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阮涼其實沒睡,就是享受言岑伺候她的感覺。他的懷抱寬闊有力,給了她無限安全感,就像一個避風港。
她這艘小船還沒歇息夠,就碰上了巨浪。
「軟軟」是體貼的梅桃桃在等她。
阮涼在繼續裝睡還是醒過來之間搖擺不定,就聽梅桃桃又說道:「太傅,您這是要抱軟軟去哪」
言岑對梅桃桃有點印象,在阮涼射箭之前,他們都呆在一塊。語氣溫和道:「去郡主府。」
「要送她回去啊,我可以幫您啊。太傅您這么忙,我力氣大,我抱軟軟出去就可以了。」
梅桃桃,你是要氣死我啊
阮涼綳不住了,假裝剛醒,揉了揉眼睛,「什么時候了」
一看言岑抱著她,立刻扭動一番從他身上下來,面帶羞赧,「讓先生見笑了。」
這番小女子作態,言岑也不點破,還真頷首離去。
「軟軟,看什么呢」
梅桃桃拉著阮涼往書院大門走,沒注意到她此刻要崩塌的心態。
「慢點,我身體不舒服。」
她現在每走一步,腿間就摩擦地難受,有點埋怨言岑的薄情寡義。既然要走,為何不幫她清理干凈,還塞塊手帕在那地方,讓她不得好走。
讓阮涼意外的是,今日柳皓文不請自來。約是等了許久,表情有些麻木無神。
一見她出來,殷勤迎上來,被她略過了。
「桃桃,一起吧。」
梅桃桃一如既往沒有眼力勁,沒看見柳皓文眼中暗忙,跟著上車了。
柳皓文捏了捏袖子里的信紙,想想作罷,遂也上了車。
他前腳剛上車,言岑才從書院大門出來,恰好看見柳皓文鑽進馬車里。
「看樣子,還不夠。」他喃喃低語,注視遠去的馬車。
這幾日,確切地說,是從言岑出現開始,柳皓文就覺得阮涼疏遠了自己。
以往每日和他用膳,一道談天說地,近日里他卻是連她的面都見不著了。
如今他已經搬出了汀蘭閣,住到距離相遠的西廂房去,他這心里總不是滋味。
原打算今日來接阮涼,路上說說話。
先有陌生女子搭話,後有這不知眼色的女子一口一塊糕點霸占了阮涼。
柳皓文心氣不順,又無可奈何,只能靠著車廂生悶氣。
「桃桃,慢點吃先喝口水,免得噎著了。」
「沒事,我嘴大,一次吃兩塊都不是問題。」
柳皓文一點也不理解阮涼為什么和這種人往來,實在有失身份。
莫名想起那與他搭話的女子,空谷幽蘭,亭亭玉立,嫻靜秀氣。若不是有阮涼,大約那會是他最欣賞的一類女子。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滿含萬千愁緒,似有諸多話語要與他道來。卻是苦笑轉身,了徒留蕭瑟背影,惹人心生憐愛。
「皓文,你不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