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驀然全部涌入腦海，夏九的雙手顫抖起來，她喉嚨干澀得異常難受，想起自己那一刀，直直地刺入了沈慕寒的心臟，雙手沾滿鮮血的感覺，讓肌膚都快要被燒灼起來了。

手掌有疼痛傳來，她抬起來看了看，什么傷都沒有，沈慕寒哪怕臨死的時候，都用手腕和手掌，護住了刀刃，護住了她。

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

「孩子呢？」夏九聲音干得難聽，像是摩擦在砂礫上，「有消息嗎？」

「還沒有。」艾金絲說道。

她覺得全身更疼了。

眼淚怔怔地掉落下來。

「夏九，你好好休息吧。」艾金絲說道。

夏九哭出聲來，舌尖抵著牙齒，想要壓抑自己的哭聲，但是滿心痛苦，又哪里是壓抑得住的？

她心臟縮緊，疼得腳趾狠狠地蜷起，幾近窒息。

……

姜白直接沖入了秦家。

「秦錚，你給我出來！」她沖進去，佣人上前來攔都沒有攔住。

她蹬蹬蹬地上樓，直接踹開了一間像是書房的房間：「秦錚！」

秦錚正在看文件，見她出現，微蹙眉。

「夏九呢？你告訴我夏九呢？別說沈慕寒那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啊！你快點告訴我！」

現在事情已經廣被外界所知。

而姜白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婚禮現場變血案現場，她驚惶了幾天幾夜。

秦錚合上文件：「之前夏九想要離開，讓我幫忙，她說會帶著三個孩子去法國，我確實幫忙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幫忙殺了沈慕寒？」姜白震驚得眼睛瞪圓。

「夏九是打算用迷葯迷暈沈慕寒，然後趁著所有人都沒有防備，借此離開。其他的事情，不會是夏九做的。」秦錚篤定地說道。

姜白拍了拍胸口：「我就說，夏九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只是想離開沈慕寒，又不是想要他死。沈慕寒為人雖然有糟糕的一面，但是卻也不乏有好的一面。」秦錚說道。

「你看人倒是客觀。」姜白冷笑。

怎么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就非得要給自己來個惡心的名頭呢？

「那么夏九現在人呢？孩子呢？」姜白問道。

秦錚搖頭：「這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她還沒有跟我聯系。」

姜白說道：「她就是怕拖累我，什么都不肯告訴我。其實告訴我了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會告訴沈慕寒的。不過……沈慕寒現在死了。」

姜白說到最後一句話，也不免遺憾。

沈慕寒雖然過分，但是對夏九用情至深，這一點，連她也是羨慕和佩服的。

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種種事情，倒是天作之合。

只是，隔著一個已經死去的夏琳，夏九選擇離開，也是情有可原。

秦錚也很遺憾。

「那什么，要是夏九給你聯系了，你告訴我一聲吧。」姜白說道，「就告訴她說，我也不怕連累。何況，現在沈慕寒都沒了，還怕什么呢？」

秦錚說道：「好。」

「那把你手機掏出來啊！」姜白說道。

秦錚將手機拿出來，姜白掃了他的聯系方式，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