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生死一念(1 / 2)

逆天邪神 火星引力 1883 字 2020-05-25

死亡的氣息當空罩下,逃竄中的太蘇門弟子感覺自己仿佛瞬間陷入了火焰熔爐之中,發出了恐懼痛苦的嘶吼。

就在盛怒之下的雲澈將要把他們全部焚燒成灰燼時,他的身後響起了蘇橫山急促的大吼:「雲澈!不要傷害他們!」

雲澈的動作稍稍一頓,但也僅僅只是頓了一下,馬上手掌翻騰,空中火焰無情轟下。

「住手……住手!!!」

這聲大吼,幾乎撕破了蘇橫山的喉嚨……霎時,漫天火焰停滯在了那里,雲澈的臉色一陣變幻,在所有人恐懼的窒息中,他終於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掌。

上空的火焰也全部熄滅。太蘇門眾人頓時從恐怖的地獄熔爐中脫離出來,他們全部軟倒在地,全身發抖。

蘇橫山嘴唇顫動,然後痛苦的道:「放過他們吧,七星神府這四個字太可怕,他們也是被逼無奈,不為了自己活命,也要為了全家老小……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雲澈沉聲道:「難道你就罪該致死?難道那些陳屍竹林的門人就該死?」

「真正忠於太蘇門的人全部慘死,而這些背棄宗門,背棄祖宗,殘害自己的門主和同門,去給其他人當狗的東西反而該活著?」

想起那些擋在他身前,在鮮血中一個個倒下的同門,蘇橫山心中痛苦,眼中盈淚:「今日之果,主要在我這個門主的無能和教子無方。他們對我不仁,我無法對他們不義,太蘇門已經死了太多人……讓他們走吧……」

雲澈的話讓那些太蘇門弟子全部低下頭來,而蘇橫山的話語,讓他們全身發抖,羞慚欲死,幾乎無地自容。

雲澈既然已收回了金烏炎,就沒打算繼續出手將他們全部屠滅。他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周圍,音調無比陰沉:「給蘇門主磕十個響頭,然後,你們可以滾了!以後,不要再說你們是太蘇門的人!」

雲澈的話,無疑是下了特赦令。眾太蘇門弟子全部慌不跌的跪倒在地,向著蘇橫山重重叩首……他們的頭磕的格外沉重,不僅僅是為了活命,更因為心中的感激和羞愧。

「門主,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豬狗不如,我們以後再也沒有臉見你,請你……多保重!」

「門主,你的饒恕大恩,我們來世一定做牛做馬以報……」

有的太蘇門弟子磕完頭,已是淚流滿面,有的連磕幾十個,直把腦袋撞的頭破血流,他們有的向蘇橫山叩首拜別,有的沒臉和他對視。

很快,他們腳步後退,然後快步四散而去,雲澈冷眼看著他們逃離,沒有阻攔。

蘇浩然、蘇橫岳、蘇忘機三人縮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想要一起逃開,但一股沉重冷冰的氣息驟然壓下,讓他們頓時僵在了那里。

「我說過讓你們走了么?」雲澈陰森刺骨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三人顫抖著回身,雙腿酥軟,隨時都可能跪到地上,嘴唇連續嚅動,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蘇橫岳、蘇忘機,」雲澈目光陰戾的盯著臉色蒼白的兩人:「六年前,你們兩人聯合黑木堡共同威逼蘇門主,其行為已等同叛門,就算將你們當場轟殺都毫不為過。蘇門主卻是念及同門,不但沒有借機重懲,甚至直接揭過,絲毫不加追究。你們非但不感恩戴德,居然又做出這忘恩負義的丑事!」

「而你,蘇浩然。」雲澈的牙齒微微咬起:「身為太蘇門少門主,為了一己之私,殘害同門,殘害親父,將太蘇門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簡直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該遭天打雷劈!你還有什么臉活在世上!!」

蘇浩然全身哆嗦,然後忽的一下跪在地上,向著蘇橫山不斷磕頭:「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救我……救我啊……爹!!」

「你還有臉叫爹?」雲澈緩緩的向他們走近,腦中已晃過數十種讓他們以最大痛苦死去的方法:「蘇門主有你這樣的兒子,苓兒有你這樣的兄長,真是他們一生最大的恥辱!」

「你們走吧。」雲澈的身後,響起蘇橫山頹然的聲音,讓他的身體猛的一頓。

「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蘇橫山眼眸垂下,聲音飄忽,似是在自言自語。

「……」雲澈的腳步停在那里,面色一片冷硬。

蘇橫山的話,讓蘇浩然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人瞪大眼睛,哆嗦著起身,試探著向後倒退幾步……然後忽如三只斷尾之犬,連滾帶爬的狂逃而去。

雲澈直立原地,沒有追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來到蘇橫山身前。

蘇橫山癱坐在地,頭顱垂落在亂發之中,他喃喃的道:「雲澈,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讓你看不起吧……呵呵呵……」他慘笑起來:「若換做其他門主,早已恨不能親手將他們碎屍萬段,但我……我卻做不到……」

「這些年,我總是念及同門同脈,步步妥協,步步退讓,自以為如此定能感化一切。我果然……根本不配當這個門主,若不是我的心慈手軟,優柔寡斷,太蘇門,也不會在我的手里走到今天……」

蘇橫山肩膀抽搐,熱淚縱橫。

「……」雲澈沒有否認蘇橫山的話,因為早在六年前,他便看出了蘇橫山的心慈手軟。

「蘇門主,你或許的確不適合做一宗之主,但至少,你是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這輩子所作所為亦問心無愧。」雲澈真誠的道。

蘇橫山肩膀的抽搐停止,他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雲澈:「雲澈,你這次來,是為了苓兒嗎?現在的你,還……還記得六年前說過的話嗎?你還願意……照顧苓兒嗎?」

六年前的雲澈,便給了他一種太過遙遠的虛渺感。今天的雲澈,更是強大到了一種他畢生都無法理解的程度。這中間,又隔了長長的六年,他真的不敢奢望,這樣一個人,會依然願意娶他平凡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