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望著夏九上樓的背影，視線隨著她而移動。

小十一跑向他，伸手塞了一個車厘子在他嘴巴里，問道：「甜不甜？」

沈慕寒收回視線看著小十一，他發現，小十一並不排斥和自己的親近。

他低聲道：「甜。」

小十一說道：「媽咪說，要我和爸比多在一起玩兒，多跟你說話。其實吧，小十一也是願意的，只要你不板著臉，那樣很嚇人的。」

沈慕寒低聲道：「是嗎？」

「當然了。你戴著面具就很嚇人了，有時候還凶人家。」小十一委屈巴巴。

「那我們以後……都好好說話？」沈慕寒也不確定是不是該這樣對小孩兒，只能順著夏九曾經說過的話說。

「好，那就拉鉤。」

小十一伸出小手指。

沈慕寒馬上想起當初，夏九伸出小拇指對他說，以後不要欺騙彼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往事歷歷在目。

小十好奇地跑過來，看一眼，便說道：「幼稚！」

然後遠遠地跑開了。

夏九拿了布料，心情非常好地下樓。

見小十一跟「慕先生」親近，也非常有成就感，她要離開了，小十和小十一扒著她，她又低頭跟他們說了些什么，小十和小十一乖乖回到了沈慕寒身邊。

夏九當晚回去，就用布料給姜白改了裙子。

布料有很大的富余，所以改起來也就特別的快。

後面幾天，她都沒有食言，吃過早飯就到了千島湖別墅。

有她在的時候，小十和小十一玩兒很瘋，但是卻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乖巧懂事，跟其他可愛的小朋友沒什么兩樣。

沈慕寒經常坐在樓上的房間里，從窗戶的位置看她帶著兩個小家伙在院子里玩鬧。

他的手指在輪椅上捏得很緊。

小十和小十一玩兒得很厲害，夏九將他們帶進來，交給保姆帶他們去洗澡。

小十說道：「我自己會洗！」

小十一畢竟要稚嫩些，又嬌氣，張開手要保姆抱。

夏九敲響了沈慕寒書房的門。

沈慕寒愣了一下，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試圖站起來，不過，心肺處傳來一陣巨大的壓力，他有些喘息，咳嗽也緊跟著而至。

他緩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進。」

夏九等了一會兒，才得到他的應允。

她推門走了進來，說道：「慕先生。」

進來的時候，她有片刻的熟悉感，這感覺讓她仿佛回到了曾經那個極度熟悉的地方，黑白灰的布置，以及清冷的空間感，跟沈慕寒真的很像。

她趕忙收斂了思緒，說道：「慕先生，我是來跟你辭行的。上次感謝你的布料，不過我以後是真的來不了了。」

「為什么？」沈慕寒感覺嗓子被捏了一下，聲音嘶啞難聽。

這個女人還真是算得精准，說來五天，就真的是五天，一天也不肯多來嗎？

夏九也很愧疚，她對小十和小十一，存著心思要將他們帶好的。

可是，她的思寒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