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7章 縱火(2 / 2)

馭房有術 鐵鎖 2232 字 2020-08-04

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開門進去,有兩個服務員立刻打招呼。

黃韜和張禹都是下意識地朝床上看去,只見黃信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似乎根本沒有現張禹和黃韜進來。

黃韜朝兩個服務員做了個手勢,說道:「出去吧。」

兩個服務員馬上出門,將房門關上。黃信現在又聾又啞,自然也不聽到。

黃韜沒有立刻讓張禹到床那邊,而是先請張禹到前面的沙就坐。

「張總,怎么樣?有沒有辦法」之前一直表情平和的黃韜,此刻的臉上露出急切之色。

張禹在路上就拿定主意,要試探黃韜。

見黃韜這么說,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黃總,你相信報應嗎?」

「報應這話這么說」黃韜錯愕地說道。

「你能請我來治病,想來對我的身份也清楚。我不僅僅是無當集團董事長,同樣也是無當道觀的方丈。」張禹淡定地說道。

「知道,這個我知道」黃韜連連點頭。

「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令郎會這樣,是遭了報應。」張禹說道。

「他他怎么會遭報應呢這孩子雖然紈絝了點,可也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突然間就變成這樣我除了找過大夫,也找過很多高人他們的說法不一,但並沒人說是遭了報應什么的」黃韜急道。

「那他們治好了嗎?」張禹直接反問。

「沒有」黃韜失落地說道。

「這不就結了。」張禹淡淡一笑。

「可是他才多大怎么會遭報應呢」黃韜多少有點不信。

「有些報應,並不是說,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兒,也許是家里的長輩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才報應在他的身上」張禹慢條斯理地說著,他的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黃韜的表情。

「我們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兒」黃韜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無辜地說道:「這怎么可能,我黃韜雖然不敢說是做什么都光明正大,也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人但我可以誓,我絕對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我的父母,更是不可能孩子他媽,也是賢惠的人而且現在已經故去這、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看黃韜的表情,絲毫不像做作,再加上黃韜的面相,也確實不是那種奸險小人,這讓張禹更加狐疑。難道說,服裝廠失火的事情和黃韜無關。

要是真沒有關系的話,那黃金城小區又是怎么回事?

張禹故意輕笑一聲,露出不信之色,說道:「黃兄,我張禹給人治病,對方必須是身家清白,若是大奸大惡之輩,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甚至還會踩上一腳。」

「張總你這么說算是從何說起我黃韜難道在您的眼里,是那樣的人么」黃韜一臉委屈地說道。

「以我張禹的本事,想要查出你的底細,絕對是輕而易舉。既然你說從何說起,那我就先說一件事」張禹的聲音冷了下來,「當年你開設了一家服裝廠,結果這家服裝廠一共燒死了十三個人對於這事,你怎么看」

「這!」黃韜一怔,身子都不由得一顫,跟著臉上露出傷感,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悔恨地說道:「這件事都怪我」

「嗯?」這次輪到張禹一愣,他實在沒想到,黃韜竟然會這般說,又是這般神情。

張禹好奇地問道:「這話怎么說?」

「唉」黃韜仰天嘆息一聲,苦澀地說道:「這件事,我本來打算一輩子都埋在心里,永遠不願想起現在張總既然提起來,又說這是我是虧心事再加上我的兒子這般,我也不能不說」

說到這里,黃韜頓了頓,他接著惆悵地說道:「還記得那是八年前的冬天,快要過年了,是臘月二十六那天服裝廠舉行年會,晚上是慶功宴,這家服裝廠是我創業以來,最大的基業,所以我決定不去酒店,就在廠里舉行。男人么,有的時候都好點色,我也不例外,就把廠子漂亮的女孩子都留了下來,一起喝酒當時我喝多了,被一個女模特扶著去了宿舍說實話,我都有點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去的,迷迷糊糊的大概是晚上十二點,我的電話響了,是我老婆打過來的,問我怎么還沒回家我是有點懼內的,一聽說是老婆打的電話,就趕緊穿衣服離開了宿舍誰能想到,在我走後,宿舍下面的服裝倉庫,竟然生了大伙,不僅僅陪我的那個模特燒死了甚至還有那么多人在里面被燒死在得到消息的一瞬間,我的腦袋都炸了實在想不到,會生這種事情」

聽了黃韜的話,張禹又是一怔,原本還以為縱火的人就是和那個女模特在一起的人,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黃韜。而黃韜竟然還承認了。

但是,在警方的資料中,可沒有這個說法。

張禹直直地盯著黃韜,黃韜一臉的傷感與無奈,他又斷斷續續地念叨起來,「十三條人命十三條人命啊為什么會這樣他們為什么會在宿舍他們」

說到這里,黃韜的眸子中突然精光大亮,沖著張禹叫道:「有人縱火!你信不信,這是有人縱火!」

「有人縱火!你怎么這么說?」張禹詫道:「據我所知,你當時對警方可不是這么說的,甚至都沒說,你當天晚上也在那里!」

「這么跟你說吧」黃韜鄭重地說道:「我當時確實沒敢說我晚上住在那里,一來是怕警方懷疑我,二來這種事,我也沒法說。讓我媳婦知道,讓廠里的人知道,我還怎么見人」

張禹微微點頭,黃韜這話也有點道理。他看著黃韜,等待黃韜接下來的說法。

黃韜顯得有點激動,雙手捏住拳頭,身子都在顫,「廠里一共有兩個宿舍,一個員工宿舍,一個是管理層宿舍。因為廠里的生意很好,訂單很多,經常要加班,所以我就在倉庫的上面加蓋了一層宿舍。你要知道,一樓是倉庫,我囤了多少服裝在里面,消防可是重中之重。我一年要對倉庫的電路檢查兩次,六月份的時候,才新換的電線,怎么可能是電器老化呢!當時我就對警方說,這是有人縱火,絕不是失火!」

「你都這么說,那警方最終為什么會認定為失火?」張禹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黃韜不由得苦笑起來,瞪著眼珠子說道:「失火縱火這兩個案件定義,差距得有多大如果定性為失火,那所有的賠償,都是我的,甚至還要交納一大筆罰款可如果是縱火呢,賠償的事情,就是縱火人的,需要警方去找,我不用交納大筆的罰款,同樣也不用承擔那么大的賠償我的血汗錢啊這都是我的血汗錢啊這次的賠償,幾乎令我傾家盪產他們警方是省事了可我倒了大霉我我」

說著,黃韜的眼淚都下來了。

黃韜的說法,不是沒有到底。這種無頭公案,如果定義為縱火,麻煩是很大的。找不到凶手,涉及到這么多死者的賠償,錢誰來出。失火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一切都由黃韜來賠償,甚至還能令黃韜交納一大筆錢作為罰款。

那個時候,國家對警方監督,沒有現在這么嚴格。反正是沒有證據證明有人縱火,那就不妨認定為失火。

可是張禹也有個好奇,於是問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肯定,是有人縱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