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煜的手掌握住手機，指節的骨節處，泛出透明的白色。

「如果很不幸孩子不是那個幸運兒，那么他會在母親體內，就出現問題，成為死胎；就算他幸運地撐到出生的時候，他出生後也會攜帶跟你一樣的病情。孩子的抵抗力不如身強力壯的大人，所以最多到一兩歲，他就會夭折……」

「而前者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死胎對母體的傷害，非常大。」

「你如果下定了決心，就要早點實施，不然傷害的是賀寧的身體。」

梁教授的話，帶著遺憾，也實在是為他痛心。

他更是內疚和自責，沈璟煜是為了國家，甚至為了整個世界不受傷害，執行任務才沾染上了這樣的病情。

但是他卻做不到幫他去化解痛苦。

甚至連讓他要個健康孩子的夢想，都無法完成。

梁教授想勸勸他，可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璟煜……」梁教授也不敢確認那孩子，就完全是安好。

也不敢確認，那孩子，就一定帶病。

只是幸運兒的概率太小了，他也無權去說什么，做什么。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來做最終的決定。」

沈璟煜手腳冰涼，不知道何時掛掉了梁教授的電話。

他抽出一支煙來，半天都沒有點燃，火苗反倒燒在了指尖上。

良久，痛感傳來，他一驚，打火機落地，發出了刺耳的脆響。

惱恨中，他將煙狠狠地摔了出去。

顧允辰趁著婚禮，在樓下喝大了，秦正半天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