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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先生，是你？」夏九沒想到他會親自來送合約。

原本想著他會安排一個實習律師什么的。

「不歡迎？」

「沒有沒有，歡迎，請進。」夏九將他迎進來，「慕先生，你喝什么，咖啡還是飲料？」

「咖啡吧。」

夏九忙去沖泡咖啡。

沈慕寒掃視了一圈她的房屋，地方不大，不過收拾得簡潔整齊，十分溫馨，她愛美，所以陽台上養著花，牆壁上掛著藝術畫，一切都還是她的風格。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夏九已經端著咖啡過來了：「慕先生。」

沈慕寒接過咖啡，將合約遞給她：「你看看，有問題問我，沒問題就簽字。」

夏九忙接過來。

這是律師事務所和她簽約的合同。

盡管沒少看合約，但是這樣的內容還是第一次，她看得有些頭大：「所以，這個第一條第八點的權責義務劃分為什么是這樣的？」

「給我看看。」沈慕寒應聲。

夏九雙手遞給他，沈慕寒接過來：「哪個地方不明白？」

她彎腰下去，指著一行字，她今天沒有將頭發扎起來，如瀑的長栗色悉數從肩頭披散，有幾根若有似無的拂過沈慕寒的耳畔。

原本只是一個極細微的動作，沈慕寒卻沉溺於其中，等到夏九說完，他沒有應聲。

「就是這個地方。」夏九說道。

「哪個地方？」沈慕寒剛才顯然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夏九又重新說了一遍，這一遍更要命了，她耳朵有些微紅，靠近發絲的位置，有細微的絨毛，顯得極為的可愛勾人，這一次，沈慕寒的視線落上去，就沒有移開過，比上一遍還沒有聽到夏九的話。

連續兩遍，他都在狀況之外。

夏九耐著性子說道：「慕先生是不是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好。」他的嗓音略有些嘶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夏九坐得遠些打量著他，從發生過那晚的事情後，她就沒敢好意思再細看他，現在看起來，他好像越發瘦了幾分，只是精神狀態比之前要好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現他身上的涼意也少許多了。

夏九捧著咖啡，覺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越來越重，重得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想法。

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空想，他怎么可能是沈慕寒呢？

雖然脾氣有些像，但是為人卻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是沈慕寒，他一定會……找自己相認的吧？

不管是恨還是愛，沈慕寒那人都是轟轟烈烈的，絕不會像他這樣。

「重新開始吧。」沈慕寒說道。

這一次，他收斂了心神。

而夏九也本能地隔得他遠一點。

總算是可以交流了。

夏九對有疑問的地方提出問題，沈慕寒解答，他很專業，夏九連連點頭。

這一次的進展很順利，隨著窗外陽光的斜移，一份幾十頁的合約，總算是講完了。

夏九說的少，沈慕寒說的多。

他的聲音已經略微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