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

秦茉情不自禁地坐到了床邊，將他的手握了起來。

「我在這里，您想說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對這樣陌生的老人，她的心里會出現這么復雜的情緒。

「茉茉，你回來了。」

老爺子的臉上滿是笑容，那褶子都像是閃著喜悅。

「我回來了，我就在這里呢，好好的。什么都沒有傷到，您看看我。」秦茉握著他的手，能夠感覺到他的手很涼，「我在呢，父親……帶我回家了，我都在這里。」

「我看到了，我也能夠瞑目了。」

他就是吊著一口氣，等著秦茉回來。看到她回來之後，他沉在心里的大石頭就被搬開了。看上去輕松了許多，釋然之後心里空盪盪的。

「您不要說這樣的話，還能長命百歲呢。」

「呵呵……你忘記了也還是會說一樣的話，之前還安慰我說能夠長命百歲呢，我知道你的孝心。」

老爺子已經很安慰了。

他有這樣的孫女，又找回了長安，這輩子已經活夠了。

「我不孝順。我都對您沒影響，根本就想不到這些事，您一定要等著我記起一切。」

「咳咳……」

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也等不住了。

「老爺已經……秦茉小姐，他是為了等您才能撐著最後一口氣，現在……」

等到了。

那最牽掛的事已經了卻了。

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這會兒是徹底熬完了最後的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