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難道這樣你不會更舒服點?每年清明的時候,我娘、外公外婆在我們家先祖墓碑前都是這么做的,說是這樣先祖會高興,庇護我們全家的。」
小九念摸了摸頭,一臉的奇怪。
清明掃墓……
石碑里的聲音索性就不說話了,他是擔心自己一個氣得行為失常,把這口無遮攔的小家伙給掐死了。
反正小孩子的耐性有限,等他都折騰完了,就該滾了。
果然,把「清明掃墓」進行了一遍後,小九念就起了身走開了。
「終於走了,真是個愛鬧騰的小家伙。」
石碑里的聲音囁嚅著,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里多了一股淡淡的惆悵。
千余個日夜,他自從被妖帝禁制纏身後,就再沒有和人說過話。
方才,若非是發現了小家伙的身上有一絲人的氣息,他也不會忽然想起了身在人界的妻子和那沒見過面的孩子,動了惻隱之心,救下了小家伙。
那小家伙身上,有妖氣也有人的氣息,他應該是個妖人混血。
他和妻子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這會兒應該也已經有三歲了。
那個小鬼,看上去已經有五六歲了。
不過,他有雙很漂亮干凈的眼睛,若是自己的孩子也像他那樣就好了。
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傳來。
一個小身影站在了石碑面前。
「你個小鬼,煩不煩,怎么還沒走?」
看到了去而復返的小九念,石碑的碑體微乎其微地顫了顫。
「嘿嘿,我來還人情啊,我這人最討厭欠人人情了。」
小九念抱著幾根手臂粗細的木頭,他又來回搬運了幾次,找到了一些干枯結實的樹枝一些草,再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找出了一些小工具。
隨即就叮叮當當,在石碑旁開始動工了起來。
石碑里的那人啞然了。
這小家伙,是在搭棚子。
大概是一兩個時辰後,小九念又呼哧呼哧爬上了小棚子,將一些干草鋪在了上面。
一個小小的,雖不精美,但是卻很舒適的小棚子頂在了石碑的上方,替它遮擋住了猛烈的陽光。
「怎么樣,我很能干吧。」
從棚子上爬了下來,小九念手上握著小錘子,滿是塵土和血跡的臉上露出了個特大號的笑容來。
他得意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差強人意,這些東西,誰教你的?」
石碑里的男人雖語氣還很冷淡,但比起早前來,已經進步了許多,至少不動不動就讓小九念滾了。
「我外公還有我干爹。你放心,這棚子可牢固了,以前我給赤赤搭窩的時候,就是這么造的。」小九念拍著胸脯保證。
「混賬,你把本座當成狗了!」
虧了自己這會兒是碑體,否則准保鼻子會被這小家伙給氣歪了。
敢情他忙乎了半天是在搭狗窩。
「你很沒禮貌哎,赤赤是頭老虎,它不是狗。」
小九念一臉的不滿。
提起了赤赤,小九念的臉垮了下來。
赤赤也不知怎么樣了,它要是知道自己不聽它的話,擅自引走了玉面豺,一定會很生氣,它可是母老虎啊。發起火來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