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了這幾個月來都沒有做出的舉動!
下山!
這兩個字對於她而言,已經代表著一種截然不同的意義了!
那是生之渴望!
在夜鶯離開了頂峰二十幾米之後,忽然從山石的後面傳來了一道聲音:「師姐,你最好還是回去吧,不要在這里晃盪了。」
這聲音之中帶著明顯戲謔的味道。
夜鶯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翠松山服飾的弟子正靠著石頭,一臉嘲諷的打量著她呢。
要是放在以往,這種級別的弟子在見到夜鶯之後,都要恭恭敬敬的喊她一聲師姐,何至於如此不敬?
從對方這態度之中,夜鶯已經判斷了出來,張不空之前所散布的那些言論已經徹底的流傳了開來,而且,此人既然能夠被張不空派來這里,絕對是對方的心腹無疑了。
「回去吧,師姐。」那弟子冷笑道。
夜鶯站在了原地,眸子中露出了冷芒,她並沒有立即離開。
「我知道你在試探我。」那弟子冷笑道:「師姐,我一個人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敢保證,只要我們兩人動起手來,那么接下來就會有更多的人朝此地趕來,你信還是不信?」
夜鶯當然相信,張不空既然花費那么大的精力布了一個局,自然沒有讓自己逃走的道理。
夜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重又朝山上走去了。
那弟子看著夜鶯的背影,然後竟然掏出了手機,發了條短信。
手機!
這是張不凡明令禁止的東西。
老家伙確實比較因循守舊,不願意和現代社會接軌,在他看來,無論是修武還是修心,都必須盡最大的可能來避免外界的紛擾,手機這種東西,只會讓人分散注意力。
可是,這名弟子竟然敢在翠松山境內用這種東西,毫無疑問,這是出自於張不空的授意!
這個大權在握的家伙,已經開始一步步的把翠松山打上他個人的烙印了!
夜鶯回到山頂之後,換了另外一個方向,不過她同樣只往下走了二十幾米,就被別人給發現了。
同樣的,夜鶯遭受了一頓冷嘲熱諷,然後繼續回到山頂。
對於她來說,已經無需繼續試探了,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妄圖「逃離」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到了張不空的耳中,這種反應是極為正常的,要是夜鶯一直沉默的在原地束手待斃,那才值得懷疑呢。
既然是這樣,張不空估計就不會太過在意了,他會優哉游哉的等上兩天,而在這兩天之內,就是夜鶯逃離的最好時機。
然而,該怎么逃離呢?
周圍的防守已經很嚴密了,夜鶯真不知道蘇銳派來的那個中年男人能不能再次渾水摸魚的登上山頂。
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唯有等待。
如果一天半之後,這個中年男人還沒能上來的話,那么夜鶯就准備強行殺出去了!
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張不空的陰謀得逞的!
想到這里,夜鶯不禁望向了翠松山的主殿,從此地看過去,中間還隔著很多座山頭,那么,究竟有沒有辦法能夠把這消息通知給張不凡呢?
以師父的性格,如果得知了,那么斷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帶著滿心的沉沉思慮,夜鶯回到了柴房之中,坐在那簡易的床鋪上面,她的心情開始翻涌了起來。
…………
就在夜鶯焦慮等待的時候,蘇銳已經來到了首都軍區總院。
這貨捧著一束花,站在了總院的住院大樓下面,望著這高高的樓層,此時的蘇銳不禁覺得有點汗顏。
久洋純子還住在這里呢。
當初答應半個月就接純子出院,結果蘇銳手頭的事情太多太多,一直忙到了現在才得以回到這里。
「希望這個丫頭不要怪我才好。」
蘇銳看了看手中的鮮花——這還是在醫院門口的那一排花店買的,所有看望病人的人都會在這些黑店里被狠宰一筆,蘇銳自然也不例外。
搖了搖頭,收起了思緒,蘇銳走進了病房大樓。
等他走到了純子的房門口,還未進門,便聽到純子說道:「張醫生,你還是把你的鮮花給拿走吧,每天都送來,我可真多不需要。」
「純子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這個醫生說道:「你總是說你有男朋友,以這種借口來拒絕我,可是我在這些天里面並沒有發現你的男朋友出現過。」
久洋純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張醫生,你很優秀,但是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純子小姐,我是真心的。」
這張醫生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戴著金邊眼鏡,看著純子,一臉的熱切與渴望。
就在這個時候,蘇銳走到了門口,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