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為何如此？」

林沙不以為意，淡淡掃了帝辛一眼，繼續問道。

「這個……」

見少師目光炯炯，一副不說清楚就不讓他亂來的架勢，帝辛心頭對姜王後著實厭惡，好在宮殿里的侍女早就退下，狠一咬牙解釋道；「最近外頭流言四起，都說本王要廢了王後另立新後……」

「又是流言？」

林沙毫不客氣打斷了帝辛的話頭，若有所指道：「查到了流言源頭沒有？」

帝辛尷尬一笑，郁悶道；「我吩咐惡來處理此事，結果動靜倒是鬧得不小，可流言的源頭卻是沒摸清楚！」

「大王的意思是，王後是聽了這些流言，才有眼下舉動？」

林沙指了指散落在地的巫蠱器具，玩味道；「王後性情一向溫和，怎會受此影響？」

有些話他沒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後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她出身東伯侯府，後台強硬之極，又生下大商唯二的兩位王子，只要沒有犯下大錯，帝辛不可能對她如何。

除非帝辛想要大商不穩，徹底逼反東伯侯，不然就不會輕易對王後下手。

話說回來，就算下手也不會明目張膽，王後身在後宮想要動手腳真的太過容易，隨便一點小病就能要人性命，而且旁人還說不得什么。

封神原著中，帝辛被妲己迷昏了頭，而且妲己一心想要敗壞成湯江山，這才誘使帝辛做出相當瘋狂之事，淫臣妻殺王後，簡直就跟瘋子一樣。

這是明目張膽逼反諸侯的手段，要是換個稍稍精明點的君主，就算做了這些惡事，也不會搞得天下皆知臭名著著。

只能是，原著中的妲己真的出了大力，為了迷惑帝辛使出了不少手段。

而眼下，蘇妲己心中早已熄了主動惹事的想法，根本就沒有誘惑帝辛如何如何，帝辛也沒昏聵到底，基本的判斷和底線還是有的。

再說了，朝堂上有太師聞仲和少師林沙這兩位神仙中人，帝辛就算再想如何如何也得忌憚一二。

此時太師聞仲身陷南方亂局不可自拔，可少師林沙卻是盯著朝歌，不許帝辛亂來胡作非為。

別看他巡視天下去了，可來回朝歌方便得很，一旦把少師招惹回來，帝辛自己也不會好受。

加上沒有昏了頭腦，這幾年帝辛雖然對朝政不甚理會，可也沒做什么叫人不爽的事兒來。

他是見識過少師林沙變化手段的，一日來回數十萬里不在話下，別以為少師不在朝歌他就可以胡來。

「本王也不清楚！」

經林沙提醒，帝辛也感覺不對勁了，姜王後什么性情他還是了解的，不太可能行此激烈手段，無論對她本人或者對兩個兒子都沒好處。

要是坐實了巫蠱之術禍害大王的罪名，她自身要倒霉不說，兩個兒子也要跟著倒霉，這絕對是姜王後不會做的事情。

可結果，一向性情溫和的姜王後真的如此做了，帝辛從憤怒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也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了。

「少師不知，最近數月時間王後的性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時，一向跟姜王後交好的黃貴妃開口了，只見她臉上露出滿滿的疑惑之色，一副不知該如何述說的樣子，看起來糾結之極。

「哦，說說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林沙笑眯眯開口，他跟黃貴妃相當熟悉，當初黃飛虎在林氏武館學武時，黃飛豹和此時的黃貴妃年紀都不大，又是出身將門時常跑來武館湊熱鬧，相當的熟悉。

「說不好，就是感覺王後突然間性情變得古怪了！」

黃貴妃困惑道；「有時候性子變得焦躁，又時候又顯得十分敏感，當然大部分時候都很正常……」

她越說聲音越小，感覺自己說的完全沒什么道理可言，沒見帝辛的臉色很不好看么，顯然這樣的說法很難叫人信服。

可蘇妲己的神色確實逐漸變得凝重，她對黃貴妃的話卻是相信了，同時也從中嗅出了不好的味道。

「王後這是，被人下手陰了啊！」

林沙輕輕一嘆，沖著臉色難看的帝辛無奈笑道；「不是替王後開拓，從王後身上感受到了點點十分微弱的法力波動，顯然之前有人對王後下過手！」

「這怎么可能？」

帝辛一臉難以置信，盡管他心里十分願意相信這樣的理由，不然他這個大王也做得太失敗了。

「又什么不可能的？」

林沙嗤笑道；「有人不想大商繼續安寧下去，自然想要讓大商從內部亂起來！」

他說出一番叫在場幾位心驚的話；「沒有什么，比大王和王後出事，還有波及兩位王子的事情更合適了！」

「使誰？」

帝辛臉色漆黑如墨，渾身殺氣凜冽聲音冰冷之極。

「我也不知！」

林沙的回答卻是叫帝辛氣絕，可他下一句又叫他赫然色變；「以聞太師的實力和能力，竟然被區區南方叛亂拖到現在還沒分出勝負，這里頭是什么原由，大王就沒想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