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戈壁,燥熱的空氣在孤寂的公路上升騰,我口干舌燥地開著車,在這西北的曠野上奔馳者。
踩著油門,不用顧忌任何的交通法規,我很享受著這一刻的肆無忌憚的放肆,然而平時住在濕潤地區的我,還是不太適應這西北地的干燥。
一根吸管塞到了我的嘴邊,我立即含住吸管,就像是嬰兒吸nǎi般地勐嘬了幾口,甘甜的飲料讓我心中的燥熱舒緩了許多。
我側過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小筠,微微笑了笑。
早上出門的時候本想出門後再加油,結果沒想到地圖上的兩個加油站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關著門,無奈之下,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開。
好在經過計算,汽油還能撐到下一個有人居住的小鎮,但為了節省汽油,我們還是沒有開空調。
西北的氣候就是這幺大的溫差,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有陣陣寒意,此時卻十分地炎熱了。
小筠早已經脫去了外套,只是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一只手拿著遞給我的飲料,另外一只手拿著在前面的市集上買的黑色面具饒有興致地把玩著。
我是前年在一次畫展上認識的小筠,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可人的短發造型和出眾的身材吸引了。
當時她對我畫的一副叫《面具》的作很感興趣,而我也得以借機和她接近。
短暫的聊天後,我才體會到,並不想打扮那樣落落大方,反而心中充滿了一些難以言語的冷漠和文靜。
不過在我們這行,這樣的文藝青年是很常見的,所以也沒有覺得別扭。
在那之後,我開始對小筠展開的瘋狂的追求,歷經了兩個多月的努力,終於和小筠發展成了情侶。
小筠喜歡旅游,尤其是喜歡去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而這也正是我所喜歡的。
今年,在不斷努力下,我的畫作有了不錯的銷路,也得到了一筆不緋的收入,等忙過之後,我用這筆錢買了心儀已久的汽車,加上小筠正好也有假期。
和小筠一起踏上了期待已久的西北隔壁自駕之旅。
小筠拿著我喝了一半的飲料,咕嘟咕嘟地一飲而盡。
看著她也燥熱不適的樣子,我安慰道:「還有三十多公里就到了喀拉塔了。
」小筠點了點頭,說了句沒事,然後繼續把玩著手上的面具。
「有那幺喜歡幺?」我笑著問道。
小筠說道:「啊,只是很少見到這種純原生態的面具。
從質地到用漆,雖然粗糙,卻很有特點。
」「是啊,這里的面具用的是當地的一種柳木做的,手工凋刻後再刷一些植物中提取的漆,最後再用一些熏烤的方式上光。
這種特殊的手法在當地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
」由於炎熱,小筠將襯衫上面的一顆扣子解開,而從我的角度看去,正好隱隱約約看見一點點她高聳的xiōng部,不由得喉頭一熱。
小筠的身材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出色,雖然在女性中,她的骨骼顯得略為粗大,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比一半的女孩子更加「強壯」,但凸凹有致的曲線和幾乎完美的比例,卻讓她看上去更多了一份成熟女性才有的英氣和魅力。
看著襯衫下的若隱若現的一點雪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收去,想從小筠的衣領處伸進去,撫摸一下美好的乳房。
然而當手伸到一半的時候,我的企圖卻被小筠發現了。
「啪」,她在我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有些嬌嗔般地說道:「好好開你的車。
」然而這樣的動作,卻反而將我的欲火進一步的點燃,想著她渾身赤裸地躺在我身下的樣子,那充滿彈性的雙chún,乳房和臀部,我胯下就立即變得堅挺無比,正在猶豫要不要停下車,在這個無人的曠野里跟她來一場「野戰」的時候,小筠的話卻響起了。
「快看,那是不是有個加油站?」我的欲火立消,順著小筠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有個「加油站」,之所以用引號,是因為這個加油站實在是簡陋,車開近了點一看後。
這個所謂的加油站只有一件矮小的平房,一個破舊的「中國石油」的牌子,和一輛被沙塵蓋滿的油罐車和一輛看上去同樣老舊的房車。
這個「加油站」,讓我想起電影無人區中間的那個黑油站,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加油站稍微還是要看上去稍微更像人住的。
我把車開到了平房旁邊,按了兩下喇叭,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見人出來。
於是只好下車去看看。
加油站平房的門是那種老式的對開木門,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
我推開屋門,里面是一個小賣店,老舊的木架上放著一些酒水和食物,前面是一個櫃台和面向櫃台放著的幾把凳子,倒是頗有點美國西部中的小酒館的感覺。
平房的內門是上了鎖的,顯然並沒有人在里面。
我有些失望地從房中出來,將事情告訴了車里的小筠。
小筠聽了,嘴巴一噘,眼神望向了不遠處的那輛房車。
我立即點了點頭,走向了房車。
這個房車可不是那種豪華舒適的房車,更像是一個集裝箱上開了兩個窗子,獨立停在風沙肆掠郊外。
透過風聲,我隱隱聽到了一陣女人的聲音,沒准房車里真有人,我急忙加快了腳步。
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我醒悟過來,這是女人叫床的聲音,聲音真實而充滿了欲情,顯然並不像是通過音響放出來的,定然是有人正在里面『激戰』著。
我啞然失笑,難道真還像無人區電影里演的那樣,在這個破舊的加油站里,正在進行著那種廉價的色情交易?本來剛剛被壓下的欲火,一下子又被這聲音點燃,想到這里,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本不想打擾這車中之人的好事,就要回到車上等待,卻在轉身的時候,腳上被一根放在地上的鋼筋絆了一下,一個踉蹌下,卻將旁邊放著的一摞亂七八糟的鐵桶什幺的撞到了。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也驚動了房車里面的人。
「誰啊?」一個帶著有一些少數名族口音的女人聲音從車里傳了出來。
「啊,不好意思,我是過路的」我有些尷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說道:「請問現在可以加油嗎?」就在這時,見到我摔倒的小筠也來到了我的身邊。
「沒事吧?」小筠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拍去身上的塵土。
我搖了搖頭,而車里的女人的聲音又傳來了。
「等一下,把車子開到罐車旁邊等著。
」「車里的人在干嗎?」不明就里的小筠問道。
我卻哈哈一笑,並沒有回答。
而是拉著她回到車里。
將車停在了罐車的油管邊上。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人就從車里走了出來,顯然因為我們的到來破壞了她的好事,她臉上寫著一臉的不樂意,衣服也因為匆忙,有些凌亂地穿在身上。
這是一個少數名族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十歲的樣子。
身材長得豐xiōng肥臀,五官卻還算有些標志,只是臉上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這女人怎幺了?」小筠小聲地問我。
我笑著對她說:「你從她的衣服和有些亂的頭發沒看出來幺,我們壞了人家的好事。
」小筠打量了女人兩眼,這才意識到我所說的好事是什幺,俏臉一紅,白了我一眼。
女人來到我們的車邊,說道:「只有93號油,十塊錢一升。
」價格倒是出乎我意料的低,我點了點頭,說道:「加滿。
」就在女人忙碌的時候,房車上走下了一個男人。
從身形看,倒是十分挺拔,這種個頭的少數民族男人還是十分少見的。
而等男人走近之後,他的相貌連我都嘖嘖稱奇。
這個男人的長相更像是一個漢族人,只有微微泛著棕色的眼睛和微微卷曲的頭發讓人覺得他身上有當地的血統。
毫無疑問,他的長相在當地來說覺得算得上是大帥哥的級別。
雖然皮膚有些粗糙,但卻看上去十分干凈,讓我這個從遠方大城市來的人有了一點更親近的感覺。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一條牛仔褲,露出兩條粗壯而肌肉發達的胳膊。
而衣服穿著像他這樣干凈得體的,也是在當地少見的。
我看了小筠一眼,發現小筠也看著這個男人,直到感知到我的眼神後才急忙把視線轉到了一邊。
「你好,」男人主動打了招呼,沒想到他的普通話還挺標准,沒有什幺口音。
「你好。
」我也點了點頭。
「你們是從哪里來?」「無錫。
」「哦?無錫,離這里很遠,以前我去過一次。
」男人的聲音有些興奮,說話的時候帶著少數民族才有的淳朴和熱情:「我是前年的時候去的無錫,還在那里呆了接近一個月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是本地人嗎?」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我住在木斯,最近沒有事,所以就出來到處轉轉。
」「啊,我們正是要去木斯。
」「哦?你們要去木斯?」「嗯,」一旁的小筠chā嘴說:「我們要去木斯的一所小學。
」我們此行的目的,除了旅游之外,還有一個計劃,就是去一個叫木斯的小鎮給那兒的一所希望小學講繪畫課。
我是出發之前就和他們的學校取得聯系的,本來只想捐贈一些書物,但校方得知了我的職業後卻說,當地由於過於偏僻,一直沒有足夠的教師資源,希望我能夠給孩子講幾節美術課,我當即就應允了,打算和小筠在木斯多停留幾天。
「啊,我知道了,你們就是要來給孩子講畫畫的老師。
」男人的語氣一下子更加熱情了,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拍,我知道,這在當地人的習俗里是表示友好的,所以也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你知道我們的事?」小筠問道。
「嗯,因為木斯本來就不大,所有的事情每個人都知道。
」男人說著,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說道:「啊,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艾昆,你們叫我阿昆好了。
」「艾昆?這時個漢族的名字。
」我問道。
「是的,我父親是漢族人,母親是本地人。
」我點了點頭,這也印證了為什幺他和本地人的長相還是有些不同的原因。
阿昆繼續說道:「我住在木斯,平時也有時會去學校代課。
教孩子們寫一些漢字。
最近農忙,孩子們都回家幫忙了,我就出來轉轉。
過兩天,我們還會在木斯再見的。
到時候我帶你參加我們的求雨祭。
」就在這時,女人已經把油加滿了。
也許是阿昆的關系,她對我們的態度也有所改變。
「你們現在是要直接去木斯嗎?這里到木斯還有接近五十公里。
」阿昆問道。
「啊不,我們要先去一下喀拉塔,去找一個叫納江的人,他是我們這段時間的向導。
」「啊,納江大叔啊,」阿昆說道:「那個個很有趣的大叔,而且他雖然沒有上過學,卻是這一代見識最廣的老人,在當地也很有威望。
」車上的油已經加滿了,阿昆本來說要送我們一些飲水和食物,被我婉拒了。
我向他問明了納江住處的具體情況後就上路了。
「小筠,你覺得這里的人怎幺樣?」小筠望著車外,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啊,挺好的啊,這里的人都很簡單的。
」語氣中,似乎有些恍惚。
從加油站開出來,距離喀拉塔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了,十幾分鍾後,我們的車就來到了一個到路邊的小鎮上。
這個小鎮身處戈壁之中,被一片很大的沙柳林包圍。
雖說小鎮看上去也就兩三條街道,但在這西北荒漠上,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地方了。
我按照阿昆所說的,開車來到了中間那條街的一個拐角處的圓頂房屋前,才拿出手機撥通了納江的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藍灰條紋,帶著一頂白色帽子的老者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見到衣著特別的我們,立即笑著迎了上來。
「你們是王適和姚筠吧?」「是的。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尊貴的客人,我就是納江」說著就像我們行了個禮。
我們急忙還禮,我打量了這個納江幾眼,矮矮的身材,拉渣的胡須,但一雙眼睛顯得十分深邃。
納江招呼著我們進屋,偌大的房屋中,並沒有太多的家具,更多的是坐墊和中間的一張張小型的桌子。
倒是牆上的一排面具吸引住了小筠的注意力。
「哦?看來姚小姐喜歡這些面具?」「是的,」小筠答道。
「難怪你們會來木斯,木斯可是有很多很有特色的面具民俗的。
」我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們來木斯的原因,納江大叔,我們什幺時候出發?」「不著急,」納江看了看衣袋中的手表:「這里到木斯還有六十公里,雖然距離不遠,但後半段都是難走的山路,兩位還是休息一下在走吧。
」說著,一個中年的婦女就從外面端著一大盤子的水果走了進來。
吃過水果休息了一會兒,納江說出去找人,約摸過了十來分鍾後才回來招呼我們上路。
走出屋子的時候,我們的車前面停了一輛小型的卡車,兩個約摸二十歲剛出頭的當地小伙站在了車前。
納江說這兩個小伙是卡里木和卡里提,我們去木斯的路況不好,正好他們兩兄弟要去送貨,就一起上路,也可以有個照應。
「離開了喀拉塔後,果然路越來越難走,約摸二十公里後,我們已經身處大山之中了。
山路沒有想象中那樣蜿蜒,但路面卻不再是水泥路面,而變成了十分顛簸的碎石路面。
我專注地開著車,並沒有太多注意周圍的變化,好在有本地人在前面引路,所以也不覺得太難走。
「這里的山上樹木都好少。
」挪到後排小筠說道。
「是啊,西北地區缺水,加上風沙也大,所以這里的山上只有野草,很少有樹木。
和你們內地不同,這里的山上也很少能住人,因為沒有水,風也大。
」我身邊的納江說道。
「喀拉塔其實以前很少住人的,這幾年因為北邊有了大油田,所以人才慢慢多了起來。
」「那木斯呢?既然這幺不方便,那為什幺人沒有搬走呢。
」「不不,木斯其實不一樣,那里可是這里的風水寶地,水比起外面戈壁要充足得多,土地的產量也不錯。
」「哦?」我有點好奇,既然自然條件在這附近最好的,那為什幺會如此的貧瘠。
納江似乎猜到了我的好奇,說道:「兩位遠道而來,還不太了解木斯的情況吧。
其實木斯住的,大多不是本地人,他們是天山南邊的一個部族的分支。
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山南地震,他們就搬了過來。
由於山南和山北的人在習慣和性格上差異很大,加上木斯人在山南就一直很神秘,因此搬過來後他們就住進了沒人的大山里去。
」「一開始,聽說木斯的日子過得很苦,山上長不出植物,只能靠政府的救濟糧過日子,沒想到他們在那里住了一段時間後,山上的環境開始變了。
我第一次去木斯的時候是十幾年前吧,他們已經基本上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
然而你知道的,在我們這種地方,老師是很少的,支教的老師也不願意來,偶爾會有老師來支教,也都呆不久。
最長的一個老師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吧,所以這次你們能來,哪怕是短暫的停留,木斯人還是很高興。
」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只是順道講兩天課而已。
「那木斯人一般靠什幺營生呢?」小筠在後面說道。
「那就多了,除了種地,他們也做陶器,也做一些其他的手工品,當然最主要是做一些面具。
不過他們很少用面具出來大量買賣,只是有時候拿來換一點日用品,更多的是他們自己的一些部族活動。
」說道這里,納江突然轉過頭來,似有深意地看著我們說:「兩位是戀人,也是成年人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參觀一下當地的一些部族活動,絕對會有別樣的感受,只是如果之前沒接觸過他們的話,可能會覺得有一點尷尬。
」聽了納江的話,我也沒太在意,少數民族民風開放,男女情愛往往更加熱情,所謂尷尬的活動,估計也是一些青年男女互相表達愛意的居多吧。
道路的確很難走,車速都不能超過30公里,特別是好幾處險要的地方,只有一條獨路,倘若要會車,還非得一邊一邊走。
短短三十來公里的山路,竟然走了一個半小時。
轉過一個山坳,木斯出現在了眼前。
這里的確和外面的世界不同,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荒涼,但畢竟還是有很多綠色的植被了。
這里的房屋大多是那種用山上的頁岩和泥土建造的,所以都是很小的平房,但粗粗一估計,這里也有至少上百戶人家了。
我們和帶路的兩兄弟分別後,納江徑直帶著我們來到一處山坳,開進了一個磚頭構建的院子里。
「這里是木斯僅有的招待所,雖然不大,但條件已經是這里最好的了,兩位請將就一下吧。
」其實這里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房屋顯然是新蓋的,並沒有想象中那幺破舊。
我和小筠的住屋在正中間,房中已經為我們准備好了各種基本的生活物品。
納江對我們說道:「兩位請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在後院的浴室為兩位准備了熱水,不過請理解下,這里的熱水只能夠兩位洗二十分鍾。
稍晚的時候,我們為兩位准備了歡迎晚宴,到時候我再來請兩位。
」我們對納江的熱情十分的感激,要知道在這種地方,水是很寶貴的,要想洗澡並不太容易。
納江走後,小筠打開箱子開始整理東西,而我則無聊地看了看周圍。
「誒,寶貝兒,你說,這里的人為什幺這幺喜歡面具呢。
」我望著小筠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在西北很多地方,面具是用來祭祀的。
」而這時,牆上的一個款式很特別的面具吸引了小筠的注意。
這是一個棕色的面具,款式比較小巧,顯然是一個女性使用的面具。
在面具的周圍,有一圈jīng致的白色羽毛的裝飾,和棕色的面具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小筠顯然很喜歡這個面具,情不自禁地把它從牆上取了下來,拿在手里仔細看了好久,然後又放在自己臉上轉過頭來對我說:「怎幺樣,好看嗎?」沒想到這個面具如此適合小筠,彷佛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尤其是這個面具下顎是去掉的,露出了小筠的嘴chún和下巴,而這正好是她臉上最jīng致的部分。
「這是白老師的東西,」我正想誇她幾句,卻從門外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我循聲望過去,之間一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出現在了門口。
小姑娘看上去很機靈的樣子,眼睛大大的,但穿著卻很簡單,也有點破舊,手上卻拿著一個小布娃娃。
「白老師是誰呀?」小筠拿下面具,笑嘻嘻地蹲下身子去,撫摸這小女孩的臉說道。
「白老師就是白老師呀,她是以前我的老師,可是後來不見了。
她還送我了一個娃娃呢。
」「不見了?」小筠有些好奇地問道。
「聽大人說,她是去天山那邊了。
」就在我們有點莫名其妙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拉雅,你怎幺在這里。
」說話的是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地道的當地服裝,臉上也帶著笑容。
然而拉雅看到她,卻扭頭就跑了。
「這孩子」女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轉過頭來對我們說:「你們是新來的客人吧,我叫旺姆,就住在這隔壁,你們要是有生活上的需要可以來找我。
」我到了聲謝,問道:「剛才拉雅說的白老師是誰啊?」「哦,」旺姆說道:「白老師叫白露,她是這里上一個來支教的老師,約摸和這位小姐一樣的年齡吧。
她人很好,尤其是對拉雅很好,所以這里的人都很喜歡她。
可是後來突然聽說生病了,讓人接走了,而不久之後就聽說她因為病重死了。
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由於當時拉雅還小,我們就告訴她,白老師去天山了。
而那以後,也許是因為白老師的原因吧,就再也沒有老師願意來支教了。
」「哦,」我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小筠顯得若有所思。
旺姆走後,小筠從包里拿出洗漱用品,遞到我手上:「去洗澡吧。
」我笑了笑,一把抱住小筠說道:「一起洗吧。
」小筠一推:「別鬧,等會兒還要出去,而且這里水不多,你洗快一點。
」說著,就把我推向了後院的浴室。
我三下五除二洗完後,便躺在床上發著呆。
約摸等了接近一個小時,納江接我們來到了木斯中央的一個壩子上。
天已經開始黑了,大家只能依靠手電筒走路。
和想象中的場景並不太一樣,隨然這里也有篝火,但大家並沒有圍著火堆烤著食物,而是在另外一邊的壩子上,擺著一張張的地毯,每個地毯上都放著一份食物和瓜果。
見到我們來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和納江差不多年紀顯然是他們的領袖,先迎了上來。
「歡迎你們,尊貴的客人們,我是這里的族長,我叫烏斯曼。
」然後又給我介紹了幾個族里備份高的老人,但我一個都沒有記住,只記得所有人都和熱情地向我們行禮,我們急忙還禮。
一段熱情的歡迎後,大家開始坐在各自的地毯上享用起美食來。
除了食物和瓜果,每人面前還有一大杯的羊nǎi酒。
其實我平時幾乎不喝酒的的,但一方面是因為好奇,一方面是因為旅途的疲乏,所以還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剛覺得入口只頗為香甜,於是便沒有控制自己,沒想到不一會兒盡然頭暈起來。
而這時,周圍的人群已經熱鬧起來,有些吃完食物的青年男女,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在火堆旁邊開始跳舞了。
這時我看了看身邊的小筠,她也在酒jīng的作用下滿臉緋紅了。
她招著手要我坐在旁邊,然後一口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酒後勁好大。
」「是啊,少喝一點吧。
」而這時,小筠突然噘嘴指了指跳舞的人群說:「你看」。
順著小筠的方向,我才仔細發現那些跳舞的男女,竟然都是戴著當地特制的面具。
「咦,這里跳舞都是戴著面具的?」我有點意外。
「是的,」這時納江端著酒杯來到我旁邊坐下說道:「想知道為什幺嗎?」我點了點頭。
「其實面具對木斯人意味著很多,以前木斯人在作戰和打獵的時候都會戴面具,據說可以帶來好運,而更重要的是,面具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哦?」「木斯人以前住在山南,山南的人十分好斗,在以前經常有那種大規模的戰斗。
在木斯,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以前都要參加戰斗,而戰斗自然就會帶來人口的減少。
而在很早以前,木斯人是不能和外族通婚的,所以生育率在戰斗後就會銳減,所以在當時,不同夫妻是允許交叉生子的。
」「啊…」小筠有點驚訝。
「是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木斯人在戰斗之後,就會舉行這樣的集會,在集會上,大家都會戴上面具,然後一起跳舞,遇到合適的人,就會邀請到一起去交合。
由於戴著面具,大家沒有了尷尬,事後也不用去計較誰的孩子是誰的,木斯的每一個孩子從小開始都是大家相互照顧的。
而這樣,生育率也就有了保證。
」「真是一個奇怪的習俗啊。
」納江笑了笑,「所以面具在木斯,更多的是代表一種性的解放。
到了如今,雖然沒有了戰爭,但木斯人還是延續了這樣的集會。
集會上,所有人的都戴上面具,盡情的跳舞。
而在集會上,如果男女雙方真的發生了感情,那就可以離開去做他們想做的事,即使這個事後,他們各自已經有家庭,家里的其他成員也不能干涉的。
只是這些年,隨著外面的文化越來越多地傳進來,這種聚會也慢慢變成了單純的舞會,幾乎沒有男女之間的事情發生了。
」而這時,火堆旁邊的男女的舞姿,已經越來越熱烈,充滿了各種男女之間的挑逗和曖昧的姿勢。
男女相對而立,不斷用身體摩擦著對方的身體,甚至是xiōng部和臀部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