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1 / 2)

清平樂 若花辭樹 2431 字 2020-06-09

秦沅覺得,倘若當初她不曾求聖人將周黎弄進來,她在深宮中大約會寂寥地過完此生,毫無樂趣可言。由此可見,將周黎弄到自己身邊,是個正確的選擇。

然而,倘若當初她決定就此不見,照著她原本的想法,將周黎從晉王府中脫離出來,發還本家,之後的許多日子,她大約不會如此,如坐針氈。

出身於書香門第的周黎是個純粹之人,她從不會以惡意去揣測任何人,哪怕是待她沒有一絲敬意的夏侯衷,她也從不曾怨過他。可就是如此純粹善良的人,她心中又有自己的堅持,她默默篤行著,誰都無法動搖。

分隔多年,好不容易可再相逢再相伴,過往的恩怨糾葛,秦沅實是不願再去計較。周黎就在她身邊,她仍然是多年前令她心動的那個女子,就是現在,她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深藏在心底,從未有一絲褪色的愛意。

此時,周黎站在她身前,低眉順眼。

秦沅斜靠著軟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從掖庭將她帶回,周黎便一直十分疏離,她不對她要求什么,到了她面前,,亦無任何談興,仿佛在掖庭的那段日子,已磨盡她的生機。

秦沅突然笑了笑,她道:「阿黎,你看我今日妝容,可算得上動人?」

周黎轉過頭來,她的目光是輕柔的,她向來都是如此溫緩的一個人,她遲疑了片刻,終是平心而論:「殿下素來動人。」

殿中只有她們兩個,有她在的時候,秦沅不喜有他人打擾,可分明只有她們二人的寢殿,卻仿佛有千千萬萬人隔在她們之間。周黎與她,疏離而遙遠。

她刻意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秦沅站起身來,徐徐行步:「你稱我殿下?你可是連我是誰都忘了?」她一面緩緩地說著,一面朝她靠近,分明是不緊不慢的姿態,卻逼得周黎後退了一步。

秦沅揚唇:「你若是真忘了,我就讓你記起來,你若是裝作忘了……」她頓了頓,看著周黎,笑得甚是溫柔,「你可真是忍心。」

她說的,直白已極。

周黎又不是傻的,豈能不知秦沅的心,阿沅興許怨她過往的狠心,惱她不願親近的冷漠,可她到底是心疼她的。阿沅一直在她心里,她對她的情,會隱藏,會隱忍,卻從未遺忘。可正因此,她才不要去拖累她。

女子立世,本就艱難,半點聲名都毀不得。宮中人來人往,光是長樂宮上下,便不止百人,人聲鼎沸,人雲亦雲,禁宮深處,最不缺的便是流言蜚語。

阿沅現在是可以將宮人都遣退,只留她在殿中,可是,往後的日子還那么長,難道能一直掩飾下去?總有掩不住的一日,到時,如何收場?讓阿沅陪她一起,為人指責,不得善終,牽累家人?

周黎慢慢的舒了口氣,她白皙柔美的頸項掩在在尋常不過的宮人衣衫之下,卻顯得如此柔婉動人,她卻不知,哪怕她一個眼神,一個回首,都對秦沅,有莫大的吸引。

「阿沅,」她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總得說個分明,那一日,聖人過來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怎么敢,讓阿沅為她冒險。周黎微微嘆息,說道:「你調我去別的宮室吧?」

秦沅的神色驀地一變,只覺得她臉上努力維持的平靜被人整個的剝了下來,毫不留情的捏碎,她盯著周黎,問:「你要去哪處宮室?」

哪處宮室?周黎認真地想了一想,與皇後無交集的宮室,當是許多的,只是她對宮中並不熟悉,便也說不出詳細的名稱,細細地想了片刻,還未等她說出答案,便聽秦沅慘笑道:「是不是哪處都好,只要不在這里?」

周黎下意識地就要否認,可轉念一想,拖泥帶水終非良方,她便沉默以對,算是默認。

秦沅心頭鈍痛,她搖了搖頭,嘆息一般地道:「我怎么忘了,你向來心狠。你能推開我一次,自然就能有再次。」

她的語氣,十分傷感,讓周黎跟著心疼,然而只瞬間,秦沅便輕笑起來,捏住周黎的下頷逼她抬頭,逼她與她對視。周黎茫然,待看到秦沅眼底的痛楚,她只覺自己瞬間失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秦沅的笑意尚未收斂,她看著周黎,慢慢地說道:「你一點都沒變,狠心又無情,可你忘了,如今,與過往已是不同,你唯有從我之命,並無它途可行。」

既然讓她做成了,聖人為聖人,她為皇後,也重新擁有了阿黎,哪有放棄的道理,她為她做的,她絲毫不知,無情卻偏打著有情的幌子,可這有什么關系,阿黎如今,只能任她擺布。

秦沅說罷,不顧周黎眼中那一抹受傷與無措,對著那朱唇,毫不猶豫地便親了下去。

呼吸靠近,唇上觸感柔軟,是女兒家特有的細膩,周黎驀地睜大了眼,她們從來發乎情止乎禮,就是從前朝夕相處,也從未如此。這般直白的表達,還是頭一次。周黎渾身都僵直了,秦沅環住她,絲毫不容她退卻,越吻越深,憑著本能,憑著愛意,憑著惱恨,將周黎逼得節節敗退。

唇齒相依,柔軟的觸感,酥麻的悸動,直抵人心。秦沅發現了其中的好處,她摟住周黎纖軟的腰肢,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她越發深入,柔軟濕潤的小舌使得周黎無處躲藏,她的身體,漸漸的軟化,漸漸靠在秦沅的懷中,漸漸無法動彈。

秦沅分開了一點,周黎就靠在她的懷里,臉頰緋紅,雙眸含著瑩潤的水光,如此,嬌媚誘人。

秦沅禁不住笑了,她一個閃身,將周黎推到軟榻上。

「阿黎,」秦沅覆身上前,將周黎鎖在身、下,「你要聽話。」

周黎雙目迷蒙,胸口不斷地起伏,秦沅滿意極了,她突然覺得,與黎娘多話著實浪費辰光,不若直接動手。

衣衫凌亂,輕薄的宮裝皺起,秦沅探索著去尋衣帶,周黎讓她親得昏了頭,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只覺腰間一涼。周黎大驚,她一把握住秦沅探到她衣中的右手,她的眼中滿是驚恐:「阿沅!」

秦沅只覺得自己被魔怔了一般,怎么都不舍的停下。她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想叫殿外的宮人耳聞,只管高聲叫喊就是。」

她說罷,便不依不饒地將周黎的衣襟掀開,顯出里頭紅色的肚兜來。

若是讓宮人知曉,阿沅還如何統御後宮,若是再傳出去,阿沅怎么辦?周黎驚惶無措,秦沅不依不饒的動作讓她想到那一夜,夏侯衷闖入她的房中……周黎害怕,羞恥,不安,可她仍是閉了口,她咬住下唇,眼中溢滿了淚。還剩一層,就要赤身裸體,再掀開這最後的防御,她便要委身與她,她們之間本就說不清的矛盾,便更不清不楚。可就算如此,周黎仍是拼命地咬出了唇,讓自己的驚惶,悲戚都鎖在喉中。

肚兜的帶子系在背後有些難解。秦沅的掌心,滑過周黎赤、裸光潔的腰身,撫摸著她的如玉般細膩光滑的背,阿黎的身軀,在她的掌中輕顫,秦沅興奮不已,她要得到她。

憑著一股執著,帶子終是叫她解開了,一具完美的身軀展現在秦沅眼前。

在掖庭中受的傷已好全了,瑩潤如玉,毫無瑕疵的胴體讓秦沅沉迷,她低首,在那小腹上親吻了一下,周黎不住地顫抖,眼淚,不斷地順著眼角涌下。

秦沅抬頭,看到周黎不斷地落淚,就如一團烈火被冰水猛然澆滅,秦沅躁動的心猛然間冷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