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哥們居然唱了起來,那破鑼嗓子就不說了,關鍵中文音實在讓人別扭…
「這怎么這么多人排隊?我們還能買到票嗎?」
又過了十分鍾,石頭看了看前方的隊列,至少還有一百多人,不禁有點急了。
「沒事,這么多人排隊,到時候肯定會加映!」
黑人哥們很篤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右側的售票窗口,問道:「那邊好像也是你們中國導演的一部暗影,叫…」
「…日照重慶!」
「對,是叫這個名字,為什么那邊沒有人排隊呢?」
「…」
尼瑪,這個問題問的真好,我竟無言以對!
……
《黃飛鴻》放映的同一時間。
電影宮左側的中型放映廳,《日照重慶》即將放映。
王曉帥感到一種莫大的屈辱。
憑什么,憑什么許輝的電影可以在盧米埃爾2ooo人大廳放映,而他的電影只能德彪西大廳放映?
這是對他王曉帥的侮辱!
這是對《日照重慶》的侮辱!
他許輝何德何能?
之前參加過戛納電影節嗎?
我,王曉帥,打錢…呸!
我,王曉帥,99就憑著《扁擔姑娘》入選戛納電影節一種注目欄目,我是戛納的嫡系了。
居然這么對我!
「別生氣了,看電影吧!」
賈章柯一直坐在王曉帥旁邊,他當然知道老伙計的想法。
他也有點搞不懂,按說戛納不應該這么對待他們這幫中國導演。
我們冒著被國人誤解,被電影局禁拍的風險為你們這些歐洲人帶來了你們喜歡的電影,為什么不尊重我們?
電影放映,電影結束…
好吧,還是說兩句吧。
《日照重慶》這部電影,半典型的王曉帥,之所以說是半典型,因為他的主題是父子。
王曉帥很少拍這種題材的電影。
說的是一段失敗婚姻,牽扯出一段講述中的青春。
借助於兩代人和兩座城市,完成一種所謂的尋找與回歸。
主人公彌補缺憾,在閉合處重回另一種圓滿,心願已滿、疙瘩消除——一個常見的藝術片主題。
一部好的藝術片並不意味著賣錢,但一部不好的藝術片肯定是賣不了錢。
王曉帥可能忽略了一個情況,藝術片不是靠文藝腔堆積打造的,文縐縐的冗長對白也解決不了問題。
對比一下其他少年殺人事件題材的影片里,大師級別的導演一般會選擇上升到一個高度,進入一個大的環境,由家庭、學校到社會,由內部到外部,一起並進,最後爆。
可王曉帥的《日照重慶》選擇打散了一切,玩起了拖沓的倒帶插敘,想個人化但不見個人的影子,當真是打腫臉來充胖子。
不痛不癢,不上不下,視角尚佳,節奏乏力。
王曉帥自己說過『金基德也沒市場,北野武也沒市場,黑澤明也沒市場!』
呵呵,你瞎啊!人拍的電影跟你一個檔次么?人家是大師,你是啥?
一會說拿獎比拿千萬票房難來標榜自己,一會又說沒票房是自己前,一會又說自己從未放棄過市場…
哎,什么都想要,結果就什么都拿不到!
范兵兵坐在第一排劇組所在的位置,電影結束,她扭頭看了看身後,觀眾們的表情很沉默。
僅僅只有零星幾個討論聲,還在說著跟電影無關的事情…
走出放映廳,她看到國內里的媒體似乎在討論什么,於是她走了過去,笑著問道:「你們覺得這電影怎么樣?」
「呃,比想象中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