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沈浪君臨王宮!相擁寧元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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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祝相!」

幾乎滿朝文武官員都整整齊齊跪了下去。

這一刻應該是祝弘主的巔峰了,哪怕之前祝氏家族權傾朝野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大禮。

但是現在祝紅雪的血魂軍擊敗了沈浪,今後祝氏家族就是只手遮天了,甚至未來越王寧紹不聽話,祝氏甚至都可以行廢立之事了,此戰之後,祝弘主就是越國主宰。

尤其是寧翼跪得尤其干脆,而且還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祝弘主,渴望再一次得到這位「祖父」的關注。

放在之前,祝弘主也會陶醉享受這個時刻,但現在只有無盡的苦澀,所有人的恭敬和討好都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他的身上,簡直如同芒刺在背。但這場戲卻不得不繼續演下去,滿足某位混蛋的惡趣味。

「起吧,起吧。」祝弘主抬手道:「在陛下面前,怎可向我行此大禮?太荒唐了。」

這下所有文武大臣這才站起身來。

緊接著寧紹走下王位,上前攙扶祝弘主道:「相爺,請落座。」

結果他發現還有一個人攙扶祝弘主,便是寧翼,頓時寧紹心中一寒,寧翼莫非你到這個時候還有什么想法不成?你名聲已經臭到極點了,而且還斷了一臂,還做夢要成為越王?

就這樣,兩個人將祝弘主攙扶到大殿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真是可笑,這兩個人的父親寧元憲歪歪斜斜癱在座位上不斷流口水,他們不管,反而卻跑來向祝弘主盡孝。

這兩年來的朝會上,宰相祝弘主一直以來都是有座位的,就在大殿的最上頭,卻又在台階之下。而如今寧紹為了巴結,竟然讓祝弘主的座位放在了台階之上,距離他的王座更近了。

祝弘主落座之後,寧紹不由得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他的心腹宦官年公公呢?剛才他派此人去祝府親自迎接祝弘主進宮的,怎么現在祝弘主來了,他卻消失了?

這位年公公是何人?他不但是寧紹的心腹,而且還是他的床伴?至少在這王宮之內,寧紹和他的親密程度遠超和王後,所以這位年公公才會有恃無恐,不講究禮節,因為他把自己當成寧紹的內宮第一寵呢。

鳥絕城繼承了大劫寺的一切後,關系就是這么亂的,寧紹從十幾歲開始就已經男女不忌了。

這位年公公和寧紹朝夕相處,關系幾乎要超過正常夫妻。

不過此時寧紹暫時將這個親密男寵放在一邊,回到自己的王座上,恭敬道:「相爺,那我們這就開始?」

祝弘主在座位上躬身道:「一切遵照陛下旨意。」

寧紹躬身,然後才坐了下來,朗聲道:「諸位臣工,今日之大朝會雖然沒有明旨,但大家也知道發生了什么。大約幾個月之前,有一個叛逆帶著幾萬個海盜殺了回來,並且號稱王者歸來。」

下面幾千個官員靜靜無聲。

寧紹繼續道:「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沒有理會這個跳梁小丑,這是對我越國的信任,是我們無上之榮耀,所以殲滅沈浪叛逆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落在了本王頭上,皇帝陛下這是對我們何等之信任?」

說罷,寧紹朝著炎京的望向拱手行禮。下面幾千個臣子整整齊齊跪下,但不是朝寧紹,也是朝著炎京的方向。

「前段時間,爆發了所謂的天越城大決戰,這位叛逆沈浪試圖顛覆我越國王權,結果呢?昨日僅僅開戰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已經全軍覆滅了,我越國大獲全勝!」

這個春秋筆法真是牛逼了,把之前的敗跡全部抹掉,而且把血魂軍的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當然就算血魂軍真的贏了,天涯海閣也不會在意這點的,因為這支軍隊名義上就是掛靠在越國頭上的。

幾百個臣子再一次跪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寧紹道:「這一場大勝證明了什么?證明了什么?寧岐你來說說?」

寧岐道:「大炎帝國戰無不勝。」

「對,大炎帝國戰無不勝。」寧紹朗聲道:「這一切全仗皇帝陛下的洪福齊天,只要陛下注視著我們,我越國的軍隊就能戰無不勝。這一戰更加證明了沈浪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跳梁小丑,他不要說不配成為皇帝陛下的對手,就連我也沒有御駕親征,所以啊你們有些人不要盲目抬高沈浪的身份,所謂天下叛逆指的是他無恥罪行,而非他的身份。」

「有人說什么我越國人心都在沈浪身上?又有人說沈浪賊軍遠征天越城的時候,無數百姓相送,並且高呼什么沈浪萬勝?這一切都是無恥荒誕的謠言,在我越國除了極少數叛逆,所有臣工和民眾都是義無反顧譴責沈浪的叛逆行徑,都把他當成了無恥國賊,我越國上下對皇帝陛下的忠誠天地可鑒。」

「如今這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沈浪的叛逆在越國爆發,那么也在越國終結。如今我終於可以向皇帝陛下交代了。」

然後,寧紹猛地從王座上起來,朝著炎京的方向跪下,叩首道:「陛下,臣沒有辜負您的期望,已經全殲沈浪叛軍,大炎帝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跪下,祝弘主也只得從座位上起身跪下,滿朝的文武大臣剛剛站起來,又不得不再一次跪下,叩首高呼:「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禮之後,寧紹站起身,回到王座在落座,緩緩道:「當然,還有極少數的叛逆一直到現在為止都執迷不悟,內心同情甚至效忠沈浪,如此行徑,將祖宗置於何地?將皇帝陛下之無上無威嚴置於何地?」

「寧政!」越王寧紹大喝道:「你上來。」

寧政帶著鐐銬緩緩走上了大殿,靜靜無聲。

寧紹道:「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寧政道:「我無罪。」

越王寧紹緩緩道:「你雖是叛逆,但也是我的弟弟,念在你昏聵無知的份上,我可以向皇帝陛下求情。只要你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一句,沈浪乃叛逆,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寡人可以對你網開一面。但若你繼續執迷不悟,心向沈浪的話,那就是罪無可赦了,今日我就要將你斬首示眾,以安天下之心。」

寧政淡淡道:「沈浪是我的主君,這一點從未改變。我寧政只認姜氏,不認姬氏。」

「大膽,住口!」寧紹厲聲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竟然還敢出此忤逆之言,你對得起寧氏的列祖列宗嗎?」

「擬旨,寧政叛逆,罪當誅,即刻斬首。」

接著,寧紹又喊道:「卞逍。」

全身鐐銬的卞逍走上大殿,他倒是沒有怎么瘦,而且因為武功太高,所以四肢筋脈被切斷了。

「卞逍,事到如今,你可知罪?」寧紹問道。

卞逍蔑視地看了一眼寧紹,一言不發。

寧紹冷笑道:「卞逍,你舉家上千口人,何其無辜?上天有好生之德,寡人也不願意大開殺戒。所以只要你承認沈浪叛逆,天下人人得而誅之。那卞氏只殺你一人,不株連,如何?「

「呸!」卞逍吐了一口口水。

寧紹面孔一陣抽搐,緩緩道:「擬旨,卞氏追隨叛逆沈浪,罪惡滔天,誅殺全族。」

「張翀?」

張翀走上了大殿。

寧紹道:「寡人這就不重復了,你可知罪?」

張翀沒有理會寧紹,而是朝著祝弘主望去道:「祝相,在很多年前,我曾經把你當成文臣的榜樣,甚至把你當成一生的目標,如今想來真是恥辱啊。」

祝弘主充耳不聞,就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

「住口,死到臨頭,還要口出狂言嗎?」寧紹冷道:「擬旨,張翀全族追隨叛逆沈浪,罪不可恕,誅殺全族,張翀凌遲。」

最後,他的目光望向了寧岐,緩緩道:「岐國公?你可知罪?」

寧岐躬身道:「臣無能。」

「無能?」寧紹冷笑道:「我倒要聽聽看,你是如何無能的?」

寧岐道:「前幾日大戰,我的十萬大軍一觸即潰,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寧紹道:「如此說來,你並非是心向沈浪了?」

寧岐道:「臣不敢。」

寧紹目光望向了寧岐,此時在他看來,寧岐的死活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他說寧岐有罪便有罪,無罪便無罪。他本不想殺寧岐的,畢竟此人在對抗祝氏上或許還有一點用處。

「寧岐,你的忠誠寡人是相信的。」越王寧紹道:「寧政身份特殊,畢竟是我寧氏王族,旁人無權斬殺,這個差事便交給你來做如何?幾天之前那一戰你實在打得不好,所以你需要向整個天下表明你的心跡,免得以後再有人說三道四,說你什么同情沈浪叛逆。」

這話意思非常清楚,寧岐親手斬下寧政頭顱,那他便無罪,若不殺,那他就是心向沈浪,幾日之前十萬大軍才會不戰而潰。

又來了,又來了!寧岐內心無比痛苦。

寧岐目光望向了寧政,又望向了祝弘主,最後望向了高大筆直的血魂軍。

血魂軍太傲慢了,所以就連寧岐都沒有親自接觸過,所以好像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兩年多前,寧岐就是不願意殺寧元憲和寧政,這才放棄了王位,這才讓寧紹取而代之。

寧岐再一次望向寧元憲,父王啊,你說太陽落下去未必就不能再升起來,現在太陽呢?在哪里啊?

之前的寧岐非常聰明絕頂,狠辣果決,表現出了驚人的權術和手段。如果在兩年多前,眼前這一切他或許是能夠看出破綻,但是現在他早就失去了方向,徹底迷茫了,目光已經不復犀利了。他唯一堅守的大概只有心中的那一道底線。

兩年多前,寧元憲和寧政都不殺他,構建了寧岐心中的這道底線。

頓時,寧岐嘆息道:「陛下讓臣去斬首寧政,臣辦不到。」

寧紹寒聲道:「你確定你辦不到嗎?」

寧岐抬起頭,望著寧紹道:「臣,辦不到。」

越王寧紹道:「擬旨,剝奪寧岐所有爵位,關入宗正寺監獄,等候處置。」

接著,他緩緩道:「寧政身份特殊,卻又罪不可恕,那誰來處決他?總不能寡人親自來吧?」

長公主寧蘿出列道:「我來殺。」

寧翼面孔抽搐了一下,但終究沒有說話。

寧蘿道:「我身為女子,就不能處決家中叛逆嗎?」

寧紹道:「行,那就有長公主寧蘿親自處決寧政。」

而此時,祝弘主輕輕咳嗽了一聲。

越王寧紹目光趕緊朝著祝弘主望去,卻又不敢說相爺保重身體之類的話,這豈不是暗諷對方身體不好?不過他知道祝弘主這是什么意思,讓他趕緊回歸到沈浪之上。

寧紹朗聲道:「諸位臣工,天越城決戰,我越國不但將沈浪叛軍斬盡殺絕,更是斬下了沈浪的首級,從此以後我越國安寧了,這一切全靠皇帝陛下之恩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寧紹再一次朝著炎京方向叩首。

頓時間祝弘主不得不再一次跪下,群臣也不得不再一次跪拜叩首,山呼萬歲。

寧紹起身後,再也沒有坐下,高昂喊道:「來人,送上沈浪首級。」

在場幾千人猛地振奮起來,今天的大朝會終於要進入高潮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沈浪這個人終於死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幾乎從幾年前,這個人就在不斷創造奇跡,不斷顛覆所有人的認知。

而如今他死了,一個時代也就結束了,在場很多人也該安心了。

一個武士捧著一個盒子,飛奔而入,來到大殿之內,雙手高舉。

寧紹大笑道:「我其實沒有見過沈浪,但今日卻要見到了他首級,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一個死人。寧政、卞逍、張翀這就是你們效忠的君主,如今他的人頭就在這盒子里面,你們該徹底死心了吧。」

寧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望向寧元憲的。

此時寧元憲依舊渾身顫抖,口水橫流,歪斜地坐在座位上。

「父王,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啊?但不管是真瘋還是假瘋,見到沈浪的人頭後,你該徹底絕望了吧。」

「父王,你竟然會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這么一個跳梁小丑的身上,何等之荒謬可笑?寧元憲,你這一生也就是一個笑話,徹底的笑話。現在你們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們視為希望,視為奇跡的沈浪,已經死了!」

這些話當然是寧紹在心中咆哮,沒有真正說出口。

「打開盒子,讓所有人看清楚,沈浪叛逆之首級!」寧紹大吼道。

「是!」那個武士道,然後緩緩地打開了那個盒子,露出了里面的人頭。

寧紹本能又要跪下,朝著炎京高呼大炎帝國戰無不勝,皇帝陛下威震天下。

然而下一秒鍾,他看到盒子里面的人頭不由得完全驚呆了,這……這哪里是沈浪的人頭啊?這……這明明是他相好,他最親密的人,年公公。

好吧,沈浪也很無奈,因為他實在找不到一顆更有諷刺,更有分量的人頭了,寧紹的長子已經被他殺過一遍。

在場所有文武大臣完全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望著盒子里面的這顆人頭,俊秀漂亮,扭曲恐懼,不就是越王寧紹身邊的年公公嗎?那個狂妄放肆卻又帶著女人嫵媚的年公公?

不說好是沈浪的人頭嗎?沈浪在哪里?

此時,捧著盒子的那個年輕武士摘下了頭盔,露出了沈浪俊美無匹的面孔,在大殿轉身三百六十度,笑道:「寧紹,諸位大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接著,沈浪猛地一揮手!

整個王宮三千名血魂軍全部摘下了頭盔,露出了她們原有的面孔,全部都是亞馬遜女戰士,哪里是什么血魂軍啊?

「諸位,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接著沈浪再一揮手,又有一千人涌進來,扛著一只又一只的大箱子。

「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