太子少君也很少訪問他國了。

寧元憲正在練字呢。

而且還是非常生氣地練字。

因為沈浪的那句話也傳到他的耳朵里面了。

國君的字還不錯,但還不夠貴氣,哪一天我教他一種新書法,絕對貴氣。

這下寧元憲不忿了。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你沈浪的詩詞才華無雙,這點我認。

但是要論書法,你哪里比得上我?

我寧元憲的書法絕對是一流,自成一家,這世上恐怕沒有比我更貴氣的字了,你沈浪乳臭未干懂個屁。

寫完這幅字之後,寧元憲覺得越看越好。

恨不得把沈浪抓過來,讓他睜開狗眼好好看看清楚。

再拿出沈浪寫的字,國君不屑道:「沈浪的字太輕浮了,完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竟然敢評點起寡人的字來了,真是大言不慚,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大宦官黎隼在邊上也不做聲,反正現在國君心情高興,他也就不用違心奉承了。

在黎隼看來,國君的字是比沈浪好一些。

但是都稱不上什么書法大家,頂多就是好看而已。

國君的字極盡貴氣,恨不得每一個字都雕琢一遍。

而沈浪的字則完全是神經病,有耐心的話時候呢,寫得比國君還要精致,沒耐心的時候呢,那個字簡直就不能叫狂草,十個字有一半要靠猜,跟鬼畫符一樣。

總之這爺倆的書法水平,半斤八兩,都無法登堂入室!

當然沒有人敢說真相,都把國君的字吹上了天,這讓寧元憲飄飄然,真覺得自己時候書法大家級的水平,所以特別喜歡給別人賜字。

你家母親過大壽,寡人賜你一幅字。

你家世子成婚?給你賜一幅字。

你家三代單傳,這又生了一個孫子?來來來,寡人給你賜一幅字。

國君是有多么恩寵這些臣子嗎?也不見得,他就是覺得自己字好,喜歡顯擺。

收到字的人有的興高采烈掛起來,這畢竟代表國君恩寵啊。

但有一些國之棟梁級的老臣卻非常無奈,比如尚書台的宰相祝大人,他本就是書法大家,造詣極高的。

而且國君對他感情深啊,不管他家里辦什么事情,都要賜字的。

國君給你的字你就要掛起來啊,否則就是藐視君王啊。

於是一整個大堂,密密麻麻都是國君寧元憲的字,整整幾十幅之多。

別人一看還以為祝相的書法鑒賞水平怎么這么低呢,怎么滿屋子都是這樣艷麗的字啊?

偏偏國君還自我感覺良好,動不動就去祝式家族的大堂欣賞自己的字,還說書法也是妙手偶得之,很多好字他現在也寫不出來了,自己想要看也只能來祝家,真是便宜了祝家了。

祝相很無奈,他其實很想說陛下既然您那么喜歡的話,就全部都收回去吧。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中說說。

祝相對寧元憲的感情很深的,此人不但是他的學生,還是他的女婿,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一方面是他的君主,另一方面也如同子侄一般,還是一種希望的寄托。

每一次看到寧元憲如此自戀,祝相真的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把這幅字也送去給沈浪,去打他的臉。」寧元憲道。

「遵旨!」大宦官黎隼心中無奈道。

而就在此時,小黎公公飛奔而入,顫聲道:「陛下,吳王來了。」

越王寧元憲一愕,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人這么不講規矩的嗎?就算君王出訪,也要先派出使團提前接洽,再由對方君主邀請,再挑選黃道吉日出訪。

你吳啟就這么過來了?

你以為這是逛菜場嗎?

不過驚詫之余,寧元憲還是很高興的,甚至充滿了驚喜,這是巨大的外交勝利。

一般情形之下,都是下國君主拜訪上國。

二十幾年前艷州事變之後,吳國大敗,但是老吳王也沒有主動來訪越國,依舊是在邊境線上建造一個高台,然後兩個國王進行談判。

談判的結果對於吳國來說當然是喪權辱國的。

吳國足足割讓了九郡之地。

大喜之余,寧元憲本能就要把行宮內所有的臣子全部召集來,甚至還有集結幾萬大軍,一來給吳王一個下馬威,二來見證這一場輝煌的外交勝利。

…………………

年輕的吳王已經做好被折辱的思想准備了。

寧元憲的虛榮眾所周知,之前邊境會獵失敗讓他顏面盡失。

如今越國大獲全勝,而且吳王有求於人,在顏面上當然任由寧元憲予取予求了。

吳啟是抱著卧薪嘗膽的心態來求見越王的。

既然寧元憲愛面子,虛榮得很,那吳王就索性滿足到極致。

我堂堂一國之君都親自來向你妥協了,你寧元憲也就不要得寸進尺了啊。

年輕的吳王已經決定了,接下來不敢是怎么折辱的事情他都可以做。

比如被越國萬人圍觀譏諷。

又比如親自給越王擊缶。

又或者親自給越王倒酒倒茶。

姿態他吳啟可以放到最低。

但是談判一事上,他絕對寸步不讓。

賠款可以,但是不要超過五十萬金幣。

割讓土地絕對不行,半個郡都不成。

吳啟已經決定了,寧元憲若不答應的話,他就賴在越王行宮不走了。

就算幾個月我也能賴下去。

反正我是一國之君,你總不能趕我走吧?

但是進入了越王行宮了之後,一切都和吳王想象的不一樣。

倉促之間,越王寧元憲迎接的儀式庄重,但絕對沒有任何欺壓之意。

上百人的儀仗軍隊,加上十幾個重臣,越王寧元憲親自出迎,毫無折辱之意。

吳王稍稍驚愕之後,趕緊上前躬身拜下道:「小侄吳啟,拜見越王。」

但是他還沒有拜下去立刻就被寧元憲托住了。

「吳王萬萬不可,論輩分你雖然小我一輩,但你我都是一國之君,只能平輩論之。」寧元憲道:「說來也真是好笑,吳王的名字和我王叔是一樣的。」

吳王叫吳啟,寧元憲的叔叔叫寧啟。

吳王立刻再一次拜下道:「吳啟拜見王兄。」

寧元憲道:「好,吾弟真是英姿勃發,年少英雄,我前兩日派遣使臣邀請你來訪問我越國,王弟今日就來了,真是讓吾喜出望外,這一路上可還好走啊?」

吳王道:「我剛剛接到王兄邀請,心中便無比期切和王兄的再一次見面,有勞王兄掛念,這一路上還算平坦。」

媽蛋,寧元憲什么時候邀請過吳啟了?

而且聽這二人的講話,就好像吳王萬里迢迢而來一般。

其實就十幾里路,這一路好不好走,你心里難道沒數嗎?

越王道:「王弟,你來者是客,你先請!」

吳王退後一步道:「您是王兄,當然您先請。」

兩個人不斷謙讓,最後越王挽著吳王的手臂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聯袂而行!」

然後,兩個大王就進入行宮之內!

………………

接下來,越王為吳王舉辦了歡迎宴會。

兩個人只談詩詞歌賦,絲毫不談國事。

吳王幾次吹捧沈浪詩詞之才,越王就幾次貶低沈浪。

這就仿佛兩個家長在聊天。

甲家長拼命誇獎乙家長的兒子,你那孩子真了不起啊,考試全班第一。

乙家長就拼命貶低,不行不行,才考了98分,另外那兩分也不知道是怎么丟的,真是豬腦子一樣,沒什么出息的。

總之這場宴會,賓客盡歡。

然後,然後雙方換了一個宮殿,換上庄重但又不是上朝堂的衣衫。

正式開始談判。

人數很少,寧元憲這邊只帶了兩個人,吳啟也只帶了兩個人。

吳王沉默了片刻道:「王兄,卞逍如何才能退兵?」

非常開門見山。

寧元憲道:「吳王能夠付出什么?」

吳王道:「公開賠禮,從今以後越國為兄,吳國為弟,戰爭賠款二十萬金幣。」

這話一出,寧元憲沒有說話,越國禮部尚書卻一陣冷笑。

真是荒謬,這樣的條件你也開得出來?

吳王你謀奪我越國的雷洲群島,派遣三萬大軍攻打我怒潮城,而且是不宣而戰。

不僅如此,你還親率三萬大軍南下逼近上野城,一副要和我國決戰的樣子,逼得我王陛下都御駕親征了。

也就是我越國強大,上天庇佑,否則這次只怕要遭遇滅頂之災。

若這次輸的是我越國,你吳王只怕獅子大張口,不但要我們承認雷洲群島屬於你們,而且還要割讓起碼五郡吧。

現在你吳國輸了,竟然只願意賠款二十萬?

真是荒謬,天下還有這等便宜的事情嗎?

做夢!

越國禮部尚書一陣大笑,就要開噴。

然而寧元憲一舉手。

「吳王,我不要你賠款,也不要你割土,卞逍可以退兵。」寧元憲道。

吳王一愕道:「那王兄想要什么?」

寧元憲道:「盟約,從今以後吳越兩國結為兄弟之邦,沒有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都是平等的。」

吳王驚詫。

這個結果,他更是難以想到。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越國此時最主要的敵人不是吳國,而是楚國。

經過兩場敗仗,吳國暫時對越國已經失去了威脅。

但楚國依舊勢大,咄咄逼人。

眼前這個局面,很容易形成吳楚聯盟,對抗越國。

所以,寧元憲提前截胡了。

他不要吳王割土,也不要賠款,只要一個盟約。

甚至這個盟約都可以未必是真的。

寧元憲道:「吳王,我知道你們父子一直把艷州之變當成巨大的恥辱,沒有一日不想著奪回九郡之地,沒有一日不想著一雪前恥。賢弟也不必卧薪嘗膽了,我們兩家聯手先擊敗楚國,那九郡之地你可以從楚國割走啊。」

接著,寧元憲拿來了一張地圖,指著楚國的疆域道:「賢弟,你要哪九郡,就在這個地圖上圈出來。

這話氣勢沖天就仿佛已經已經徹底擊敗楚國,立刻分贓一樣。

吳王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盟約是虛的,完全只是一個政治姿態而已。

至於兩國分割楚國更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