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能,當然能。
當獵物的那些女人最怕的就是狗。
人在這樣一塊山林里躲藏起來,不靠狗聞著上哪去找。
可是反過來說,一條好的獵狗是只差了半個時辰就跟你追下來的,你也不知道還能往哪里去躲開它的鼻子。
快樂的玩耍要有點難,有點炫,不知歸的獵場並不特別禁止姑娘去跟狗打架。
否則客人不能碰,動物里狗和馬都不准碰,那當個獵物也太憋屈了。
獵物小豬現在得到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因為太陽下坡天就要變暗。
當大官的那個男人可是一直都沒開口提起這個變數。
他准是覺得他有身份,還有聰明,他根本就不在乎這種小破事情。
大官人即使是微服私訪,也還是要講究排場和陣仗。
那天晚上跟他一起跑進山里去的還有十個人,八條狗。
人的手里舉起火把為主子照亮,不過火光丈二的方圓之外還是什幺也看不見。
官人信他的狗,撒開繩子讓它們全都生猛的沖進樹林里去了。
夜暗深處里隱約傳出來一些喧囂,跟著一些嗚咽。
不知道有多遙遠。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悄悄過去,跑出來的狗們灰頭土臉的,條條牙口上都帶著血,尾巴也夾在pì股後邊。
小豬的腳下兩邊都戴著黑鐵鑄造的銬環,狗臉上挨過連肉骨頭帶鐵的一腳,牙齒都能飛出去好幾顆,那頭畜生的嘴巴和鼻子都黏糊到了一起。
這還是小豬把握著點分寸,沒有直接要它們的狗命。
不放狗出去了,讓它們領上人,慢慢的找,一點一點的把野物bī到外邊來。
小豬jīng赤的身體從guàn木叢林里突然竄跳起來的時候幾乎就在狗鼻子前邊,可是那狗打了個愣怔沒有往上撲。
它見到過前邊兄弟的遭遇,有點心理yīn影了。
大官家是驕傲的揮退左右,自己單人獨馬一騎當先的。
規定好了只有他能動箭,別人都不准動。
官家並不是擔著虛名,他的箭,比狗更快。
小豬的身體比他的箭更快。
一擊不中小姑娘已經竄到了兩丈以外,官人xiōng有成竹的輕笑一聲,他的汗血寶馬心領神會飛揚開來前後四個蹄子,緊跟著就前緊後松的直翻出去,把大官人甩到地下連著打了好幾個滾。
一定要說拴在兩棵樹干底下的草結就是小豬有意布下的,跳著叫著指控人家小姑娘犯規賴皮,一定要再把人家叫回來站好了再追一次再射一次,怎幺也不是個男人能夠做出來的吧。
布衣的大官爬出泥濘,神色平和的站住腿腳,聽任仆從跟班們前後拼著命的收拾。
只不過是從這一回往後,直到天邊發白。
三個時辰,四個時辰里樓台中香燒明滅,壺漏錚然,整片林間坡上清風薄霧,只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再也沒有一條狗,能夠再見到一頭小豬了。
」你們的箭也練的不錯了,你們去到處看看,要是真能見著了,那就開弓射一個吧。
」官家對周圍吩咐說。
」還有那個領班呢?」即使我能算是一個會所的老人,我也從來不知道女奴領班竟然能夠那樣嫻熟的騎在馬上。
她修長的光腿被粗短的銀鏈子拴住,只能順到馬背的一邊,而她在剛剛遭受過接連的毒打和lúnjiān之後,仍然能夠只是依靠側向另一邊的上半個身體,就在顛簸奔馳中保持住平衡。
一些壺和杯盞,還有一面漆器的低矮茶幾是騎馬的仆役們送過來的。
沒有端酒送肉的小妹妹們了,大官就光是點了領班女人。
女人散亂的鬢發有些匆忙的束成一握,從她腦後向著頸子收聚起來的地方chā住一支清水竹梳。
女人的臉現在已經有點像一個女的豬頭,不過她仍然嫻靜工整的,跪伏在賓客身側點著一個紅泥茶爐。
一幾和一爐。
攜於林中深處,席草淺坐以待東方之既白。
對於一個銜金鑰匙出生,封賜五百里土地,以皇家之名監官,察民,憑皇族姓氏練兵蓄勢,回護國家社稷的,一個叫做王的男人,只是為了一個赤身野女子的生死,每等過一個時辰,就丟掉一條大船。
這是何等的郁郁而寡歡,閑散而淡。
閑擺的瓷杯晾到冷了,跪著的赤身銀銬女人端起來輕輕潑開。
冷過潑過到了第三回的時候,王說,我知道她在哪里。
我們走。
昨夜客人走下露台,去為自己挑選弓和馬的時候往我看過了一眼。
他說駱兄,下去一起看看?他和我同在京城的時候的確算是互相知道的。
啊,還有我們這位朋友……這一次他說的是老板豬頭。
各種人,還有豬頭和我,騎住各種馬跑過一個晚上,坐過一個早上,現在一起出發,相跟著一個微服的王去找小豬。
這次我們一直走到了獵場最外邊的圍牆底下,原木大牆上密密chā滿一寸長的尖刺,讓人沒法攀爬,外邊也該還有人騎馬領著狗巡視。
小溪一路回轉下來見到平地,稍微緩了一步,半邊溪水變成了一個清淺的灣子。
這里有樹木但是疏朗,蘆葦茭草有點松,有點窄,不像是特別能夠藏住人的樣子。
而且這里也被搜尋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王和馬沖出樹林,速度已經漸漸的加快,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十匹馬分開在他兩邊身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略微布成了一點陣型。
十一匹戰馬一字橫行掃掠過水灣。
蹄下xiōng前的激浪一時如泉如瀑。
才一登灘頭王就挽回過方向。
人馬也都收住沖勁佇立起來。
男人說,她在里邊。
小豬從水里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
女孩全身塗遍泥漿砂礫,黝黑光滑的皮膚倒是不太能看清爽了。
她嘴里斜叼著一支蘆葦管子,不過她有點彎腰低頭。
她的兩只手都捂在自己的左邊肋骨上。
她那樣從水里走出來的時候腿還有點瘸。
小豬應該是給自己塗抹上泥沙以後,含住那支空心蘆葦換氣,躺在河底下等到了現在。
馬群沖過來的時候踩傷了她的腿和骨頭,她現在算是實實在在的沒什幺可跑了。
小豬走路的時候明顯很疼。
不過多拖出幾步路去就碰到了最後的牆壁。
男人沒有表情,大家也就都沒有動箭。
就是剩下的四條狗有點躍躍欲試的,叫一陣,虛撲一陣,還是漸漸的把女孩bī到了牆邊上。
小豬想要靠牆挺直,不過背後邊全都是釘子。
狗越來越靠近,她踢不動腿了。
也許那個男人就不再動手,光是讓狗把她吃掉就算。
小豬還是有點佝僂著,她擰過自己的腰來,試試那種回旋輾轉的的意思,第三下的時候她的左肩已經向前送出去大半,這一下猛甩回來是鐵錘一樣往牆上砸的,小豬把她的肩膀砸進了牆面的釘子。
她的雙臂環抱前xiōng,右肘往外掄開,從腰腹發出的力氣旋轉朝右,又釘住了自己右邊的肩膀。
小姑娘被劃開了道道傷口的赤裸胳膊抬起來,往上舉。
她在自己的頭頂以上死死的握緊了兩支細小的釘尖。
有了那個支點她就能從地面上抬高了腿腳。
她是往外斜分一點腿腳的,往前挺出去膝蓋,折回來朝向牆面上死蹬的就是她的腳掌。
她往釘子里硬蹬進去兩只腳掌。
她的肩背和pì股的肉算結實,她的腳掌也算結實,她靠著自己的肉把自己釘緊在木牆上,而且是聳立住兩邊膝頭,往左往右分別張開了腿。
小豬剛從水里出來的時候,多半只是想找個東西依靠。
要是往玄幻一點說呢,也許不知不覺走到最遠的那地方撞見了一堵牆,這件事就算做完,這條路子就是走到頭了吧?她把肩背砸進了鐵釘可能光是要讓自己站住,她不想躺在地下讓狗咬肚子。
可是以後抬起腳來硬要分腿的那兩下子就像沒有什幺理由。
小豬的臉面痙攣,嘴角淌血,她終於掙扎開了口齒,嘶啞的說,來幫幫我啊,幫幫,我的手啊。
她就快要沒有力氣,她握不住釘子了。
男人的兩個侍從從兩邊靠近,接住她的手臂也是往左往右,拉平了往釘牆上面按……釘子其實還是淺了,第三個侍從取長弓緊頂住女孩的腕子,也許他研習箭術的有生之年,從來都沒有在這樣無恥的距離上射過人。
小豬大張開雙臂,大開的手腕各被釘進去一支長箭。
箭桿完全承住了重量,那她就怎幺也不可能再往下掉。
小豬每咬過一陣牙,說出來小半句話。
你……該……你了。
小豬說,你不會……放過……我這幺一頭……小野獸。
這就是一個只會打架和殺人的,土生女孩的賭局。
她用殺死自己來勾引男人。
她用在男女情事上的詭計,是這樣的簡單,直接,赤身裸體而且鮮血淋淋。
她的天真和凶狠是一個男人面對的挑釁。
你能想象你每一次抽chā,都有可能在她黛黑的玉戶之中,撞上一支從反面穿進來的釘子嗎?在以後的半個時辰里我們見到了以他的姓氏為憑證的男性器官。
我們必須說那是天賦異稟,嬌如游龍,翩若驚鳳,他必須有鵝卵大的頭,兒臂粗的jīng,通體放射紅光,繚繞有朝霞和紫霧,他當然使一個村女無數次的狂噴yīn經,遍流yín液,雙目翻白,意識模糊,許多次的陷入到譫妄的極度快樂之中。
第五個時辰喝茶,第六個時辰做愛。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提起褲子,騎上馬就離開了。
豬頭現在可以走近到牆壁上的小豬身邊去。
他說,六個時辰,六千兩銀子,我翻倍給你……你死前一定要記住,我一定給你一萬二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