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連環巧計敵不堪(1 / 2)

武道 司馬翎 8104 字 2020-08-04

掌風一出,登時有人應聲倒地。

神差迷幻步伐一踏,身形宛如一陣清風,穿梭在敵人的包圍圈中。

那些庄丁只覺對方突然化作一片幻影,使人摸不著頭緒,一時陣腳大亂。

隊形一亂,神差更是得心應手,轉眼之間,已有七、八名庄1『被他放倒。這一來,場中一片紊亂,那些庄丁一急,莫不大聲哈喝起來。

神差卻在這個時候,悄然退了出去。

等那些庄丁發覺失去了神差之時,他已越過兩棟屋宇,進入庄內第三道院落。

由於他很順利地進入庄內,使他膽子更壯,忽賂了四伏的危機,在庄內橫沖直撞。

當神差來到上次經過的疏林之前,竹林院己精銳盡出,設下血壇陣法,嚴陣以待。

神差只覺得朦朧之中,四處人影晃動。

可是他卻含著傑做的笑容,注視著陣式的變化。

他看了一會,揚聲叫道:「鬼使師兄!請現身出來說話……」

聲音甫落,那黑暗中果然走出了陰沉沉的鬼使。

他一面走一面說道:「師弟!你的眼力果然高明,一下子就認出是我負責催陣!」

神差爽朗一笑,作禮道:「小弟見過師兄!」

鬼使將手一揮,道:「算了!師弟!你心目中還有我這個師兄嗎?」

神差道:「師兄何以說出這種話來?小弟從未做出冒犯師兄的事來,師兄為什么生小弟的氣?」

鬼使道:「你明知這血壇陣法由我負責擺設,卻來此找我的麻煩,怎說沒冒犯我?」

神差道:「師兄!你這話不免有強詞奪理之嫌……」

鬼使冷冷道:「難道我說錯了?」

神差道:「師兄勾結外人取走本門血壇令於先,又替竹林院演練血壇陣法於後,難不成這是應該的嗎?」

鬼使道:「你在責備我?」

神差道:「不敢,小弟只想知道師兄為什么要這樣做!」

鬼使道:「我只是奉小姐之命行事而已……」

神差故意問道:「小姐?師兄說的是哪位小姐?」

鬼使也知道他明知故問,『哼了一聲道:「當然是杜姑娘了……」

神差仰天長笑,道:「師兄真是如此執迷不悟?抑或是故意裝蒜?」

鬼使變臉道:「你膽敢對我如此無禮?」

神差也冷漠地道:「師兄甘心為虎作張,受那李玉梅的驅策,已是本門的叛逆,小弟奉勸師兄回頭是岸。」

鬼使道:「誰是李玉梅?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她不是小姐?」

神差道:「我一見便知,何需什么證據?」

鬼使道:「好,我就請小姐來與你見上一面,看看你能用什么方法指稱她是假冒之人……」

神差道:「只怕李玉梅不敢與我相見……」

他一言未了,突然傳來李玉梅的聲音道:「右尊者,沒想到你聰明一世。居然也會糊塗一時,受那假冒之人的蠱惑!」

她蓮步走到神差之前,又道:「誰說我是什么李玉梅?」

神差怔了—下,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不論是聲音外貌,舉止風度,都與他印象中的杜劍娘毫無二致。

所幸神差心里早已有數,他道:「你雖然像極了我家小姐,可是有一點你萬萬比不上,我一眼便可認出來……」

李玉梅笑道:「哪一點?你何不直說?」

神差道:「我當然要說,而且你也不能否認!」

李玉梅「哦」了一聲,道:「其實,那是因為你心中已有很深的成見之故,有朝一日我將那賤婢除掉,你對我的印象就會改正過來……」

神差斬釘截鐵地道:「未必見得吧?」

李玉梅幽幽一嘆,看來愁容滿面,道:「右尊者!你理應與左尊者一樣,幫助我除掉那假冒之人才對,為什么要執迷不悟呢?」

神差默默地忖道:這女子外貌雖然像極小姐,但她眉宇間隱含的那股冷陰,卻是瞞不了我這雙眼睛的。

他冷眼瞅住李玉梅,神色冷漠如故!李玉梅也看得出決計無法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神差改變對自己的態度g因此轉向鬼使道:「左尊者!神差遠道而來,何不請他進內一敘?」

鬼使心知李玉梅有意活擒神差,遂道:「是!小姐,屬下這就請右尊者進去!」

不料神差卻冷冷道:「不必了師兄,過幾天我還會再來……」

他天性淳厚,因為顧慮到鬼使在場,看在同門之誼,不願給他過分難堪,因此舉步欲走。

鬼使卻完全沒有領他這份情意的打算,一見神差想走,葛地喝一聲道:「站住。」神差神色自若,停住腳步,道:「師兄有什么吩咐?」

鬼使寒著臉,道:「小姐要你留下來,你敢抗命?」

神差道:「可惜她不是小姐,否則小弟豈敢抗命?」

鬼使喝道:「大膽!今晚我要不治你抗命之罪,怎能對祖師爺交代?!」

神差反唇譏道:「師兄不惜認賊作父,盜取本門血壇令,根本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來。」他指著暴跳如雷的鬼使,又道:「除非你敢用強,否則師兄今晚休想留住我!」

鬼使狂聲笑道:「好,好!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將雙手一伸,那些嚴陣以待的竹林院高手,立刻擺出陣式,嚴密戒備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李玉梅突然道:「左尊者,你可千萬不要傷了右尊者呀!」

鬼使聽她如此關切神差,暗地冷哼—聲,心中蠻不是味道。

神差只覺得鬼使神色不對,但他萬沒想到鬼使已決心將他殺死。

只見鬼使緩步逼了近來,道:「你是束手聽令呢?還是要我動手?」

神差道:「我沒有聽令的理由!」

他一言未了,鬼使懊地亮出折扇,一招攻了出來,毫不留情地劈向神差!這一扇蘊含著五、六種變化,波詭雲鎬,陰狠毒辣兼而有之。

神差幾乎在這一招之下,就著了毒手。

幸虧他反應靈敏,動作奇快。

那鬼使的折扇堪堪攻來,神差已一個閃避,滴溜溜躲向右側。

可是這一轉雖是躲開了鬼差的扇招,卻陷入了竹林院的血壇陣法之中。

神差只覺得人人陣內,一股強烈的腥風迎面撲到,差點使他喘不過氣來。

接著,他的神智為之—眩,抬眼望處,只見前後左右鬼影幢幢,似虛似幻,飄浮在他的四周。

陣昨陰風慘慘,使神差不禁打了一個寒喋,無端升起一股涼意。

他自小在西南秘門長大,精研過各種奇門陣法,但今晚他不能不承認這血壇陣之深奧高妙,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末聞的。

神差雖則盡力收攝精神,全力抗拒陣中變化的幻象,可是卻徒勞無功。

他不但分不清楚陣法變化的緣起,甚至連活門死門也一概弄不清楚。

在這種情形之下,神差遭困是必然的;是以他募地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片刻之後,血壇陣中響起了一陣嗽嗽鬼語。

這陣鬼語雖然聲音不高,但句句傳入神差的耳中,卻使他心魂盪然,大有昏眩迷離的感受。

他知道那些聲音有一種迷魂的作用,是以使人心神為之散亂。

然而神差雖然極力抗拒,那些嗽瞅鬼聲仍然清晰地打進他的心坎之上。

:這只不過是片刻的工夫,神差已經受不住血壇陣的催迫了。

突然,陣外的李玉梅說道:「右尊者!我無意傷你,你還是聽命服從吧!」

神差聞言一震,他全力睜開昏昏欲困的眼睛。

這一振作,讓他的精神恢復了許多,他喃喃自語道:「不!我不能暈倒,我不能落在那賤婢的手中!」

神差反復用這句話來提醒他自己,竭力想支持住僅有的一點神智……

可是,他的精神已開始恍榴,他的心神宛如飄盪在半空中,連他自己都把持不住。

終於,他栽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不知經過了多少時辰,神差仿佛從一場惡夢中醒了過來,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他發覺自己被禁在一問簡陋的房舍里,想了很久,才記起自己陷落在血壇陣中的事。

門縫外已透進了強烈的陽光,神差心想,他這一陣昏迷,怕不有半日之久吧?他徐徐站了起來,四肢有些軟弱無力的感覺。·此刻,他唯一的念頭是想設法通知杜劍娘,告訴她在設法破解血壇陣之前,千萬不可闖進這竹林庄院來。

他深知血壇陣的厲害,杜劍娘如果貿然而來,必然有失。

神差開始尋找逃走的門路。

禁閉他的房子雖然不大,看來卻牢固異常。

破門而出必無可能,那么,只有等待有人開門的機會了。

神差並沒有等太久,牢門「當郎」一聲,有入開門准備進來。

神差見狀大喜,蓄勢就要趁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發掌攻擊來人。

可是他才一運力,懊覺體內真氣散漫,無論如何都無法提蓄起來。

他廢然地放松運力,那牢門也在這個時候,經人打了開來。

進來的人是竹林院的總管司徒堯,背後跟隨著莫家玉派在竹林院卧底的忍書生譚揚。

干手如來司徒堯進門第一句話便道:「神差!你老實告訴我,社劍娘是不是也已潛進庄來?」

神差道:「我人被你們擒住,怎么知道?」

司徒堯望了譚揚一眼,道:「譚兄!這事是不是另有別人於?」

譚揚沉吟一會,道:「除了杜劍娘之外,兄弟實在想不出還有別人。」

神差一聽見譚揚的聲音,只覺得相當熟悉。

他轉念一想,登時想起這人不就是那名蒙面老大嗎?神差忍不住目注譚揚。

他這一看,正好觸及譚揚投過來的目光,不禁又是怔了一怔。

因為他發覺譚揚在這一瞥之下,好像在暗示他什么,他心念迅速轉動,忖道:「如果這人是蒙面老大的話,那么他這曾必然含有深意……」

神差開始用心思忖;想猜出譚揚的心意何在。

只聽司徒堯又道:「昨夜本庄崗哨被人連挑了六處之多,如果下手的人是社劍娘的話,就大令人可怕了……」

譚揚又看了一眼神差,道:一司徒總管,不會錯的!一定是她,不信可以再問問神差!」

他說得甚是肯定,神差忽然徹悟過來。

他迅即想道:譚揚似乎要我承認小姐昨晚也一起潛進了庄院……蒙面老大的用意何在?他為什么要承認這件事?神差dr有時間考慮這些疑竇,他很快地在心中作了一項決定。

然後,神差故意露出了笑容。

司徒弟一見神差神情,立刻道:「譚兄你猜得不錯,昨夜果然是社劍娘潛了進來……」

神差道:「何止小姐一個人……』『司徒堯好像吃了一驚,道:「還有誰?」

神差別過險去,裝出不願多言的樣子。

其實,他心中正不知譚揚是否要他多吹幾個潛進來的人,是以干脆裝出不願作答的模樣。

譚揚卻道:「司徒總管!不管他們昨晚有多少人進來,這事既已得到了證明,我們還是報告老庄主要緊……」

司徒堯點頭道:「譚兄說得是……」

他冷眼瞪了神差一下,轉身走出牢外。

譚揚隨在他的身後,當他轉動的剎那,突然用右手食、拇兩指輕輕地彈了一張紙團,飄向神差。

神差伸手捏在掌中,那牢門正好重新關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將紙團打開,只見紙上凌亂地寫了一行字:今晚三更,設法放火燒屋。

神差摸一下懷中的火石,默然忖道:「放火燒這牢房,說來簡單容易,可是這有什么意義呢?」

難道譚揚要我將牢門燒開,趁機逃走嗎?不,不,他決計沒有這個意思,因為火勢一大,他誠然有機會破牢而出,但同時也必驚動庄中所有的人,他哪能輕易逃脫?這么看來,譚揚此舉必定另有用意了?神差想來想去,總是想不出所以然來。

既是如此,他只要試著決定能否相信譚揚的安排就可以了。

信得過他,就依言放火,否則可以不必去理會人家的用意何在。

好不容易挨到當晚三更左右。

神差總算決定按照譚揚的指示去做,他想:好歹也要冒一次險才甘心。

他先將房中的易燃之物堆積起來。

好在牢中干草破布多得很,這工作神差一下子就完成。

下一個步驟,神差選擇牢門作為引火的地方。

然後,他取出了隨身火石,叮當叮當地打出火星,引燃那些干草破布。

這工作也花不了太多的時刻,牢房內已開始畢剝地燒將起來。

首先著火的當然是那堆干草破布,接著牢門也迢火燃了起來。「火勢起得很快,只一瞬間,牢門立即應聲倒塌。

他也顧不得譚揚是不是要他趁機逃走,一個縱身躍了出去。

這時,他看清楚前前後後仍有許多房子,始才知道原來他被關在一棟大房子之中,而這棟房子又隔成了無數牢房。

前面有一條很長的通道,此刻已濃煙四起。

他毫無選擇的余地,剛想提步沿通道出去,那邊已傳來沸沸人聲。

神差不敢怠慢,他知道外邊的人已發覺牢房失火的事。

當下他提氣縱身,快步沖了出去。

所幸他的功力已然恢復,因此這一沖快逾奔馬,才幾個起落,已被他沖到了牢房的大門之前。

不料他還未踏出大門,外頭已蜂擁跑進了一大批竹林院的庄丁。

只見他們有的提著長鉤,有的提著水桶;沒命地奔了進來,准備救火。

神差閃在一旁,等了一會,才讓他找到一個亂嘻嗜的機會,一腳閃出了門外。

門外仍有一批人跑來路去,沒命地在搶救東西及提水灌救。

沒有人理會神差,神差反而很悠閑地且走且看。

他很輕易地便離開了現場,心里暗呼一聲僥幸,舉目注視火場。

只見牢房之前,雖有三、四十個人忙上忙下,但真正提水救火的人卻只十來個人。

令神差大感興趣的是,剩下來的那二、三十個人,卻全部擁進接鄰火場的另一座房子,忙著將房里一箱箱的東西搬了出來。

那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神差不禁想道:一定是相當貴重的了,否則何須攝那么多人搶救?這時火場又來了一大批人,這些人一來,莫不加人槍運那些箱子的工作。

不一會兒,那棟裝放木箱的木屋也被火勢波及。

但外頭的人卻悠閑地任其燃燒,敢情他們已悉數將木箱救了出來。

神差—想:此時不走,待會兒竹林院的人恐怕就會搜尋他。

當下他閃過屋角,朝庄院東北方向疾奔而去,很快地就來到高牆之外。

神差停在高牆之外,猛然記起何不趁庄中紊亂,設法與插天翁巫漠見上一面?他想做就做,立刻掉頭往回路走。

可是他還沒決定該朝那一個方向,背後突然有人招呼他道:「神差!請隨我來……」

神差霍地轉身,發覺招呼他的人,正是那忍書生譚揚。

譚揚在離開神差一丈多遠的地方,揮手向他招呼,然後指指東北方向,縱身而去。

神差心知譚揚要他蹬過去,當下毫不猶豫地隨後奔馳,與譚揚一前一後。往庄外而行。

轉眼之間,他們便來到一座木屋之前。

譚揚領著神差推門而進,只見木屋之中站著秘門的插天翁巫漠。

神差又驚又喜,道:「見過巫老師!」

巫漠道:「右尊者!你沒有受傷吧?」

神差道:「沒有,虧得譚兄暗中協助……」

譚揚笑笑道:「這是譚某人份內之事,右尊者不必言謝。」巫漠道:「譚兄是莫家玉莫公子派在竹林院卧底的人……」

神差道:「哦?原來如此,難怪譚兄能在竹林院中來去自如,只不知莫公子現在何處?」

譚揚道:「莫公子已率隊來此,這一兩日之內,就要對竹林院發動總攻神差露出興奮的神色,道:「有莫公子相助,竹林院必不堪一擊……可是小姐會不會同意莫公子插手這件事?」

巫摸道:「莫公子消滅竹林院的目的,只因他偵知慕白有與北人勾結的嫌疑,小姐怎能阻止人家插手這件事?」

譚揚也道:「是的,杜姑娘縱使不願人家管她的事,也不能阻止我們消除叛國逆賊的行動呀?」

神差道:「正是如此,看來小姐確是不能反對莫家玉的行動,是吧?巫老師?」

巫漠道:「當然,你就把這件事通知小姐……」

原來巫漠和神差兩人都巴不得有莫家玉那股人幫忙,只是礙著杜劍娘,不好公然提出而已。

如今有這項理由,杜劍娘說不能為了一己之事,而破壞了莫家玉剿滅叛逆這計劃的。

當下他們三人研究合作消滅竹林院的細節,然後分頭執行。

巫莫和譚揚仍決定冒險留在庄中,神差則以游擊方式,潛進庄內,專門找崗哨下手,以困擾竹林院的人,等候莫家玉的總攻。

此外,神差在火場看到的那些木箱,據譚揚所說,正是最厲害的霹雷火彈,將先行設法破壞掉。

而且,這項破壞行動,已決定立即執行。

這時神差始才知道譚揚要他放火燒屋的原因,原來是要逼使竹林院將所有火彈搶救出來,使目標暴露,再設法破壞。

神差了解了整個情勢之後,再就是知道了巫漠和譚揚兩人已作好內應,心想有莫家玉那股人相助,那么誅除竹林和李玉梅必然有更大的成功機會。心里一有如此把握,神差的心情開朗得多了,目前就只有等待聯絡到杜劍娘,將夜來偵知的情勢告訴她。

且說插天翁巫漠與神差分手,一人回到了竹林院,進人宿處歇息,不想才推開房門,便發覺屋內情形有點不對。

首先他發現衣物有點紊亂,當他准備將燭火剔亮之時,懊地發見有輕微的「嘶嘶」之聲,響自他的床底。

巫漠耳聰目敏,一聽那聲音。便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慌忙弓腰往屋外彈身退出: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巫模所住的房子,被炸得倒塌下來。

同時一股狂風挾著木板碎片,四射而至!巫漠只覺得當胸一陣巨疼,人便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但他的神智並未完全抿滅,只是雖然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是無能為力。

隱隱之間、他聽見有腳步聲匆匆跑了過來,顯然已經有人發現爆炸的事而過來查看。

來的人是竹林院的總管司徒堯和秘門鬼使,他們帶著七、八個手下,很快圍到巫漠的身夯。

司徒堯探手摸一下巫漠的心跳,然後對鬼使道:「左尊者:這老兒居然還沒斷氣。」

鬼使陰森森的一對跟睛打量一了房子被炸的情形,道:「照理講這一炸,巫漠絕沒有生還之理……」

他指著巫漠那座炸得稀爛的住處,又道:「因此巫摸一定是在霹雷火彈爆炸之前,便已警覺逃開……」

司徒堯道:「摁!左尊者之言甚是,巫漠這老兒當真機靈得很,竟然在那瞬間之變,也能全身逃了出來!」

他頓了一頓又道:「現在我們怎么處置他?」

鬼使很抉地道:「趁他還無力反抗,不如由我一掌將他結果了。」司徒堯讓開一步,道:「那是貴門之事,左尊者請便。」他們兩人交談之言,插天翁巫漠句句均聽得相當清楚,可惜他卻連說話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鬼使巳緩緩舉起右掌,且運足功力,准備一掌劈開巫漠的天靈蓋。

眼看著巫漠難逃一死,懊見十來丈遠的黑暗之處,有人輕叫一聲。

這一聲輕叫在夜空中盪漾,清脆已極,那司徒堯和鬼使不禁都掉轉頭凝注那聲音的來源。

冷不防發聲之處飛來了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帶動風聲,一掠而至。

司徒堯首先看出那件東西的來歷,嚇得他心膽皆裂,一面疾退,一面叫道:「是霹雷火彈,快退!」

鬼使經他這一叫,也看清楚有一枚火彈正打向他和司徒堯立身之處。

他們都深知霹雷火彈的厲害,哪還顧得殺害巫漠?司徒堯跑得快,鬼使身形亦不慢,兩人一口氣退了三十余丈之多,才敢停步回望。

他們兩人的手下,也跑得一個不剩。

但是預料中的爆炸之聲,卻沒有發出來。

這就怪了?司徒堯正想開口,那鬼使卻急急叫道:「司徒兄!我們上了大當了。」鬼使這么一提,司徒堯頓時清醒過來,道:「咱們快追過去!」

根本不用司徒堯提醒,鬼使早已奔回巫漠剛才卧地的地方。

正如鬼使所料,地上空盪盪的,哪還有巫漠的人影?司徒堯撿起地上那枚唬走他們的火彈,只見外型跟賽諸葛所設計的霹雷火彈毫無一致,僅僅重量較實彈輕而已。

他忿恨地道:「那其也真可惡,竟然用這空彈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