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再也不殺人。
聽到普斯卡什的這句話,塞巴斯蒂安科的眼睛里面忽然流露出了回憶之色。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雷雨之夜……」他輕聲說道。
丹妮爾夏普一怔。
怎么,合著這個「盛世美顏」在嚇唬她?他發過誓不殺人?合著人家根本沒想對她出手?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不過,丹妮爾夏普放在腰間的手並沒有松開,她知道,不管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殺心,但只要對方的目標是蘇銳,那么自己就一定不會讓開通路的。
而且,雖然箭神普斯卡什說這金袍男人發過誓說不再殺人了,可是不殺人不代表不可以廢人啊!蘇銳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的!
丹妮爾夏普現在對蘇銳充滿了濃濃的擔心!
「那一夜,造的殺孽太多了,多到了讓我覺得人生沒什么意思。」這塞巴斯蒂安科說道:「所以,我二十來年沒出來了。」
「那為什么這次又出來?」普斯卡什說道,「那個小伙子,就讓你這么重視嗎?」
「你呢?普斯卡什,光說我了,你為什么重又出山?」塞巴斯蒂安科說道,「我知道,你也很多年沒有在黑暗世界里面行走了。」
「我是受人之托。」普斯卡什淡淡說道。
「是克羅尼爾吧。」塞巴斯蒂安科笑了笑:「也就她還能說得動你。」
一口就給出答案來了!
當然,普斯卡什也沒有任何的難堪,他也笑著說道:「對,只有她。」
「好了,我們說正事。」塞巴斯蒂安科說道:「我現在要去見一見那小子,你們還一意孤行的要阻攔我么?」
「你知道的,對於克羅尼爾的請求,我不可能拒絕。」普斯卡什這句話無疑把他的堅定立場給表明了。
嗯,為了心中的愛人,他可以不管蘇銳是誰,也可以不管自己幫助的人是好是壞——在你面前,我不需要理解是非。
「這是克羅尼爾的意思,還是普列維奇的意思?」塞巴斯蒂安科又說道。
普斯卡什笑了笑:「你說呢?」
答案是毫無疑問的。
塞巴斯蒂安科那如同兩把利劍一樣的眉頭輕輕皺起。
這位「盛世美顏」發現,今天這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復雜一點。
那個年輕人,究竟有著什么樣的魔力,能夠讓普列維奇和克羅尼爾這兩個人物都如此看重?
「可能……」普斯卡什看到對面的男人皺起了眉頭,忽然覺得心情更好了一些:「可能,這不僅是普列維奇的意思,也是共濟會的意思。」
共濟會!
聽了這個詞語,塞巴斯蒂安科的臉上終於涌現出了凝重的神色。
在此之前,無論說起什么,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控,但是現在,在普斯卡什提到「共濟會」這三個字的時候,塞巴斯蒂安科終於不再輕松了。
「你在開玩笑?」他眯著眼睛問道。
「你知道普列維奇對於共濟會來說意味著什么。」普斯卡什說道,「那里的精英和政客們,簡直把普列維奇奉若神明。」
塞巴斯蒂安科搖了搖頭:「我討厭這種組織。」
雖說是討厭,可是這句話也能明顯表現出來,塞巴斯蒂安科拿這共濟會並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我對一個問題很感興趣。」普斯卡什看到塞巴斯蒂安科有點吃癟,不禁心情更好了,他笑著問道:「如果亞特蘭蒂斯對上了共濟會,誰會贏?」
塞巴斯蒂安科的眉頭立刻狠狠的皺了起來,他盯著普斯卡什,說道:「這個問題……有點誅心了。」
「話我已經放在這里了,接下來該怎么做,你自己做選擇吧。」普斯卡什說道。
「我只能說,共濟會的組織架構,比亞特蘭蒂斯的家族模式松散的多。」塞巴斯蒂安科重重的哼了一聲。
「面對現實吧。」普斯卡什笑了笑,隨後反手從後背上取下長弓!
…………
蘇銳並不知道距離他幾百米之外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里,有曾經的大佬出現,有一個時代在他的面前緩緩的拉開帷幕。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蘇銳是絕對不願意讓自己成為這個時代的代言人,更不想引領著時代前進。
他是個喜歡被動的家伙,總是被推著向前,要是讓他成為勇立潮頭的弄潮兒,這就顯得有點不太現實了。
蘇銳更喜歡找一個能夠被陽光照到的角落,擺出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眯著眼睛曬太陽,翹著二郎腿,哼著小調,被這時代的大潮「裹挾」著朝前走。
然而,他總是一個不小心,就站上了這金字塔的頂端;總是一個不小心,就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對象;總是一個不小心,就成為了颶風的風眼。
普列維奇、克羅尼爾、普斯卡什、共濟會……等等,這些曾經在歷史的長河中如此耀眼的名字與名詞,都和他正在發生著關系。
當然,一貫喜歡被動的蘇銳,甚至還不太知道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懶得去主動探尋。
若是換做別人,倘若擁有一丁點靠近這些巨人或者巨型勢力的機會,必然早就想方設法的去抱上大腿了,可是,蘇銳不僅沒有刻意靠近,反而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置身其中。
他只想當個舒舒服服的局外人,讓那些紛爭都不要來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