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心腹宦官曾經提過一次。
這次或許是和沈浪公子緩和關系的好機會。
然而寧潔公主道:「我為何要和他緩和關系?」
這件事情關系到太子,關系到三王子寧岐,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插手的。
……………………
此時整個國都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國君的到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越國遭遇了致命的危機,緊接著沈浪和張翀力挽狂瀾。
國君寧元憲又上演了一次驚天大冒險,讓卞逍將吳國殺了一個血流成河。
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內,越國周圍爆發了幾次大戰。
而且,越國全部大獲全勝。
之前因為邊境會獵的失敗,因為蘇難在國都殺了七進七出,讓寧元憲的聲譽遭到了巨大的損害,幾乎跌到了谷底。
然而也就是短短兩個月,一切逆轉。
國君寧元憲威名到達了巔峰。
尤其是吳越盟約簽訂之後,更加威震整個東方世界。
之前的寧元憲就已經非常強勢了,獲得了這么巨大的成功後,他肯定更加乾綱獨斷,生殺予奪。
所有官員都自求多福吧。
此時應該安安靜靜等著國君還都便是,然後大家一起歡慶這一場巨大勝利。
沒有想到還是有人掀起了驚濤駭浪。
首先是寧政瘋了,竟然在家中公然殺死五名朝廷官員。
其次是沈浪在玄武城門斬殺朝廷游擊將軍,形同謀反。
此時,天越提督府的大軍還包圍著沈浪。
只要國君旨意一下,就立刻沖進去捉拿沈浪,要么投入大理寺監獄,要么投入黑水台監獄。
沈浪此舉完全是等於在國君打臉。
陛下絕對不會輕饒。
而且國君在北邊行宮,本來還打算漲一次威風的。
楚國使者一到,立刻見到吳王折服於越王,不知道多么乖巧。
這對楚國和何等打擊?
這對寧元憲的爽感是何等強烈?
虛榮的寧元憲完全期待已久了。
而現在算是泡湯了。
所有人都肯定,此時國君寧元憲暴怒。
一旦返回國都,必將雷霆暴雨,駭人之威。
所以整個國都的官員都縮著脖子,屏住呼吸,等待著國君大發龍威。
等著沈浪倒霉,寧政倒霉。
等著許多人頭落地!
……………………
宰相府內。
天南行省總督祝戎道:「父親,陛下距離國都只有一百多里了,比想象中要快,可見趕路很急,可見很憤怒。」
尚書台宰相祝弘主在寫字。
這才是真正的書法大家。
祝戎道:「太子殿下那邊?」
宰相祝弘主道:「隨他去。」
祝戎道:「白夜郡所有人進入國都必須先進行隔離,這條政令畢竟是尚書台發出來的。」
祝弘主道:「不是我發出來的。」
這位宰相大人的地位才是真正的超凡脫俗了。
尚書台一共有四位宰相,他排名絕對的第一,是寧元憲在文官中的絕對擎天玉柱。
但是在他眼中,尚書台是尚書台,他祝弘主是祝弘主。
不太相干的。
祝戎道:「可是尚書台發出的政令,所有人都本能會覺得和您有關。」
祝弘主道:「無所謂的,陛下知道和我無關便可。」
這位宰相大人年紀大了,絕大部分時候都不上朝了。
只有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仿佛一根定海神針。
「既然是菩薩,那就難免會被人抬出去用,不礙事。」祝弘主道:「很多事情不要摻和,我們祝氏是支持太子殿下,但現在這個時刻,壓根不需要我們露面。」
祝戎道:「那沈浪這個人?」
祝弘主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
國君比所有人想象中都回來得快。
提前一天,就出現在國都的北面。
頓時太子殿下率領群臣,用最恢弘的儀式,迎接國君凱旋。
為了慶祝這一場巨大的勝利。
國君甚至沒有直接去皇宮,而是去了新建的聖廟,祭奠聖人。
然後去了祖宗的祭壇,告慰列祖列宗。
最後進入王宮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
他先去看了卞妃,還興致勃勃地貼著卞妃的肚子,聽著胎兒的心跳。
和卞妃在一起呆了一個時辰後!
天越提督府張召進入王宮之內!
「啟稟陛下,五日之前,沈浪率軍返回國都,根據尚書台和樞密院的政令,任何從白夜郡返回國都的人,都必須先接受隔離,檢查身體無誤之後,方可解除隔離。但沈浪自恃功高,踐踏尚書台政令,公然斬殺提督府游擊將軍王棟,斬殺城衛軍八十三人。」
「如此行徑,駭人聽聞。而且這些人從白夜郡來,臣唯恐他們身上會有天花,所以派遣兩千大軍包圍了沈浪的住處,任何人不得進出。」
「如今該如何處置沈浪,請陛下乾綱獨斷!」
天越提督府張召,也算是國君的人,但是立場偏向於太子。
這也是國君允許的。
畢竟天越中都督死活三王子寧岐,幾乎掌握了天越城周圍所有的兵權。
那么城衛軍交給太子也系,也是理所應當。
再說禁軍最精銳,完全效忠於寧元憲。
所以這個局面還是平衡的。
聽到張召提督的話後,國君暴怒:「沈浪狗膽包天,狗膽包天。」
「他當著玄武門是什么?是他家的大門嗎?」
「竟然敢擅闖,而且還敢公然斬殺我朝廷將領?」
「他以為在天西行省立下了一些功勞,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放肆,放肆!「
」黎隼,帶人去寧政府上,把沈浪給我拿來。」
大宦官黎隼道:「是!」
然後,他親自帶著幾十名武士,前往寧政的宅邸,「捉」拿沈浪。
………………
半個時辰後!
沈浪出現在了國君寧元憲的面前。
沈浪拜下道:「拜見陛下。」
國君看了沈浪好一會兒,仿佛想要看他有沒有憔悴風霜之色,有沒有瘦一些。
結果完全沒有,依舊是光彩奪目。
頓時,國君就不爽了。
這兩個月來,寡人嘔心瀝血,心力憔悴,都仿佛老了好幾歲。
你竟然完全沒變?
豈有此理?
國君本來想要發發怒的。
但想想算了。
總是演戲也沒意思。
「混蛋,你就那么不能忍嗎?」國君無奈道:「硬要這么激烈嗎?你知道有人會在你入城的時候陷害你,為何不偷偷入城呢?你這樣殺了一個游擊將軍,不是打寡人的臉嗎?就這樣闖入玄武門,你讓國家威嚴往哪里放?」
沈浪便要開口解釋。
「算了,算了,你解釋也是狗屁,也是強詞奪理,你壓根就不是好人。」
國君不耐煩地揮揮手。
「但這件事很嚴重,我是一定要懲罰你的,國家威嚴豈能當做兒戲。」
「不過,這事一會兒再說。」寧元憲道:「你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又是滅了蘇難,又是滅了鄭陀,而且還拯救了整個白夜郡,將天花疫情徹底封堵在白夜郡內,你想要什么獎賞?說說看!」
沈浪道:「什么都可以說嘛?」
「慢!」國君道:「你還是閉嘴吧,我來說。」
行行行,那你說。
國君道:「雲夢澤去炎京和廉親王談寧焱和離之事。這樣我給你們定一個日子,讓你取了寧焱如何?」
呃!
這下子沈浪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因為他不能傷害寧焱的心啊。
可是,他絕對不想離開金氏,更不想離開金木蘭。
國君道:「金卓那邊,我給他一道旨意,讓他放你自由,從今以後你不再是金氏家族贅婿了。至於你和金木蘭之間,我也不逼你們分開,暗中你們該什么關系還是什么關系,但是明面上你只能有寧焱一個妻子。」
在這一點上,國君寧元憲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不但把女兒許配給你,而且還對你和金木蘭的關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浪怯怯道:「陛下,我……我只願意做贅婿,要不然這樣吧,我一邊做金氏家族的贅婿,一邊做您家的贅婿如何?同時入贅兩個家族,或許也是一件妙事。」
這話一出,寧元憲幾乎不敢相信耳朵。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同時入贅?
虧,虧你想得出來!
旁邊的黎隼也完全驚呆了!
這,這只怕不是一個瘋子?
頓時間,國君氣得渾身發抖。
「給我扔出去,扔出去,叉出去……」
然後,浪爺被兩個武士提著,直接扔了出去。
「再給我扔進來,扔進來……」
片刻後。
沈浪又再一次被扔到國君的面前。
寧元憲怒吼狂噴:
「沈浪,你知道你剛才錯過什么了嗎?」
「以後沒有機會了,絕對沒有機會了。」
「不知好歹的狗東西,你永遠錯過了成為寡人女婿的機會。」
「混賬,混賬!」
國君怒得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我寧元憲的女婿,難道還不如金氏家族的贅婿?
這個贅婿,你就做得這么美滋滋?
你為了繼續做金氏的贅婿,竟然拒絕成為寡人的駙馬,竟然拒絕迎娶寧焱?
王八蛋。
好心當作驢肝肺。
我寧元憲還從來都沒有被人這么不知好歹過。
要不是寡人脾氣好,你現在已經被打死了。
被氣炸的寧元憲,足足用力呼吸好幾口空氣,整個人才稍稍平靜下來。
寧元憲冷笑道:「沈公子,你立了大功,寡人不能不賞,你說吧,想要什么?」
這句沈公子已經死活帶著諷刺了。
沈浪道:「陛下,真的什么都可以說嘛?」
寧元憲道:「要說就說,不說就滾!」
沈浪道:「請陛下冊封寧政殿下為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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