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哲搖搖頭道:「我更怕藍田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哭聲有多大,三娘說,能把驪山里的狼都能招來。」
曹信點點頭道:「知道了,你還是想用拳腳解決,不難,戴上這些東西!」
曹信說著話就從身邊取過一個不大的口袋丟在雲哲身邊,雲哲打開口袋,發現里面裝的全是鐵器。
曹信從不口袋里掏出一樣鐵器就佩戴在雲哲的身上,不大功夫,雲哲就被曹信裝備成了一個帶刺的小鐵人。
曹信用手指敲敲鐵皮打制的鎧甲,低聲道:「我每次回家的時候都要穿著它,正因為有了它,我後娘才對我無可奈何。
這兩年我身子長高了,用不上這東西了,送你了。」
雲哲低頭瞅著自己身上裝備的簡陋鐵甲,用拳頭敲的梆梆作響,對這東西他非常的滿意。
有了這東西,藍田休想打疼他。
眼見著曹信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背著手走了,雲哲大聲道:「阿信,明天我就去找藍田。」
曹信停下腳步,陰森森的看著雲哲道:「最好用的其實是洋辣子,只要讓藍田品嘗一次洋辣子的味道,她一生都會害怕你。
鎧甲只是用來防御的護具,人家拳頭打不痛你,用錘子難道也打不痛你嗎?
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不公!
這是大師兄教我們的話,你也應該記住。」
雲哲對曹信說的這些話非常的不理解,他並不認為藍田就是自己的敵人,盡管他們兩個總是打架,雖然自己打架總是輸多贏少,可是,阿嬌貴人給的奶酪很好吃啊。
藍田還經常把美味的果子露分給他。
想想藍田的好處,雲哲頓時就把敵人這件事給忘記了,他只想天色趕緊黑下來,明天早點到來,有了這件鐵甲,他就不怕藍田掐他了。
曹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關上了門。
在雲氏求學的這幾個孩子中,就數曹信最是深沉,他居住的房間從來不允許仆婦們進去打掃,他寧願自己清理房間也不想勞動別人。
除過霍光,張安世,就連宋喬都不知道曹信的房間到底是什么樣子。
如果紅袖進來,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在曹信的房間像實驗室多過像卧室。
曹襄小心的把袋子里的一點火葯倒進一個大肚瓶子里,眯著一只眼朝瓶子里看了許久,嘆口氣道:「太少了。」
在他的桌子上有一個沙盤,如果曹襄過來看的話,他很容易就會發現,這個沙盤,居然就是他平陽侯府的模型。
沙盤上插滿了小小的旗子。
每個小旗子上都寫著一個姓名,這些名字的主人,每一個都接受過他的賞賜。
曹信相信,這些人沒理由會不幫助自己。
只有平陽侯的後宅這一片土地上沒有插任何旗子……這里也是當利公主居住的地方。
曹信回頭看看裝火葯的瓶子,搖搖頭自言自語的道:「太少了,至少需要五十斤。」
雲氏對制造火葯的材料看的很緊,只有毛孩手里有一些,曹信本來學習的主業就是火葯,所以,他才能分到一點材料來做實驗,而實驗過後,毛孩都要收回材料的,並且把曹信弄好的火葯收回來。
這就導致曹信收集火葯的速度奇慢無比。
曹信失望了片刻,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洗了手之後,臉上就帶著笑意,這個時候,該是跟霍一他們一起吃晚飯了。
雲哲的眼睛紅紅的,卻沒有多少悲傷地意思,反而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吃飯。
宋喬覺得兒子很奇怪,今天下午,他被何愁有打了一頓的事情,宋喬自然是知道的。
平日里,遇到這樣的事情,雲哲都會傷心好久,不吃飯,不理睬人是必須的。
今天是怎么了?
宋喬瞅著雲哲剛剛給她挾的一塊排骨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