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和千葉影兒踏出太初神境,回返東神域而去。
一來一返,數日過去。千葉影兒第一時間確認了各方消息,然後冷淡而嘲諷的一笑:「東神域還真是不爭氣,先前選定的『據點』,如今已差不多占據了六成。這速度,可要比我和池嫵仸那女人預想的快多了。」
「一方決死,一方惜命。一方沒有後顧之憂,一方要守護各自的基業。這樣的結果,不是顯而易見么。」雲澈冷言道。
「現在宙天已被完全拿下。」千葉影兒美眸微眯:「差不多,該進行下一步了。」
「宙虛子呢?」雲澈問道。
「他?」千葉影兒冷冽一笑:「當然是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很好。」雲澈低吟一聲,又問:「南神域和西神域還是沒動嗎?」
「沒有。」千葉影兒道:「月神界被毀的事現在一定傳的沸沸揚揚。一個完整的王界瞬息被滅,這對觀望中的南神域和西神域既是一種警醒,也是一種威懾。」
「他們現在還沒動,但一定在提防和籌備了。」
千葉影兒眼眸轉過,細致看著雲澈的反應:「有一個關於吟雪界的傳音。」
雲澈眉梢微沉:「說。」
「第十梵王千葉紫蕭,躲過了我們所有的視線和感知,早早的潛入了東域北境。在我們炸毀月神界之後沒多久,他從吟雪界帶走了沐冰雲。」
雲澈的身勢猛的停住,一股煞氣瞬間失控而釋。
「不過你放心,」千葉影兒又馬上道:「沐冰雲已被池嫵仸救回,完好無損。至於千葉紫蕭……池嫵仸還順便將他劫了魂。」
說話之時,千葉影兒微微皺眉,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疑惑。
一旦靈魂被池嫵仸的魔帝之魂所劫,意志便會被她悄然干涉,而自身毫無察覺,外人更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池嫵仸能成功劫魂宙虛子,是宙虛子在那對他而言慘絕人寰的沖擊下神魂皆潰,可謂碎心絕望,又被池嫵仸魔音侵魂,從而破綻大露,成功劫魂。
而千葉紫蕭……以千葉影兒對他的了解,這是一個外表平和淡雅,實則極為謹慎且冷血的人,哪怕當他之面滅他全族,他都不一定會皺一下眉頭。
這樣一個梵王,池嫵仸是如何做到在將沐冰雲完好救下的同時,還能將他成功劫魂?
難不成,池嫵仸其實一直都在隱藏她的魔帝魂力?
雲澈站在原地,許久未動。即使聽聞沐冰雲已然無恙,他的臉色依舊一片駭人的陰沉。
「嗯?」千葉影兒斜眸看著他:「看你這牽腸掛心的樣子,難不成……你在吟雪界的時候不僅睡了你師尊,還把你師尊的妹妹都給睡了?」
千葉影兒這話可不是完全在揶揄雲澈。在她眼里,雲澈在女人方面……絕對什么禽獸行徑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雲澈依舊沒有說話,雙手之上,黑氣升騰。
對雲澈而言,沐冰雲是他的恩人,更是沐玄音唯一在世的親人。
「呵,果然啊。」雲澈的沉默,自然而然被千葉影兒當做默認,然後一聲低低的冷嘲:「都說吟雪界的女人皆是冰心玉魂,
原來也不過是一群……哼。」
「你先回宙天界。」雲澈忽然出聲,字字陰沉,不容置疑。
「你要去哪?」千葉影兒猛一皺眉:「梵帝神界?」
雲澈沒有回答,冷硬的問道:「南溟還在那邊,對嗎?」
「當然。」千葉影兒道:「這么大的誘惑,南溟那個老東西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出手了嗎?」
「那倒沒有。」千葉影兒玉顏微寒:「南萬生雖然狂傲無度,但絕不是個蠢貨。若不是到了他這個層面,永生的誘惑實在太大,他斷無可能甘願上鉤。」
「不過,上鉤歸上鉤,他可不會在沒有足夠把握的情況下白白當槍,做出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兩敗之舉……該找些東西刺激刺激他了。」
「……」雲澈臉色陰沉,嘴角忽然輕微一咧,然後重復了一遍方才的命令:「你先回宙天界,順便注意一下在外月神的跡象。」
千葉影兒未動,她雙手抱胸,目光冷凜:「千葉梵天必須由我手刃。千萬不要忘了,這是當年我甘為你爐鼎的第一條件!」
「我當然記得。」雲澈道:「你放心,我只是提早去給梵帝神界送一份大禮,還不到殺人的時候。千葉梵天該死的時候,自會送到你手上。」
千葉影兒沒有問詢是什么「大禮」,而是輕哼一聲,道:「池嫵仸那女人說,你身上藏了許多連我們都刻意隱瞞的秘密。希望你這次,你會帶來一個驚喜,而不是怒氣沖頂之下去送死!」
看雲澈的眼神,她便知道無法阻止,在離開之前,她又忽然說道:「若是能有辦法,最好把千葉梵天手里的梵魂鈴奪過來。它和閻魔界的閻魔渡冥鼎相似,不僅是梵帝神力的傳承載體,還能強行收回已傳承的梵帝神力。」
「得到梵魂鈴,便可兵不血刃,掐住梵帝神界的命脈!」
千葉影兒離開,茫茫星域,雲澈孤身而立。
「千葉梵天!」他沉聲低念,隨著他雙目轉向梵帝神界所在的方向,眸光陡然釋放出無比可怕,近乎癲狂的陰毒與狠戾:「本來想把你留在最後。敢動吟雪界……」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