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炎神界金烏宗火破雲。」火破雲面對雲澈,溫文有禮:「還未請教尊名。」
「下界出身,現冰凰神宗弟子雲澈。」雲澈也回禮道,內心一遍遍的琢磨著沐玄音的用意。
「雲澈?」火如烈忽然大笑起來:「原來這小子姓雲,而我徒兒名為破雲,還真是應景啊,哈哈哈哈。」
「火如烈,你笑這么大聲,也不怕閃了舌頭。」沐玄音目光一寒:「澈兒,開始吧!」
「~!@#¥%……」雲澈只得硬著頭皮錯開腳步,擺出一個架勢……對手可是神劫境!自己就算再強十倍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沐玄音到底是什么用意……總不能,是故意讓我出丑的吧?
火破雲微一拱手,身上已浮現火光:「請賜教!」
他擺出的架勢,赫然是讓雲澈先出手。他堂堂神劫境中期的強者,又怎么可能對一個才初入神元境的人主動出手。
箭在弦上,雲澈已是退無可退。硬上肯定是不上。智取的話……過大的實力差距,眾目睽睽之下,還關系到沐玄音的名望……雲澈就算再長十個腦袋也想不出能取勝的方法。
「宗主,」雲澈心急火燎之時,一個寒中帶柔的聲音響起,沐冰雲走出,平和的道:「這里畢竟是聖殿,不宜起戰。雙方都是千挑萬選的親傳弟子,而冰火相克,極易因出手不慎而致重傷,若是如此的話,對兩宗都將是無法挽回的莫大損失。」
「怎么?想強行反悔?」火如烈冷笑道。
「我宗宗主應允的事,又豈會反悔。」沐冰雲月眉蹙起:「但這是我宗聖殿,不是比斗之地。你們要的是弟子一決高下,而不是拼個你死我活,既如此,那為何不用更簡單的方式。」
「冰雲仙子請講。」焱萬蒼快速應道。
沐冰雲目視火如烈三人,淡然道:「我宗以冰凰封神典為核心玄功,金烏宗的金烏焚世錄天下盡知。那便讓兩弟子比試宗門核心玄功如何?兩人相距百丈,互以宗門核心玄功攻擊對方三次,被攻擊者只可抵御。互攻三次,勝負即分。如此,既無需惡斗,又可在宗門玄功上一決高下。」
沐冰雲聲音一落,焱萬蒼已是重重頷首:「冰雲仙子此計妙極。既可點到即止,無懼失手,不傷和氣,又可切實的一較高下。火宗主……若是一定要比的話,便如此吧。」
說話的同時,他不斷以眼神暗示火如烈……這個沐冰雲提出的規則,他簡直不能更贊同。因為這里是吟雪界的地盤啊,以沐玄音的性子,兩弟子真要打起來,無論輸贏都後果嚴重,這種「溫和」的多的方式顯然要好無數倍。
「好!很好!」火如烈毫無猶豫的緩緩點頭:「也免得有人敗的太難看而惱羞成怒……不過!」
火如烈話音陡轉:「既然是弟子一決高下,又怎么能沒點彩頭!沐玄音,若是我這位連給你弟子提鞋都不配的劣徒僥幸贏了,你待如何?」
「你想如何?」沐玄音面無表情。
「哈哈哈哈,很簡單!」火如烈大笑道:「若是我這位連給你弟子提鞋都不配的劣徒僥幸贏了,我要你當眾承認你沐玄音不如我火如烈!」
他一再強調「提鞋都不配」幾個字,就是要一次次提醒所有人這是沐玄音自己說的!親口說的!
「火如烈,你……」沐渙之大怒。
「我怎樣?」火如烈反唇怒斥:「你們的宗主親口說我的弟子給她的弟子提鞋都不配,又怎么會怕輸!又怎么會不敢應!」
「你!」沐渙之身體微晃,額頭青筋根根鼓起。
相比於沐渙之的激動,沐玄音卻反而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冷冷的道:「那本王的弟子要是贏了呢?」
「贏?」火如烈嘴角傾斜,眼角勾起:「那你要我火如烈做什么,我都絕不皺一下眉頭。」
「火如烈!」焱萬蒼大驚,他剛喊出口,便已被沐玄音的聲音打斷。
「好!這可是你說的!」沐玄音的冰眸中閃過寒光。
「我火如烈說出的話一言九鼎,絕不反悔!」火如烈無視焱萬蒼,低沉無比的道:「就怕你不敢應!」
「就憑你和你的弟子,還不配!」沐玄音手掌請揮,彌漫天地的暴風雪瞬間停滯,她的聲音直蔓天際:「本王的弟子若是敗於你火如烈的弟子,本王便在此親口承認不如你火如烈!你可滿意!」
「好——」火如烈緩緩的點頭,一雙火目亦是瞪到了最大。
「哎。」縱然一次次阻攔,事情終於還是發展至此,焱萬蒼重重嘆息一聲,無奈的向火如烈傳音道:「沐玄音絕不是那種為了一時顏面而沖動妄言的人,更不會自己挖坑自己跳。你……唉。」
狠話已經都說完,他再說這些,也已無用。
「哼!難道你認為就憑她收的那個廢物弟子,能和破雲相比?」火如烈沉聲道。
「……」焱萬蒼一時無言。據他所知,冰凰神宗半甲子以下,也有數個玄力達到神劫境的天才弟子,但沐玄音卻選擇了一個出身下界,而且玄力才初入神道的人為親傳弟子,可想而知這個叫「雲澈」的人定然有著過人之處。
可能是潛力巨大,可能是體質異人,也可能寒冰天賦異稟。
但無論如何,就憑他現在神元境修為,絕不可能和神劫境中期的火破雲相比……他無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哪怕一丁點雲澈能勝的可能。
而且兩人比的還是宗門玄功。那更只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無論金烏焚世錄,還是冰凰封神典,其威力和駕馭,和其所具血脈強弱有著很大的關系。
火破雲是金烏血脈直系傳承者。
至於吟雪界冰凰血脈的傳承……不提也罷。吟雪界綜合實力不及炎神界十分之一,受限極大的血脈傳承是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