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神宗的待客大殿,沐玄音主座,雲澈規規矩矩的坐在她身側,一眼望去,殿中任意一個人的身份都足以震動一方神域,讓雲澈不得不暗暗擔心這個待客大殿會不會承受不住,忽然崩塌。
「雲神子,」千葉梵天一臉溫和,還帶著些許的關切:「看到你平安無事,吾等都是心中大慰。」
「呵呵,」宙天神帝撫須而笑:「老朽觀劫天魔帝對雲澈很是喜愛,雖一月無蹤,但也並未過多擔憂,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聽聞你這段時間在陪伴劫天魔帝遨游混沌,」夏傾月出言:「不知此番下來,她對當世的觀感如何?」
「月神帝所言,正是我等最為關心之事。」琉光界王水千珩臉色肅重,說話底氣卻是甚足:「此事事關極大,賢婿趕緊說說。」
在這種場合情境之下,面不改色自然而然的當眾喊著「賢婿」二字,讓不少上位界王同時暗中咬牙。
當年聽聞雲澈死訊,他們還暗中笑話,現在再看……他喵的琉光界這是踩了什么狗屎大運!
東神域的上位星界史,琉光界是人盡皆知的萬年老二,一直都被聖宇界壓著。而這一代,聖宇界出了個洛長生,而琉光界出了個水映月也就算了,居然又出一個自帶無垢神魂的水媚音!
而在這個帶來神界命運變更的轉折點,雲澈貌似已是琉光界鐵板釘釘的女婿,而聖宇界的洛長生……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到他當年和雲澈結了梁子。
這段時間聖宇界王定是郁悶的天天吐血。
雲澈目光掃過眾人,一本正經道:「關於魔帝前輩,你們並不需要擔心。當年,魔帝前輩與邪神是一種禁忌的結合,而打破禁忌的背後,自然是極其之深的情感。」
「即使跨越了內外混沌的空間之隔、生與死的命運之隔、數百萬年的時間之隔……魔帝前輩對邪神的情感依舊沒有淡薄和忘卻。這場魔帝與創世神的禁忌結合,實在是讓人萬般驚嘆。」
「……」雲澈一番感嘆,聽得眾人面面相覷。
夏傾月道:「如此說來,魔帝前輩是念及邪神留下的力量與意志,而終是放下了這些年的仇恨怨憤?」
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雲澈緩緩點頭:「的確如此。魔帝前輩雖為魔族之帝,但本性非惡非戾,否則當年也不會為邪神所鍾情。外混沌的厄難,也並沒有扭曲她的本性。她所怨恨的人都已經死了,時代也已變遷,雖然她才歸來不到一個月,但已就此決定釋下恨怨,不會做出禍世之舉,甚至不會無故枉殺任何生靈……這些,非我之猜測,都是她親口所言。」
雲澈這番話,在眾界王聽來無疑是天外仙音,大半數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是難抑的激動:「真的……這是真的?」
「劫天魔帝真的親口如此說?」就連宙天神帝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嗯,這種關系重大的事,我絕不敢有半個字妄言。」雲澈認真道。
「好……太好了!」如萬鈞落地,宙天神帝仰起頭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全身上下,連毛孔都為之舒展。
原本分外緊張的氣氛因雲澈的話語而徹底改變,巨大的喜悅和一種近乎劫後重生的輕松感出現在每一個人身上,就連沐玄音亦是暗暗舒了一口氣。
激動之中,宙天神帝忽然轉向雲澈,鄭重道:「雲澈……不,雲神子,魔帝歸世,本是覆世之劫,今日之果,更是夢寐難求。能得此果,皆是因你,否則,莫說今後之安,怕是早已沒有性命立於此處……請受老朽一拜。」
說完,他的腰身已是躬下。
神帝之拜,誰能受之?而雲澈對於宙天神帝一直心存感激和敬重,能第一時間見到劫天魔帝,宙天神帝更是居功至偉,雲澈豈能受他之拜,連忙起身道:「不可!」
但,宙天神帝若想拜,雲澈又豈能攔得住,他不可能壓下宙天神帝的動作,反而被宙天神帝的氣息所定住,完完整整的受了他一拜。
身為整個神界最受人敬重,威望最高的神帝,誰能想象,他竟會如此深拜一個年輕人。
宙天神帝起身,臉上非但毫無勉強,反而面帶舒心微笑:「救世神子之名,你當之無愧。老朽之拜,別人受不得,你絕對受得。這世上任何人的拜謝,你都受得。」
「宙天神帝所言無錯!」梵天神帝一步站出:「你一力救世,讓神界避過劫難,重獲久安,世間萬靈都該拜謝於你。」
說完,梵天神帝也向雲澈深深而拜,神色真誠鄭重,絲毫沒有自恃東域第一神帝的身份。
兩大神帝如此,眾上位界王又豈會再有什么「劫持」,爭先向前,頓時,整個大殿盡是各種贊嘆與拜謝:
「雲神子,請受小王一拜!」
「雲神子救世功德,當載千秋!」
「雲神子之恩萬載難報,以後雲神子但有所求,我羅星界無所不從!」
……
一眾頂級大佬齊拜一個無論實力、出身、地位都弱他們不知道多少個次元的年輕人,這樣的畫面足以讓任何人瞠目結舌,無法置信。
水千珩雙手負手,一臉笑眯眯。
「爹爹,你怎么不去拜謝呀?」水媚音顏帶促狹。
「哼!他可是我女婿,我敢拜,他敢受么。」水千珩傲氣錚錚道。
水媚音悄悄吐了吐舌頭,淺淺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