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聽到沈浪的話,眾多地痞流氓全部呆了。
當時簽訂這個賭約的時候,鬼知道沈浪會贏啊。
這么逆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
結果現在真的發生了。
那怎么辦?
當然是偷偷溜走了。
難不成還真的吃十斤嗎?
於是,一眾簽過名按過手印的地痞流氓紛紛離去。
我們要是贏了,當然是不會放過你沈浪的。
但我們輸了,就休想我們履行賭約了。
我們這群人什么債都賴的,別說是賭債了,我們了連嫖資都要賴掉。
「哪里走?」
武烈寒聲道。
緊接著,又涌出來了幾十名女武士。
直接把兩個路口一堵,不准這些人離開。
這些地痞頓時怒了。
「不關我的事情,我壓根沒有和沈贅婿簽過任何賭約,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我是來打醬的,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讓開,好狗不擋路,母狗也一樣。」
「再不讓開的話,老子脫褲子了啊。」
這些潑皮無賴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了,完全沒有廉恥的。
武烈一指某個潑皮寒聲道:「你脫,現在就脫!」
武烈雖然長得英俊像是男人,但畢竟也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俊,身材很火辣的女人。
這個地痞流氓一陣浪笑,還真的直接脫掉了褲子,大叫道:「我脫褲子啊,誰要是敢擋我去路,小心碰得一身騷啊。」
武烈面孔一寒,下令道:「捏爆。」
頓時,她麾下的一名女壯士戴上手套,猛地朝著那個地痞猛地一捏。
那個地痞瞬間臉色一變。
瞬間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那股劇痛,超過生孩子的一百倍。
「啊……」
無比凄厲的慘叫幾乎穿破雲霄。
然後這個地痞直接倒地,捂住蛋拼命地翻滾。
太痛了。
整個人都要抽搐了。
全場所有地痞流氓頓時間只覺得頭皮發麻,蛋蛋一縮。
靠!
還真的捏爆啊。
之前只是口口聲聲的威脅。
現在動真格的了。
武烈寒聲道:「所有地痞流氓,凡是和公子有過賭約的,全部呆在這里不要動,任何人膽敢離開,直接捏爆。」
這下子。
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媽蛋,太可怕了。
不過這些地痞流氓依舊不擔心,
當日我們是簽字而且按手印了,但是寫的要么是假名,要么就是花名。
你沈浪知道我是誰?
我說我沒有簽過,你能拿我怎么辦?
想要老子服輸?
做夢吧!
但接下來無比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沈浪開始點人。
他站在高處,手指朝著某人一點。
頓時,幾個女武士上前,猛地將一個人揪出來。
「你們干嘛,你們干嘛?」
「我根本沒有和沈浪賭過,我沒有簽名,我也沒有按手印。」
但是接下來,沈浪直接找到了這個人當時簽的名字,而且還找到了他的指印。
這人頓時呆了。
這怎么可能?
沈浪還真的認出他來了。
過目不忘啊。
隨著沈浪的指認,當日凡是簽過名字的地痞流氓,一個個被抓了出來。
沒有一個差錯,沒有一個疏漏。
沈浪當然記住每一個人。
他可是有智腦的,就相當於給每個人都拍了照片存放在腦子里面。
需要的時候,將這些畫面調出來便是了。
眾多地痞頓時慌了。
難不成真的吃x十斤嗎?
那會死人的。
而且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頓時有人高呼道:「舞弊,沈浪舞弊。」
「對,沈浪的手下科舉考試舞弊,一定舞弊了。」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響應。
在場本就有很多落榜者。
剛才光顧著看榜單,也懶得理會沈浪和這些地痞流氓的矛盾。
現在看了一遍又一遍,發現還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這怎么可能?
我才華橫溢,這一次的策論和詩賦我寫得這么好,怎么可能落榜?
最關鍵的是蘭瘋子,他只是一個流浪漢,一個乞丐而已,從來都沒有正兒八經上過學。
怎么可能奪第一名?
還有另外十個乞丐,練武一個月,就中了武舉人?
這怎么可能?
一定是舞弊了。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沈浪舞弊,沈浪舞弊!」
「天誅地滅,天誅地滅!」
這些落榜者鎮臂高呼,打賭輸掉的地痞流氓頓時狂喜,唯恐天下不亂,頓時喊得更加厲害。
於是,在場大幾千人齊聲高呼。
「科考不公,有舞弊,有舞弊!」
「考官出來,考官出來!」
「沈浪舞弊,天誅地滅,天誅地滅!」
有幾十名落榜考生直接來到祝紅屏的面前,大聲道:「祝紅屏公子,這次恩科文試你本是第一名,眾望所歸。結果因為沈浪舞弊,讓乞丐蘭瘋子奪了第一,何其不公?祝公子,我們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對,祝公子你是第一名,你是宰相大人的孫子,您喊陛下為姑父,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走,走,走,我們去討回一個公道,祝公子我們都站在你這一方。」
這些落榜考生覺得自己勢單力薄,有必要找一個出頭鳥。
祝紅屏第一名丟了,而且身份高貴,他來做這個出頭鳥最好不過了。
祝紅屏心中也非常不忿,他也覺得里面有鬼。
否則他的第一名為何會丟?而且還是被一個乞丐奪走?
但他是名門子弟,怎么可能被這些落榜考生利用?
「諸位,告辭了。」
祝紅屏二話不說,直接離去。
眾多落榜考生大失所望,但事情就這么算了?
不,絕對不可能!
有些人是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是因為單純的憤怒想要發泄,而有些人則是唯恐天下不亂。
眾多地痞流氓紛紛造勢。
「考官出來,考官出來。」
「不然就砸了貢院,砸了貢院。」
「去禮部,去樞密院,去尚書台告狀!」
「肯定有舞弊,一定有舞弊!」
「砸了貢院,砸了貢院。」
「去哭聖廟!哭聖廟啊!」
在幾千個地痞流氓的引導下,許多落榜考生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真才沖入貢院之內打砸。
整個局面徹底失控。
整整幾千人,徹底失去了理智。
「砰砰砰……」
轉眼之內,貢院被砸了一個稀爛。
貢院之內的聖人雕像也被抬起來。
「殺了沈浪,殺了沈浪。」
「沈浪舞弊,罪魁禍首,打死他,打死他……」
一小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流氓在人群中高呼。
然後,真的有一兩千人朝著沈浪沖過去,想要趁機將他殺之。
一半是落榜考生。
他們的內心本就痛恨妒忌沈浪。
你本是賤民之子,為何能夠入贅玄武侯爵府,為何能夠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而我們卻要苦苦讀書。
你也讀書,為何你不需要考試就能成為舉人,而且還能做官?
現在還帶出了十一個乞丐騎在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
你沈浪讓十一個乞丐去參加恩科考試,本就是藐視我們,現在竟然他們還高中了,而我們卻落第了。
另外一半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地痞流氓,願賭不服輸。
沈浪你這個小贅婿,竟然還想要讓我們吃屎?做夢吧你。
我們活活將你打死!
「沈浪舞弊,打死他,打死他……」
一千多人,拿著木棍,拿著石頭,朝著沈浪沖去。
「保護公子!」
幾十名女壯士形成一個圓圈,猛地將沈浪保護在中間。
「踢死不論!」
剩下的幾十名女武士凶猛狂踢。
「砰砰砰……」
不踢別的地方,專門踢這些人的命根子。
這個時候,不管你是地痞流氓,還是落榜考生,全部踢爆卵蛋。
頓時間,一個又一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發出一陣陣無比凄厲的慘叫。
傷勢稍稍輕一些,捂住命根子拼命翻滾。
傷勢重的,面色發青,直接痛苦得抽搐過去。
武烈寒聲道:「還有誰?還有誰敢上來。」
而這個時候,一個地痞猛地沖到了他的面前,他真的是止不住勢了,沖得太猛了。
武烈面色一寒。
朝著那流氓的雙腿之間猛地一踢。
「啊……」
那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就仿佛一只青蛙被踩死一般。
在空中鮮血噴出。
這下子不僅僅是雞打蛋碎,整個盆骨都被踢碎了。
「還有誰,還有誰?」
武烈大吼。
咸奴大吼。
全場眾人,再也不敢上前,只在人群中高呼。
上千人面對上百女壯士,不敢上前一步,只敢振臂高呼。
「沈浪舞弊,天誅地滅!」
「沈浪舞弊,天誅地滅!」
「去告狀,去中都督府告狀,沈浪不但舞弊,而且公然在街市上打死人。」
「去告狀。」
「去哭聖廟,去哭聖廟!」
然後幾千人浩浩盪盪離開了貢院之外。
一部分人去天越中都督府,告狀沈浪科考舞弊,並且當街行凶殺人。
另外一部分人去哭聖廟。
頓時間,整個國都大亂。
喊打喊殺!
………………
哭聖廟,一直以來都是書生的殺手鐧。
中國古代也是這樣的。
一旦關系到科舉舞弊案,考生們立刻抬著聖人的雕像到處游街。
然後跪在文廟面前嚎啕大哭。
國都的聖廟年初剛被燒掉,眼下這一座還是剛剛修建起來的。
此時聖廟之外的空地上,足足有兩千名考生跪在那里嚎啕大哭。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聖人啊,你們睜開眼睛吧,看看這個污濁不堪的世界吧。」
「這個考場不干凈啊。」
「沈浪舞弊,沈浪舞弊。聖人啊,你降下一道雷霆,亟了沈浪這個畜生吧!」
原本只有落榜的考生來哭聖廟。
後來涌來的人越來越多。
很多沒有參加科考的書生也涌來了。
因為他們曾經落榜了,而且現在看來科舉無望。
發展到後面,甚至有些中舉的人也來了。
最最瘋狂的是有兩個考生,這一次恩科明明中舉了,竟然也跑過來哭聖廟。
這……這是真的頭腦發熱啊。
今夜我們都是落第生。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天誅沈浪,天誅沈浪!」
………………
恩科文試的主考官禮部侍郎,還有其他五名考官臉色蒼白,甚至瑟瑟發抖。
他們猜測到,這次發榜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沒有想到會鬧得這么大。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就知道!」
「當時真應該讓祝紅屏第一名的。」
「關鍵是這次恩科考試沒有舞弊啊,不信這些考生可以來查考卷啊。」
翰林學士院的第一副主考冷笑道:「你以為他們在乎真相嗎?他們只是想要鬧事,想要鬧大,然後重新再考一次而已。」
「就算不再考一次,也要逼迫陛下妥協,罷黜蘭瘋子的第一名,罷黜那十個中了武舉的乞丐。」
「他們瘋了嗎?陛下的性格他們會不知道?幾天之前,他們圍攻禮部,圍攻樞密院的時候,不是被陛下直接趕走了嗎?」
第一副主考道:「當時他們想著次日就要考試了,而且蘭瘋子等人不會考中的,所以暫時退縮了而已。現在既然已經落榜了,當然就破罐子破摔,借機發泄對陛下,對沈浪的不滿,拼命把事情鬧大。」
「我們會不會被犧牲啊?如果陛下為了安撫這幾千名考生,說不定真的會定為舞弊案,那我們六人就成為炮灰了。」
「都怪沈浪,這個小畜生為何要多事?蘭瘋子和十個乞丐都已經榜上有名,你偷偷在家里高興便是了,為何還要出來興風作浪,還要激怒這些人?」
第一副主考道:「沒用的,沈浪出來挑釁這些人固然是火上澆油,但如果他躲在家中不露面,也會被人視為做賊心虛,總之要鬧事的人還是會鬧事。」
「那怎么辦?怎么辦?」
主考禮部侍郎道:「現在關鍵看祝氏家族了,如果祝相給這群書生撐腰的話,那陛下也要讓步,也要懲罰沈浪,。」
宰相祝弘主,是越國官場上的擎天玉柱,真正之文膽。
………………
祝氏家族內!
祝紅屏在祖父面前露出了真性情。
「祖父,孫兒不服,我養望四年,對這次恩科考試第一名志在必得,我要的是連中三元,現在竟然輸給了一個乞丐,這讓我情何以堪。」
「這里面肯定有舞弊,請祖父徹查。」
宰相祝弘主望向孫兒的目光非常地溫和。
「外面的情形如何了?」祝相問道。
管家道:「幾千人去中都督府告狀,說沈浪科考舞弊。另外幾千人在哭聖廟,人越來越多,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祝相道:「宮中有何反應?」
管家道:「毫無反應,陛下仿佛完全不知道此事一般。」
祝弘主點頭道:「知道了。」
管家道:「主人,陛下這是什么意思?他這是要犧牲沈浪嗎?向幾千個書生妥協嗎?」
祝弘主搖頭道:「不,陛下只是在等我的反應而已。」
眼下的局面已經很明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宰相祝弘主。
如果科舉有舞弊,那祝紅屏就是第一受害人。
而且祝弘主還是文人領袖。
一旦他決定站在這些落第考生的這邊,當然收買了無數人心。
到那個時候,沈浪肯定擋不住這位老宰相。
甚至寧元憲也可能要退讓。
「主人,已經有很多書生來到我們家門口跪下了。」
「越來越多。」
宰相祝弘主閉上眼睛,豎耳傾聽。
果然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