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蘇銳呆愣愣地站在房間之中。
「節哀?什么節哀?節誰的哀?」
蘇銳喃喃念叨了幾句,幾秒鍾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瘋狂地拉開房門,喊道:「喂,你快點告訴我啊!宙斯!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宙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之中了,好像他從來就沒有來過。
蘇銳心急如焚,立刻抓起手機給軍師打電話。
然而,他的號碼還沒撥出去呢,就見到軍師的電話打進來了。
「軍師,情況怎么樣?宙斯讓我節哀,那么誰死了?」蘇銳問道。
「鄧年康前輩來了,斬死了維拉,也就是凱斯帝林的父親。」軍師說著,輕輕地抽了一下鼻子。
其實,能讓堅強的軍師做出這種抽鼻子的動作,都已經是一件挺罕見的事情了。
「什么?」
聽到了軍師抽鼻子的聲音,蘇銳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心臟之中頓時生長出了一股劇烈的疼痛!
「老鄧死了?」
他攥著手機,掌心里面也是立刻冒出來了汗水!
這是一個讓蘇銳絕對無法接受的消息!
那個戰無不勝的師兄,怎么就這么死掉了?
他的那把刀,不是可以斬斷世界上的一切嗎?為什么斬不斷死神伸出的那只手?
軍師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確切的說,鄧前輩是身體被消耗過度,近乎枯竭,處於生死邊緣,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
鄧年康還沒死!
蘇銳立刻說道:「救他,我們一定要救他!必康的生命科學技術這么強,難道救不回老鄧嗎?」
他是真的慌了,也亂了!
蘇銳知道,不管老鄧那邊和凱斯帝林之父究竟有什么私人恩怨,這一次,他能站出來,不惜耗盡生命之力來砍對方,絕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給蘇銳報仇!
「且不說我們能不能救回鄧年康前輩,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去救他。」軍師說著,看向躺在擔架上的鄧年康。
後者閉著眼睛,面容看起來很安詳,並不像以往那般凌厲。
從他的身上,也看不出來任何絕世強者的強大氣場,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鄰家老人——到了晚年,靜靜離去。
軍師正帶著鄧年康飛往最近的機場,然後准備乘坐必康集團的私人飛機離開米國,相關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但是,在做決定的時候一向果斷的軍師,卻開始對究竟去往哪個目的地猶豫不決了。
究竟是去歐洲的生命科學中心搏最後一把,還是去華夏的草原給鄧年康天葬?
軍師很罕見的拿不定主意了。
「軍師,到底是怎么回事?」蘇銳著急上火,一邊打電話,一邊換下病號服。
「因為,鄧年康前輩活著的意願並不強。」軍師把鄧年康的「遺言」轉達給了蘇銳,隨後說道:「所以,我們是救他,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意願?」
蘇銳聽了,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老鄧要求天葬的事情,更是讓蘇銳的心臟狠狠抽疼。
不知不覺,他已經是滿臉淚光了。
「現在,老鄧的身體狀態……還能撐多久?」蘇銳紅著眼睛,問道,「不管怎么樣,我都要見他最後一面!」
「心跳停了十五分鍾,然後重新恢復了跳動。」軍師說道:「但……非常微弱。」
心臟重新恢復跳動!
其實,這已經是奇跡了!
蘇銳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好好好!軍師,不管老鄧現在是不是一心赴死,我都要見他最後一面才行!」蘇銳對著電話喊道:「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女!他說不定會做出其他的決定!」
「好。」軍師點了點頭。
聽到蘇銳這么說,她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這種時候,如果不盡全力搶救一次的話,日後再想起來,總會問心有愧!
畢竟,人在臨死之前所做的決定,也許並不是他最想走的那一條路。
「軍師,你手邊一定有傲雪研究出來的救命葯吧?」蘇銳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如果你沒有的話,我這里有,我要立刻去見你,鎖住老鄧的最後一線生機!凱斯帝林就是被這么救活的!」
「五分鍾前,我已經這么做了。」軍師說道。
「好好好,至少先保持住老鄧最後的生命力!吊著他一口氣!」
「蘇銳,你也知道,這葯是有時效的。」軍師並沒有太過樂觀,眉頭輕輕皺著,很認真地說道:「在我們抵達歐洲、手術成功之前,每一秒都可能出現意外,而且……前輩的身體確實耗損地太厲害了。」
「不管怎樣,等我見到他之後再做決定,等我!」
蘇銳說完,便發了瘋地朝外面跑去!
然而,當蘇銳剛剛沖出走廊的時候,赫然發現,在外面的訓練場上,已經來了數十台車了!
一個個黑西裝從車子上走下,為首的一人說道:「我宣布,國土安全部特別反應組,接管三角洲部隊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