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道:「你別管,我只問你,弄死了劉陵之後,我們是不是有機會逃回陽關?」
「這一點你放心,有李陵的三千精銳在,我們逃回陽關還是很有把握的。
要不,這事交給隋越干吧?你就不要去了。」
蘇稚固執的搖搖頭道:「烏頭原鹼是我熬煮出來的,原生烏頭鹼也是我提取的。
如果不是原生烏頭鹼的麻辣味道很重,我也用不到烏頭原鹼。
這兩者之間的分寸把握,沒人能比我做的更好。
再說了,我是女人,劉陵不會提防的。
你只要勸說劉陵跟我們坐在同一座帳房里談話就成。」
蘇稚的心勁很高,即便是雲琅都不知道她從實驗室里到底搗鼓出來了什么東西。
自己只說過,要分解一下烏頭,測量一下烏頭的毒性成分,沒想到蘇稚已經分離出來了烏頭鹼,以及烏頭原鹼。
原鹼是無色無味的,毒性輕,烏頭鹼味道又麻又辣,毒性卻非常的重。
算是蘇稚這些年來獨特的大發現。
雲琅瞅瞅蘇稚腦袋上插的那幾根美麗的簪子,覺得自己還是小心些為妙。
荒原上,篝火再一次燃燒起來,雲琅帶著蘇稚,隋越如約而至。
地方已經被李陵檢查過七八遍,同樣的,也被一位匈奴將軍檢查過七八遍。
今天,吸取了昨日的教訓,多了一道兩頭開通的帳篷,雲琅自然坐在靠近李陵的這一邊,劉陵自然坐在靠近匈奴人的那一邊。
只要帳篷里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兩邊軍隊都能在最短時間里趕到帳篷這邊。
春日里陰去陽生,平日里都是北風向南吹,天氣漸漸變熱之後,東風漸起,風就從雲琅這邊吹向匈奴那一邊。
蘇稚咬著嘴唇,焦急的等待劉陵出現。
天色漸漸黑下來之後,劉陵終於來了。
見到雲琅之後,就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腰肢,憤憤的對雲琅道:「你怎么連砍柴的可憐人都殺?」
雲琅同樣怒道:「你在草原活了這么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片胡楊林不能砍伐?
如果能砍,我早就砍了,還能輪得到你?」
劉陵伸了一半的懶腰忽然打住了。
警惕的看著雲琅道:「你今天很怪啊,死的人是我的人,我還沒有憤怒,你憤怒個什么勁?
咦?蘇稚來了,還真的來了。
過來讓我看看!」
雲琅拖住蘇稚不讓她過去。
蘇稚卻毫不在意,掙開雲琅的手就繞過火堆笑吟吟的道:「您兩位都是金貴人,自然要小心,妾身不過是一個妾室,草命紙身的,有什么打緊,趁著機會看看漢家的奇女子,才是要事。」
劉陵笑吟吟的張開雙臂道:「好久不見少君,來,讓朕看看,昔日的小丫頭是如何變成一個大美人的。」
蘇稚撫摸一下自己頭發上的發簪,來到劉陵面前,微微蹲身道:「妾身蘇稚見過大閼氏——啊——」
蘇稚慘叫一聲,雲琅霍然起身,卻看見劉陵一把打亂了蘇稚剛剛挽好的發髻,發簪落地,卻被劉陵一腳踢出帳篷。
不知幾時,她手里出現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匕首,雲琅眼眶都要瞪開了,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鋒利的匕首從蘇稚的脖子以下劃了下去。
隋越大鳥一般越過篝火,探出爪子向劉陵抓了過去,卻被如意,紅玉的兩把刀子逼迫的收回爪子,一腳踹飛了紅玉,想要繼續解救蘇稚的時候,卻聽見劉陵大叫一聲道:「都給朕滾回去!」
雲琅暴怒,短弩從袖子里滑出來,正要扣動扳機,卻看見一個光溜溜的美人被劉陵大笑著推了過來。
雲琅連忙抱住,上下檢查了一下蘇稚,汗水涔涔而下,還好,那一刀僅僅劃破了衣衫。
蘇稚沒事,雲琅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用大氅包裹住蘇稚光溜溜的身子,召回隋越道:「大閼氏這是在羞辱我嗎?」
劉陵冷哼一聲道:「也就是知道你把這丫頭的命看的很重,這才留她一命!
這么些年來,只有我劉陵害人,沒有別人能害我劉陵!「
說罷,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將手中剛剛從蘇稚身上撕下來的衣衫丟進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