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黑暗奏鳴(1 / 2)

逆天邪神 火星引力 2026 字 2020-05-25

黑影一掠,池嫵仸已來到嫿錦身前,黑霧之中伸出一只白如瓷玉的手掌,輕覆在嫿錦的胸脯之上,一個黑暗玄陣在她掌下剎那成型。

頓時,一層稀薄的黑芒籠罩嫿錦全身,帶動著她瞳孔中的碧綠幽光緩緩退卻。但她的瞳孔依舊處在放大狀態,折射著前所未有的駭然:「主人,這是……」

「是天毒。」池嫵仸道,那雙如天工雕琢的手掌也在這時緩慢收回,沉入黑霧中的剎那,玉白與漆黑的對比強烈到恍目:「天毒珠的魔毒層面太高,無法湮滅,只能強行壓制,然後等它的『生命』自行死亡。」

「毒量很小,你足以控住,無需驚慌,後日這個時辰,應該就會散盡了。」

當年,在雲澈與夏傾月暗算下身中天毒珠之毒的千葉梵天之所以完全中招,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無法祛除和湮滅天毒的恐慌與絕望,以及根本不知,如今的天毒珠所釋出的毒力,只能「存活」二十個時辰。

而池嫵仸,竟似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在,你還認為他沒有識出你的偽裝嗎?」池嫵仸幽然道。

嫿錦手按胸口,過了好一會兒,喘息才終於平和下來。她猛的轉眸,沉聲道:「主人,他自稱引主人現身,是為了合作。但在識出我身份之時,竟暗中下這般毒手。他於我劫魂界,根本沒有任何『合作』的誠意可言。」

「不,他只是借此,給我一個警告和下馬威而已。」池嫵仸緩緩道:「包括他殺了閻三更,既是埋下導火索,同時也是對我的一種表態與逼迫。」

嫿錦:「……??」

「他的行事方式完全的變了。」池嫵仸聲音變得綿長,似乎有些感嘆,或者說感傷:「以前的他,一定不會如此。」

「以前……的他?」嫿錦面露驚愕。

「嫿錦,你的話並非全錯。」池嫵仸緩緩說道:「雲澈能否助我們完成夙願,無人可以保證。未來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壞,更沒有任何人可以預見。但,以北神域的現狀,他是唯一的可能與希望。」

「唯一」這兩個字,她並沒有說的很重。卻像是兩道穿魂的魔印,深深印在嫿錦的心魂之中。

許久的沉默,嫿錦沒有再說出任何的疑慮或規勸,她再次屈膝,單膝跪拜於池嫵仸身後:「我們姐妹,定會傾盡一切,助主人達成夙願。」

「傳音在外的玉舞、青螢、蟬衣,讓她們立刻回界。」池嫵仸下令道。

語落,她螓首抬起,看著永恆彌暗的蒼穹,唇瓣緩緩的勾了起來:「這片沉悶漆黑了百萬年的天,終於要變得有趣起來了。」

————

雲澈和千葉影兒所去的方向,正是劫魂界的所在。

北神域由於是一個逐漸萎縮的「囚籠」,遠沒有其他三神域那般強大。以他們的極限速度,不借助空間玄陣,也一天之內便可到達。

「為什么不告訴我宙虛子的事!」雲澈冷不丁的道。

千葉影兒睇他一眼:「避開池嫵仸,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為什么不告訴我!」雲澈冷冷重復道。

「並無必要。」千葉影兒道:「而且,雖然你已經很克制了,但依舊有些心焦,這一點,你自己應該心知肚明。」

雲澈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

「再蟄伏一兩年,面對池嫵仸會掌有更多的主動權,但你沒有。在皇天闕,你沒有和我商量,強行殺了閻三更,是為了直接觸怒閻魔界,從而逼迫池嫵仸早日吞並焚月和閻魔。」

「這些,都證明我隱瞞你是正確的選擇。」

雲澈依然沒有說話。

「對仇人的恨,和對自己的恨都如噬體惡魔,每一息都讓你痛不欲生,我很明白。」千葉影兒目視前方:「而宙虛子又是你最恨之人……哦,也可能是那夏傾月?我怕我告訴了你,你來尋池嫵仸的時間又會大幅縮短。」

「就因為這個?」千葉影兒的言語之下,雲澈的神情卻並無什么變化。

「對。」

「宙虛子為什么會如此看重宙清塵?」雲澈問道。

千葉影兒淡淡一笑,道:「宙虛子最大的兒子已近兩萬歲,而身為宙天太子的宙清塵年齡卻與我相近,你不覺得奇怪嗎?」

「沒什么可奇怪的。」雲澈道:「你父親,不也將你擇為繼承者么。」

「我沒有父親。」千葉影兒冷哼一聲,隨之不屑道:「那個宙天的廢物太子也配和我相提並論?我會被千葉梵天那老狗則為繼承者,是因我超越他所有子孫,超越所有同輩的資質。而宙清塵……你與他數次接觸,他覺得以他的修為、資質、威望、心性,哪一點配為『宙天太子』?」

千葉影兒與宙清塵年齡相近。而千葉影兒縱被廢掉所繼承的梵神神力,依舊是中期神主修為。

而宙清塵,卻是個中期神君。

同為神帝繼承者,兩人在玄道修為上的差距,何止天壤。

拋開千葉影兒這個異類,以宙清塵的年齡能有中期神君的修為,已是足以傲世。但,他可是宙天的太子,尊享著世間最好的環境與資源,他的修為,毫無疑問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此。

宙天兩大守護者為他犯險入太初神境取太初神果,足見一斑。

甚至,哪怕加上這王界層面的資源,以及明顯已超出太子界限的待遇,他的修為雖然讓人矚目,但當真達不到宙天繼承者的高度……就連那些經歷宙天三千年的「天選之子」中,也有著很多遠比他亮眼之人。

而威望和心性方面,宙清塵更是和千葉影兒毫無相提並論之處。

所以,面對明明地位相平的千葉影兒,宙清塵從來都是自卑自慚,縱愛慕成痴,卻從不敢前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