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呃唔……」
梵天神殿中不斷傳來痛苦的呻吟,而這些痛苦之音不是來自凡人,而是梵帝神界的神帝與梵王!
而更多的,竟是來自千葉梵天!
他們的身上都纏繞著碧綠的妖光,其中以千葉梵天身上的最重,碧光之外,更不時翻騰起駭人的黑氣。他的整張面孔,也不斷在黑綠和慘綠色之間變幻。
八大梵王所中之毒自然遠不及千葉梵天,但面色同樣痛苦之極。
而能將神帝和梵王折磨至此,這股天毒之可怕,可想而知。
在外的梵王都已聞訊趕回,卻無一人敢靠近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極度的惶恐不安。
「這……這真的是天毒珠的毒?」剛剛歸界第一梵王面色黑煞,身為眾梵王之首,面對如此局面,他也根本無法保持哪怕一個剎那的平靜,說話時無論聲音還是手掌都是輕微發抖。
「集合神帝和我們八人之力,卻無法將其化解半分……咳咳咳……」第九梵王才說了一句話,氣息的輕微外泄便讓他面色一下子痛苦了數倍:「反而順著玄氣,反侵我們之身,除了天毒珠……當世怎么可能有如此霸道可怕的毒……咳咳咳咳咳咳……」
「真的……一點都不能化解?」第一梵王驚聲道。
「對……」其他中毒的梵王也都同時點頭,幾乎字字灰暗絕望:「完全……不能……」
以梵王之身,梵王之力,卻說出這樣的話語,無疑每一個字都讓人驚駭和難以置信。
「除非……它能自己消散,否則……否則……怕是要一輩子都在活在這劇毒的折磨之下。」
「呵,一輩子?」另一梵王慘笑道:「我們一旦力竭,這些可怕的毒便會殘噬我們的軀體和生命,你我……又能支撐多久!」
這句殘酷的話語一出,讓本就痛苦中的眾梵王更是面色慘變。
「我們……也就罷了。」第三梵王道:「神帝……他所中之毒,十倍於我們,又引得魔氣暴走,如此下去……」
噗!!
第三梵王話音未落,千葉梵天全身劇晃,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血呈赤黑,微帶幽綠。
「神帝!!」
第一梵王大驚,便要向前,卻聽千葉影兒一聲呵斥:「不得靠近,你也想被天毒侵體嗎!」
第一梵王頓時定在那里,不知所措。
「父王,你現在感覺如何?」唯一還算平靜的,只有千葉影兒。
「呵,呵呵。」千葉梵天發出嘶啞的笑聲:「不愧是……天毒珠……小到我都毫無察覺的一點毒力,居然將我千葉梵天……逼到如此地步……」
「還有……夏傾月離開前說的那番話,我本以為她是為了讓我分心多慮,原來是在提醒我……天毒珠之毒和邪嬰魔氣碰觸……將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一聲大笑,卻是引得千葉梵天口中血流狂涌,一股刺鼻到極點的腥臭氣息也快速蔓延在整個梵天神殿。
「神帝,眼下該怎么辦?要不要馬上向宙天求助?」第一梵王強行鎮定道。
「宙天?呵,連父王都被逼至此境,宙天又能如何?宙天珠還能解毒不成!?」千葉影兒沉聲道,金眸中的每一道眸光,都帶著無盡的陰寒。
「那到底該如何?」
「哼,還能有什么辦法?」千葉影兒冷聲道:「這是天毒珠的毒,能將之化解的,自然也唯有天毒珠!夏傾月和雲澈此舉之意,你們還不明白嗎!」
「是讓我們,去求他們?」第一梵王雙手緊攥。
「不是你們,」千葉影兒聲沉如淵:「是我!他們的目的,從來不是父王和你們,而是我!」
當年她給雲澈種下了梵魂求死印,將他逼入龍神界,又是當年險些害死茉莉的罪魁禍首。
她當初差一點點就害死了夏傾月的母親,並讓她一生命運慘變,當年,又是她將夏傾月逼入了絕境……
毫無疑問,無論夏傾月還是雲澈,都對她恨之入骨。
這是雲澈和夏傾月對她的報復!
她知道夏傾月繼神帝之位後定會報復,只是沒想到竟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卑劣!!
她本還以為,夏傾月這種從不願害人的「正道人士」會是個極有耐心,且不屑卑劣手段的人……
「殿下!」第一梵王眉頭驟沉:「難不成,你真的要去……」
「不……可!」
天毒和魔氣同時纏身的千葉梵天發出一聲震怒的重呵,他睜開眼睛,痛苦的聲音卻透著前所未有的陰沉:「我梵帝神界,我千葉梵天的女兒,豈可向月神界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