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有治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奔搖下了車窗,那個臃腫男探出頭來,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劉鄉長,你不是說你們這里民風淳朴么?怎么這光天化日的,我們才剛進村就遇上了強盜了呢?」
這話落在蘇有治耳朵里,立馬就來火了,「小子,你說誰強盜?把話說清楚。」
「呵。」那臃腫男輕笑了一聲,「怎么,剛才不還向我們要養路費來這么?劉鄉長來了,你就不敢承認了么?要不要我給劉鄉長好好講講剛剛的經過?」
「馬格比的。」蘇有治啐了一口,捋起了袖子。
劉興才一看,蘇有治這是要發飆啊,趕緊攔住,一臉嚴肅的道,「有治,少說兩句,車里是省里來的客人,甭管剛才是怎么回事,都只是誤會。」
車里,那人得意洋洋,面帶笑意。
蘇有治是個直脾氣,直接對著劉興才道,「省里來的客人?很牛么?你看看這條路,剛修起來才多久,水泥都還沒干透,給我弄出這么兩條印子來,你說怎么辦?」
劉興才回頭一看,路中間那兩條印子,的確是不太好看,「不就兩條印子么?回頭補一下就行了。」
「補?說得輕巧,補不要錢么?」蘇有治一陣火大。
劉興才上前拍了拍蘇有治的肩膀,「有治,談錢傷感情,看我面上,今天這事就算了,改天我擺一桌酒,權當是賠罪,如何?」
對於蘇有治這樣的最基層領導人,劉興才還真不好撕破臉,如果蘇有治是在鄉里工作,他早就三言兩語的呵斥上了,可偏偏蘇有治只是個小小的生產隊長,惹毛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他也拉不長他,錘不扁他,以後下鄉開展工作會更困難。
「賠罪?」
這時候,蘇有華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是劉興才在院外,頓時就沒有什么好臉色,「這條路是我兒子出的錢,全村上百口子人一起出力修的,你這一桌酒恐怕不夠。」
看到蘇有華,劉興才似乎有點尷尬,連忙干笑了一聲,「華哥說的是,都是誤會,各退一步就行了,這路的事,咱們下來再說,這車上是省城來的客人,咱這地方小,但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不是?」
「算了,別讓人家省里來的大老板覺得咱們不講道理。」蘇有華對著蘇有治和蘇有強兩人擺了擺手,轉向劉興才,「讓他們把輪胎上的鐵鏈取了,不能再往上面開了。」
蘇有華開了口,又有劉興才圓場,蘇有治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和蘇有強一起退了回來。
劉興才也算是松了口氣,正准備和車里的人交涉一下,這時,車後座上那禿子卻開口了,「劉鄉長,你不會就這么罩不住吧?一個破爛生產隊長都搞不定,早知道這樣,這趟就不該來了。」
劉興才聽了,有些尷尬,俯身到車窗邊,准備解釋一下。
「王老板,也怪我,先前沒有及時攔著里,這條路剛修好沒多久,經不起破壞,這上面的路也沒多遠了,不如下來,咱們走路上去?」
「呵,不就一條破路么?小譚,開車,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攔我的車。」車里傳來一聲冷哼。
旋即,車子又發動了,劉興才心中一沉,暗道不好,這不是故意找事兒么?要知道這里是村里,不是抖威風的地方。
強行裝比,分分鍾會被打死的。
「嗎的,反了天了?」蘇有治罵了一句,立馬又站到了路中央,「你敢再往前開試試?」
「撞死他丫的!」車里傳來一聲破口大罵。
「嘭!」
臃腫男狂踩油門,正准備朝蘇有治撞過去,卻忽然車身一震,熄火了。
抬頭一看,不禁愣了一下,一女的,正站在車前,右手拍在引擎蓋上,引擎蓋都被拍得變形了。
「蓉蓉?」
蘇蓉的出現,讓蘇有治有些錯愕,「蓉蓉,快躲開,這里不關你的事。」
「咔吱……」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響聲,只見蘇蓉抓著引擎蓋的邊緣,猛然一用力,嘭的一聲,居然直接把引擎蓋從車上給狂暴的扯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