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致命創傷,才會留下那樣的痕跡?
大長老的實力,夜北溟和血遲都是知道的,他們難以想象,在九十九地,有什么人,可以讓一名天巫遭遇如此的重創。
「這些難道都是?」
夜北溟似是明白了什么,輕語了一聲之後,就沉默了。
方才,他和血遲攙扶大長老時,就已經留意到,大長老的衣袍下,只剩了一副骨架。
想到了這些日子,他感受到大長老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方才對陣四大天獸時,大長老也顯得力不從心,夜北溟就有些明白了。
「不錯,你猜的不錯,這些都是天罰。」
大長老苦笑著,掩起了衣袍。
血遲和其他殿主一樣,並沒有留意到,大長老身上的變化。
唯獨夜北溟,他加入天魔廷不久,卻最是細心。
這么多人中,恐怕也就只有他,發現了大長老的身體情況。
「怎么會這樣?什么天罰,大長老,你說清楚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血遲大驚失色。
天魔廷眾殿主之中,血遲對大長老的感情是最深的。
他是由大長老一手帶大的,若非是大長老,也就沒有今時今日的血遲。
大長老對血遲雖然嚴厲,可對他一向也很是縱容。
就連這一次,他放走葉凌月和帝莘之責,大長老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血遲沒想到,大長老衣袍下的,竟是這樣的模樣。
血遲眼眶里,閃動著紅光,鼻間一陣酸澀。
這樣子下去,大長老早晚會油盡燈枯。
而他,還做了那么多錯事。
「血遲,你不用難過,早在我成為天巫之時,就已經明白我早晚會有這一日。」
大長老卻是一臉的淡然,並沒有感到太難過。
成為天巫,乃是他的宿命。
宿命不可改,他利用這副殘破的身軀,支撐了天魔廷萬年之久,已經足夠了。
至於天魔廷和異域的將來,已經不是他能夠把控得住了。
「所以,大長老你才會讓我和帝莘交手?」
夜北溟像是一瞬之間,明白了早前大長老的意思。
大長老早前讓自己拿下帝莘,是否也是因為,並非是他不願意幫忙,而是他根本無力再做一次預測。
天罰,竟是如此厲害。
「不錯,在你們面前,老夫無需隱瞞。凡是天巫者,上承天意,下載民心,旁人都以為,老夫身為天巫,風光無限,卻不知道,老夫承受的天罰,是常人難以比擬的。我這副身軀,早已不行了。就連准確的預言,都無法做出了。」
大長老苦笑道。
帝紂的魂魄,畢竟還在九十九地的某處。
只是他已經沒法子再推測了。
在一次天罰,足以要了大長老的命。
「什么天罰,什么預測,大長老,夜北溟,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你們到底隱瞞了什么?」
血遲傷感之時,再看大長老和夜北溟之間,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為什么,一夜之間,好像什么都變了。
他到底錯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