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皈總歸是是心疼女兒的，他嘆了一聲，沉聲道。

「葉素。」

葉素沒有發話，只是冷著臉站在一旁。

長孫雪纓輕聲啜泣了起來。

「豈有此理，你們這般欺負雪纓小姐，未免太過分了。不就是道歉嘛，老生賠禮就是了。」

御閣老怒氣沖沖，拉起了長孫雪纓，再惡狠狠瞪了眼葉凌月。

「老生錯了。滿意了吧。」

說著，她一摔衣袖，虎著臉離開了。

長孫雪纓還在旁小聲哭著。

葉凌月也不理會被洛閣老和葉素帶下去療傷去了。

長孫皈收起了九鼎，這時，他的衣袖輕輕動了動。

「爹爹。」

長孫雪纓澀生生站在長孫皈身旁。

她的手中，還拿著那塊碎裂的鹿胎血玉。

她的雙眼紅腫，猶如一只兔子，她望著長孫皈，眼底滿是乞求之意。

「雪纓，你可是怪爹爹方才沒有幫你求情？」

長孫皈又何嘗不心疼。

那阿月也的確是個不講理的，當著這么多人為難自己的女兒。

長孫皈也的確有過偏袒的心思。

可他還未開口，葉素的話已經到了耳邊。

葉素站在一旁，看上去不動聲色，可她卻用了神識警告了長孫皈。

「龜崽子，你這女兒小小年紀就很有心機，你若是再不打磨打磨她，將來必鑄成大錯。」

想到了李憐月的囂張跋扈，想到了方才碎裂的血玉，長孫皈硬下了心腸，終歸沒有開口。

葉素說的話，並沒有錯。

「你去和你娘親道別吧，從今往後，不要再見她了。她一日不改脾氣，就一日不能回天命宮。」

長孫皈沒有再說話，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

他一走，長孫雪纓眼底的淚光一下子消失了。

「該死的野種！」

她手中的血玉碎片鋒利無比，劃破了她稚嫩的手掌。

鮮血滴落在地上，可長孫雪纓的眼底卻連一絲痛意都沒有。

完成了九鼎測試後，葉凌月心中有些忐忑。

她有種預感，九鼎測試結束後，她應該就能回到現實，回到北佛窟了。

阿月依舊還未蘇醒，不過有征兆顯示，她隨時都有可能蘇醒過來。

「阿月，好孩子，從今往後，天命宮就是你的家了。」

溫暖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葉凌月有點別扭的甩了甩腦袋。

她好歹也是個活了好幾世的靈魂了，如今在一個孩童的身體里，被人當成了小孩一般對待，不免有幾分尷尬。

她既想早點回到千佛廢城，可同時對葉素又有些不舍。

眼前的女子，對阿月，對葉凌月而言，都有導師般的存在。

「葉姨，你真要走？」

葉凌月有些話想要提醒葉素。

她很想告訴葉素，昆侖再過幾年就會崩塌，昆侖之中，很可能有奸細。

天命宮也會在幾年之後，化為廢墟。

可理智告訴葉凌月，她不能說。

這一切，都是未知。

若是貿然說了，葉素非但會不信，還可能對阿月生出懷疑來。

再過一兩年，阿月就會被送往昆侖女皇宮了。

葉凌月回想著，昆侖女皇宮時，她似乎沒有見到大地之母。

也不知那時候的葉素身在何方。

她和太陽族的先祖的恩怨情仇又進行到了哪一步。

葉凌月的猶豫和擔憂全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