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戰痕也無法做到這一地步。
那些妖力煞氣入體越多,夕顏的面色發生的變化也就越大。
原本憔悴不堪的夕顏,面色有白轉為了紅潤,枯黃沒有光澤的發也變得烏黑大量,唇色映紅,氣若游絲的呼吸也漸漸恢復如常。
只是早前顏色赤紅的池里的液體,漸漸失去了顏色,變得清澈起來。
夕仲額頭也冒出了大量的汗水,顯然催動這一池的煞氣和那張神秘的妖符,需要耗費大量的氣力。
約莫是半個時辰之後,當夕顏緊閉了數日的眼,微微顫動,倏然張開時,夕仲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衣袖一揮,那張妖符沒入了他的寬大的衣袍里。
再看那一張有無數骷髏頭積攢而成的骨床,發出了一陣脆響,轟然倒塌了。
夕顏坐了起來,當看到父親慈愛的目光時,夕顏忍不住哭了起來。
「父親,你為什么要救我,我丟盡了南幽古族的臉,再也沒有顏面活在了世上。」
「顏兒,為父是怎么教導你的,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這么感情用事。不過是一個帝莘,你為了他,到底要自甘墮落到什么時候!」
夕仲好不容易才救回了女兒,哪知道夕顏一開口,就要尋死覓活,夕仲面色一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帝莘,就是顏兒的劫數。
「父親,女兒又何嘗想這樣,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以為我早就已經放下了,可是一看到他,我才發現,我愛他愛得發狂。可他為什么這么殘忍,他居然生生看著我被一名人族獵妖者凌(辱),他……他愛上了其他女人。」
夕顏這些日子,滿腦子都是自己被唐雷壓在身下凌(辱)的場景,再就是帝莘在旁冷眼旁觀,身旁還站著那名妖嬈的鮫女,這些畫面,就像是一把把磨得發亮的刀子,刺得夕顏的心,千瘡百孔。
「你說帝莘愛上了其他女人?這不可能,那小子根本就不懂得愛人。」
夕仲一聽,驚詫之余,斷然否定。
帝莘連他的寶貝女兒夕顏都看不上,試問世間,還有什么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女兒原本也這么認為,可是這一切都是女兒親眼所見。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他從未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女兒。」夕顏哭得肝腸寸斷。
夕顏也曾經以為,帝莘不會愛人。
可當她看到帝莘對那名鮫女的寵愛有加的樣子時,她動搖了。
那樣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和戰痕看她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只有在父親的面前,她才能毫無保留地袒露自己的心跡。
夕仲看到了女兒這般模樣,搖頭不止。
情之一字,最是誤人。
夕顏對帝莘,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他這做父親的,當年制止過一次,如今看來,卻是再也制止不了。
想了想,夕仲最終還是松了口。
「顏兒,你休要再胡鬧,帝莘那種人,殘忍無情,當初若非是考慮到妖神衛的軍心,他都未必會去救你。你已經和戰痕成了親,就應該一心一意和他過日子。我聽說,北獄帝赤燁已經多日沒有上朝了。這次,是你們吞並北獄司的最好機會。至於帝莘,你放心,你若是真的放不下他,待到妖界統一之後,我自有法子,讓他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