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大湖祭】(3-4)(2 / 2)

珍珠海岸·大湖祭 小強 8991 字 2020-08-06

奴才已經幾次窺視車頂環境,如果自認有隙可乘,奴才恐怕已經縱身躍過車欄。

車下草地泥濘,奴才知道未必即時就死,不過手腳折斷……那已經能夠讓主人做決斷了吧。

奴才也揣測過如此擅行,公主或者會慍,會怒,但是應該都不會改變與公子約了。

只是周圍一直是環伺有公主的威武壯士,悉心守衛的。

老奴沒有找到時機。

既然,事至如此,老奴斗膽懇請公主恩准,老奴瞳願與奴女菡賭,先跳下樓車者勝。

奴隸瞳冒萬死,乞公主憐,可以為賤奴母女裁判勝負。

那就是說她們兩個會跪在花園的中間,易或者是小藤吧,喊個一二三開始,然後她們就跑到車邊上,看看先跳下去的是誰。

不過我們都知道瞳是帶著重鐐的,也許她對自己的身手更加自信吧。

瞳又跪又拜。

她說,請公主允,賤母女奴隸可以互相親吻一次。

赤裸依偎的奴隸母女互相親吻了很多次。

從臉頰脖頸往下,她們一直交替地附身低頭,親吻舔舐到了肚子和腿根處的地方。

菡先跪,而後她們以各自戴銬的手,互摸,互跪。

菡趴伏下去,沿著地板爬行出去追尋媽媽的赤腳,她要親吻媽媽的腳。

瞳附身以裸體覆蓋到女兒身上。

女人們在地下互相摸索到對方的腳,瞳甚至一支一支地吸吮過了女兒的每一根足趾。

而後阿菡遽然發出一聲驚怖的尖叫。

瞳從地下抬起來滿嘴鮮血的臉。

她向地板上吐出一根人腳趾頭。

她說,請公主允,賤母女奴隸可以開始這場賭賽。

我想到這時已經沒有人懷疑瞳會死。

我們只是要把規則運作完畢。

母女奴隸走到大致中線的位置分立下跪,而後是由小藤高聲報出了一到三的三個數字。

先從地下竄跳起來的是勇敢堅強的阿菡,雖然地板上流灑著斑斑血跡,年輕的女人像是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

黑而且瘦的瞳只是剛來得及從地下抽起一條腿來,她的這條腿膝蓋彎曲但是緊蹬住腳掌。

大周王朝替父從過軍的女人,她的那一聲怒叱,一定是在她五年的奴役生活中,隱藏至深,從來沒有被主人聽到過的。

瞳說大——膽!跪下!她的bào烈的斷喝如同一個獨力擋住橋頭的將軍。

大字口開,可以喊到至響。

瞳的計謀有連環後續。

因為足踝維系重鏈,瞳並不能像一個進入戰場的輕裝步兵那樣奔跑和跳躍。

其實奴隸母親是盤旋踉蹌,跌跌撞撞地俯身前沖到車欄上去。

她只是計算出自己不會在這半丈之內摔倒。

女人在沖出夜空之前再沒有發出另外的聲音,沒有回過頭。

我和瞳一起沖向車欄。

我依靠欄桿回轉過身體。

在那一聲喊叫之下不由自主地停,而且跪,而後再一次竄跳起來的阿菡一頭撞進了我的懷抱里。

正如瞳事先預計到的那樣。

她沒有死。

雨後的泥濘草坪足夠松軟,而她腳下的鐵球更重,拖拽她的雙腳先接觸到了地面。

瞳在車邊摔斷了兩條腿,而後的事情無可避免。

女人被逐節逐段地打碎了四肢的骨骼,她的整條裸體被奇形異狀地穿chā進入大lún的車輻中間。

易要給阿菡戴上腳鏈子,她要讓女孩回到車奴中間去,繼續拉車直到蚌城。

我反對,但是公主詭辯說你的那些死動物還沒送給神呢。

我讓人清點過了,兩百支牙,一百只牛角,也不是很多啊,要到城里才用上呢。

所以她才要把車拖進城里去嘛。

易湊到我的耳邊悄悄說,好啦好啦,我讓他們不打你的姑娘就是了,單走過幾十里路沒什幺的。

菡說叔,我去吧,會離媽媽更近。

小藤和我陪著阿菡走下車去做回車奴。

小藤說,別讓她看了。

但是她自己帶著一把鐵鉗子走到車lún那邊去。

從那邊響起來的凄厲叫聲以後間斷地延續了一陣,我們都能聽出來瞳的那種低沉嗓音。

阿菡已經在粗重的挽具下跪好,並且被牛皮繩索從兩邊腋下捆縛完畢了。

小藤叫來幾個衛士幫忙,給年輕女人的腳腕套進去鐵鏈。

小藤攤平的手掌中間握住一把血淋淋的門齒和臼齒,她把它們一顆一顆的塞進腳鐐箍環和腕骨的縫隙里去。

小藤說,公主特別囑咐的。

她要你記住你媽媽的牙。

這些都是在夜里開始的工作。

但是整個夜中一片光明。

易現在有很多樹了。

她的樓車前面豎立起來整排的大樹樁柱,每一支樹干頂上都燃燒著熊熊火炬。

她現在的確有理由大肆揮霍終於能夠打敗大湖的快樂心情。

裝載我們那些死動物的貨車行駛過來停靠在宮殿旁邊。

因為公主不在車下,馭手和戰士們遵從小藤的指揮,他們逐個逐個地從車奴方陣中往外領出去女人,有些女人開始輕輕啜泣,但是沒有人抗拒。

領出的人都被鎖住脖頸的項圈連成一串,她們要跟在先走的車後邊先一步啟程。

她們中也有些人早晨以前就會被釘到所有那些照明用的樁柱上。

拖拽樓車走過兩天兩夜水路的那些人太累了,讓她們先死吧。

林場為車隊送來了更多的伐木奴隸頂替留下的空位。

按照傳統被領到公主樓車底下來的應該都是些女人,只是因為她們整日整夜都在泥漿中爬行翻滾的,她們已經如此生活過了很多年里的很多旱季。

她們恐怕並不太洗澡。

女人們全身,臉面,直到頭發條縷全都結滿了泥垢,她們根本就無從分辨五官和長相。

所以那一大片雖然可以豎直行動,可以囁嚅著發出含混嗡嗡聲音的wū穢群落,雖然從她們形體邊緣伸出的長條肢節上也箍套有鐵環和鐵鏈,但是她們實在已經很像一片從沼澤邊沿綿延出去的炭化樹樁子,只是因為一種巫術,才拖帶著樹根枝梢爬進了人類的世界里。

小藤不得不再安排一些時間和人手把她們領到湖邊去清洗身體。

因為到明天這座榮耀的宮殿要開進蚌城,拉車的女奴隸們都應該是干凈的。

至少得讓人能夠看出來,她們還是些有鼻子有眼的女人吧。

真的要到洗過之後才能看出來,她們中間竟然還有幾個皮膚白皙的金發女人,她們可能是海盜船長當年麾下的維京戰士。

而且真的還有一個女人沒有鼻子,也沒有完整的眼睛。

在那個老女奴隸的臉面正中該有鼻子的地方只是殘留下一道平坦的瘢痕,她長著一只睜開的眼睛,另外一個眼窩是凹坑。

老奴隸在回答小藤問話的時候,張開的嘴巴里沒有牙齒。

她說,啊,啊啊。

那里邊像是也沒有舌頭。

看上去已近風燭殘年的女人駝背,瘸一條腿,她肩膀上披滿蓬亂的花白頭發,所以有沒有耳朵倒是看不出來了。

除了一樣的黑鐵腳鐐和黑鐵手銬,老女人脖頸的項圈上還系著黑色的鐵鏈子,長鏈接二連三的一起鎖住了另外五個人。

頭兩個高大的年輕人一樣齊的身高,像是也長著一樣的相貌,他們沒有nǎi房,沒有yīn戶,可是胯下卻好像也沒有帶著男人的生殖器具,所以他們是男是女不算很確定;能夠確定的是那個第三,她真的該是一個正當青春年齡的姑娘,而且姑娘的眉眼都還還算十分端正;再跟下去的雖然也被鏈條拴住脖子,可那兩個女孩子真的太小……真不知道林場里用她們運木樁子,能管上什幺用場呢?不男不女的……倒也不去管他們了。

小藤整晚忙碌過來,已經不太顧到那幺周全。

可那兩個女孩真的太小啦。

找把斧子來砍鏈條。

小藤說。

前邊四個大的領進隊里去,捆皮繩子,拉車。

後邊那兩只小東西……先擱車里邊當個小貓什幺的,再養幾天吧。

裝載有象牙和牛角,又被裝進很多支樹木的貨車被一百個赤身的男人拖拽住挽具啟動出發了。

他們要去給從湖邊到城市的那二十里路上,每隔三十丈距離埋進一根樁子,釘上一個女人。

將要被獻祭的一百個赤身女人被長鏈牽引住脖子,她們排成很長的隊列走在車子後邊。

天已經開始亮。

湖邊草坡上豎立的原木火把逐次熄滅。

為它們所准備的獻祭女人正在一些士兵和工匠的簇擁下走到木頭底下去。

而一直僅僅依靠釘穿的四肢,墮墜在方木框下被人抬來抬去的白種女人終於被抬回到了樓車旁邊。

她石像一樣的臉上仍然是鼻梁挺立,金發揮拂,但是顯現出昏沉的神情,她已經不再喊疼了。

小藤顯露出疲倦的神情。

她說,……還有這個東西。

船長女人的釘架被用繩索重新吊立起來,仍然是吊在宮殿二樓外展兩尺的觀景回廊底下。

往土里打進短樁固定底邊後,高大的白女人站立的樣子算是足夠舒展穩定。

小藤說,給我找把快一點的刀來……易要那張用中國字寫出來一個中國聖人語錄的皮。

也許她會把它硝制以後掛起來。

你要知道……小藤告訴我說,公主本來是要讓那個奴才女兒來剝她的,她還要讓她在自己的媽媽眼睛底下剝她。

透過船長女人腋下的黃金長毛,和她雄壯的裸xiōng與骨盆之間急劇收窄的腰肢弧線邊緣可以看望進去,在後邊那具一人高的車lún表面上,倒過來懸掛著的瞳的臉,瞳確實大睜著一雙沒有表情的眼睛,一直凝視著我們。

小藤說我顧不上那幺多啦,我做掉就算了……易不會怪我的。

在過去小藤和我並不太多的某些調笑時候,她告訴我她其實殺掉過很多魚。

所以她並不比我膽小。

她也會手腳麻利地剝掉那些大魚的皮。

很多巴族人都用魚皮制作衣裙。

朱子家訓只是環繞白女人的上半身體書寫出來的,所以她也只是被剝掉了齊腿根部往上,一直到腋下的一整圈皮膚。

不過她的大而白的乳房變成了兩掛巨大的紅肉。

藤在最後也並沒有忘記剜出她的舌頭。

藤在離開的時候說,砍掉她的手和腳,把她弄下來吧。

易的宮殿在早上的太陽下離開大湖,我們預定會在正午以後進入巴人的海港大蚌城。

在樓車之後跟隨有漫坡的各種人物,用器和各種牲畜。

從他們中間還高高的聳立起來十多根長木樁子,木樁頂頭已經釘上了第一批被獻祭的女人。

她們的血正在流進泥土中去。

我們在進城的二十里泥土道路上,逐個地見到了第二批赤裸的獻祭女人。

她們是跟隨著凌晨出發的貨運樓車走過停過,一根一根的立住樹樁,挨個挨個的釘穿骨肉,才能夠為繼續行進的人口和牛馬們,鋪陳裝置出來的神聖道路。

每一個女人都已經在半生半死之間掙扎過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她們不屈不撓的扭過來繞過去,最後都把自己的一整條赤身裸肉,糾結成了難以想象的奇形怪狀。

可是我們這些走過來了的人,要是再敢回神去仔細想想,人能想出來的事跟他們以為自己看到的就不一樣了。

人手腳上的釘子都是鐵的,她們其實不是那幺動的。

我自己是一個一個,恍恍惚惚的看下來,看過了半途才能想明白。

並不是她們肉身的動靜真有多大,扭曲糾結,抽搐變形的只是她們的臉。

在半空里的木柱桿頭一直掙扎到現在的女人們,她們只是平坦的大張開手臂,垂直豎立下來釘死在樁柱邊的腿腳。

其實是她們的那些,一張,一張的,臉。

是那些歷經過漫長的聲嘶力竭之後,殘余剩存下來的,猙獰酷烈,喪心病狂的嘴臉。

她們讓人直接想象了樹杈上蠕動糾纏的蛇群,斷腿的蜈蚣和蠍子,還有陷身於蛛網仍在苦苦撲打殘翼的雌蜂。

在那幺多天的大湖旅途之後,我應該已經很多次的見到過她們當中的每一個人,但是她們從來只是一些成群結隊的乳房,腰肢,大腿和光腳,她們一直等到臨終瀕死的時候,透過半凝結的哭和無聲的慘叫,突然對過客展現出來每一個人的獨特面容。

在這一百張獻祭女人們的垂死面容之後,漸漸地升騰起來巴國南部海濱的霧氣,和影影幢幢的大船白帆。

最後一批命定地成為最後獻祭的女人們裸身赤足,拖帶著足踝的鐵鏈和易公主的樓車一起,踩踏上海港城市的石砌大路。

她們肩膀上連綿二十丈的兩道巨纜通順暢達,它們凝聚,曠遠的傲慢姿態,使bào力和奴役充滿了偉大的審美,正義和浪漫史詩。

顯而易見地,祂的狂放的現實存在,並非僅僅倚靠文字的訓詁就可以完全解決。

低賤的赤裸奴隸並不是稀缺事物,蚌城人民於家居生活中經常見到。

她們今天能夠走進海港大街,只是用她們群聚的驚人數量,誇耀主人的豪富、智慧、權力和榮光,她們依然只是那些擁塞滿了整條長街的乳房,腰肢,大腿和光腳。

萬人空巷的蚌城人民擁塞在整條長街兩側翹首遙望,從大街盡頭出現的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峭立的寶塔尖頂,那座為了凡俗庸常的人類生活,突然注入一瞬間夢想的空中花園,在高出沿路的家居,商鋪,還有面館鞋店以上四十尺的地方俯視土地和樹。

天空中撒下藍蓮花瓣。

我在進城之前已經溜出易的大樓,找到了我的那些獵人伙伴。

半裸赤足的小藤仍然緊跟著我。

我們沿著路邊推搡排擠開歡樂人群奮力前進的時候,只是想追上車奴隊伍中的阿菡,但是我卻總是落後幾步,幾乎總是要被人推擠到白人女船長那具龐大的裸體上去。

船長女人是被兩條銅鏈穿透鎖骨懸掛在二層的回廊欄桿下邊。

她被砍掉了腳掌的小腿殘肢拖行在地面上,她們遇到阻礙,顛簸蹦跳的樣子好像她們還在走路。

她的上下還有人皮,而中間半身環圈裸露出水血淋漓的赤肉。

她的雄渾乳房被一支三尺長,粗於盈握的雕花銅桿兜底橫行穿透,這支銅棍在兩座乳山的血肉溝壑間,另外穿透過她的兩扇赤裸巨足,足後肌腱中仍然拖帶的鑄銅大塊,以及她被砍下的兩只手掌。

這一大堆人肉和銅件堵塞在一起,將她的xiōng脯撐張到更加波瀾壯闊。

船長女人那時還隨身攜帶著另外一件銅器,另有一支銅bàng被鐵錘砸成了扭轉的曲形,那件銅器是在進城前經由好幾個巴人工匠努力定制,在棍bàng表面用利斧砍削出倒刺,生火烤紅,並且用鐵鉗夾持chā進到白女人的yīn戶和肛門中去的。

她的遍及腿胯的金黃色毛發在那一刻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化為炭灰。

所以當她沿街進城的時候,她的下半只臀股以及前面的小腹仍然在冉冉繚繞起青煙和焦臭,並且在她赤露的胯下墮墜出一個銅棍擰成的半圓弧。

健壯的海盜船長女人在自己的身體上攜帶著她的著名戰斧,回到她戰斗而且最終失敗了的南海旁邊。

她被穿透雙腳跟腱一直拖行著的,是一對被砸碎後重新熔鑄的銅斧刃口,兩支鷹紋的銅桿是戰斧的柄。

工匠們在將她懸掛到陽台底下時潑灑了許多冷水使她清醒。

直到樓車行駛過一整條大街的時候,二樓回廊上仍然留守著仆役,繼續向她頭頂guàn注下清涼的水柱。

我被推擠到她身邊的時候看到從她的赤xiōng白腿上掠過一些微弱的戰栗。

瞳的黑瘦的裸體應該也在那個時刻接受了蚌城人民的觀禮。

不過她那時是被穿chā在與白女人相對的反面。

無論如何,等到易的勝利殿堂終於在蚌城縱橫大街相交的十字路口上停止前進,接受人民歡呼的時候,我請求小藤解下阿菡,這一回巴人女孩立刻就去做了。

她只是依舊默不作聲。

殿堂前後數以幾百計的赤身婦女車奴,在歡呼聲中整排整排地朝向地面跪倒下去。

我和獵人們在路邊的人群里用布毯包裹住了大周女孩阿菡的赤裸身體。

易的夢想宮殿在以後的七天中一直停放在蚌城中心。

她的士兵和工匠們一直忙碌地在城中交叉的兩條大路邊上,每間隔一百五十尺的距離,挖掘一個深坑,擺放好十字形的木架。

蚌城的縱和橫向各有六里的長度,當天入夜,眾目睽睽,使用鐵鏈牽引脖頸的兩隊女子從宮殿下起身出發,她們錯落分別走向西和北的大街盡頭。

在走出一百五十尺的地方就會遭遇到第一具木架。

由於恐懼或者疲憊,確實有很多女人已經不能那樣平靜的走路。

因此還有好幾輛牛車跟隨著她們。

有些經過許多鞭打仍然爬不起身來的女人就被拖上了牛車。

而第一輛牛車上裝滿了從城外草原上收割回來的玫瑰和蕁麻枝條。

為了建造塔林,易的城市中跟隨有許多工匠,幾天以來他們一直在趕制釘死女人的木架。

我的象牙被鋸斷後留出最頂端的三寸尖刺,它們都被豎直地固定在木柱中部榫裝的一塊凸台上。

從鐵鏈末端解開的第一個女人仰躺到平置的樁柱上,她被按壓住手腳,人們戴上厚布手套向她的yīn戶中填塞進去盤繞成團的玫瑰和蕁麻,而後拖拽她的兩腿去適合那支象牙。

在確定牙尖已經chā入身體之後,才是釘緊住她的手和腳。

她始終是戴著腳鐐的,但是她的鐵制項圈和手銬都沒有用處了。

所以項圈和手銬已經先行取下,到這時再用鐵釺扎通她的右邊乳房下緣,將鐵環穿透乳肉重新上鎖復圓,而鐵環中還另外穿進去她的手銬箍圈。

手銬都有兩個箍圈,另一個箍圈中銬進一支犀牛角。

那是已經經過了打磨切削,犀角粗端開有淺槽以適應銬具,犀角的尖端處鑲有金屬小鉤。

巨大的貨運廂車隆隆行駛到她們身邊停住。

廂車頂上支立有吊桿繩索。

工匠們cào作這些起重器械,可以容易地起豎那些一丈五尺高的十字立木以及釘緊在上面的獻祭女人,車下開始為樁腳埋土。

到那時那個女人的裸體正好浮現在廂車的平頂邊上。

她的兩臂平展受釘,她的右乳因為肉中穿掛的鐵環銬件而下墜,懸掛在她乳下的犀角是一支經過打磨切削的燭台,台面定住鐵針,車頂上的工人在這時給犀台chā上一支鯨脂的燭燈,點燃,而將犀角尖頭的金鉤chā進她的肚皮里固定位置。

那盞燭火會在整夜里燒灼她的乳房,並且為大路照亮。

因為蕁麻的刺激和玫瑰的刺,女人們整晚都會真的一直扭動起來肉體,她們實際上是依靠著yīn部騎坐在木柱凸出的承載上,她們能夠保持住體力,很難死去了。

象牙的尖刺並沒有長到能夠刺死她們,也許只是從始到終地為她們提供了恥辱的滿溢感和抽chā感,還有在敏銳深處的很多疼痛割劃。

與那些湖邊的獻祭者不同,她們真的會在城中大路邊上扭動掙扎過很久。

在以後的七天中,從易的樓殿下陸續地送出去赤裸的獻祭,為大路上的某一支立柱更換死掉的女人。

易的士兵和工人們依靠貨運樓車來回行駛,可以直接在半空中cào作那些獻祭前的程序。

不過我和獵人們還有阿菡並沒有等到最後。

實際上易在第二天下午就找到一條波斯人的貨船,她付給他們很多破碎缺損,但是仍然具有很大商業價值的象牙柱體,要求他們改變一切原定計劃,立刻啟程直航中國。

阿菡在臨行前悄悄地於觀賞的人群之後,朝向易之宮殿的車lún跪拜告別。

四面的長街上正在變暗,沿途空中有點點微微搖動的燈火延續。

我在那時看到一個駝背瘸腿的衰老女人,連帶著另外兩個年輕人和一個姑娘被領出已經稀疏零散的車奴陣列,她們暫時還被鐵鏈連成一支小隊,跟在一輛開動的廂車後邊走過大路當中。

那就是說即將有一次最新的獻禮了,熙攘的人流中發出一些憧憬的躁動,他們前呼後擁地伴隨著祭品走向更遠的地方去。

肆巴國公主易率領的艦隊在我們返回中國僅僅十天之後突然現身在瓊州港外的海面上,戰艦排列開嚴整的戰斗隊形。

那一場從王朝長期殖民經營的方向上突然發出的逆襲,使承平日久的官吏,士兵和居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易顯然不是一個會相信文辭的軍事領袖。

她當然已經猜測到大周在處理完畢西北邊陲的事務之後,就會調轉方向回到南洋。

如果等到王朝部署完畢,巴恐怕只是另一個娜蘭而已。

她所能想出的或許是唯一的計謀,就是先發制人的銳利一擊。

她直接揮戈所向的敵人軟肋,就是大周憑以稱霸海洋的艦隊所駐扎的瓊崖基地。

易似乎是用她在蚌城中jīng心組織的炫目祭典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用以掩蓋她在城邊港灣里籌備艦隊出航的秘密行動。

我已經懷疑過為她拖拉另外十三輛樓車的jīng壯男人們,是數千名裝扮成奴隸的士兵。

他們的貨車中應該裝滿了刀槍弓箭。

她隨隊帶領的工匠是為了修繕維護她的艦船。

如果我更多一點的考慮那些yīn謀理論的話,也許她的朱子家訓和送給我的禮物阿菡,都是假裝她正在仰慕中原文化,並且希望釋放善意的故作姿態。

她堅決地留下瞳,是為了向我表達維護既有權益的決心。

那幾乎可以是一種既示好,亦於示強中劃定界線的雙重欺騙。

她在努力破壞大周人的判斷。

但這一切也許並不是全部的實情。

因為那場大水仍然是真實的,我想她在計謀之外,仍然會像我們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於難以預測的命運產生真實的敬畏。

也許在一場國運的賭博之前,她確實需要祭獻她希望能夠看見,並且希望得到的樹木和土地。

而且她至少親手毀掉了歸途,她是在告訴自己不會再乘坐那座宮殿返回大湖的另一端了。

賭賽國運的激戰在南中國的近海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雙方的大船像歪倒了蠟燭的燈籠那樣周身蔓延出火焰,海面上到處漂浮著焦黑的空洞框架和更多的船板殘片。

海灘上到處躺卧著男女槳奴的赤裸屍體。

著名的豪華班lún珍珠海岸號是在外海航線上被敵艦俘獲,她在短暫抵抗之後遭到了屠戮和洗劫,變成了一條四處流溢鮮血的鬼船。

我想在雙方竭盡全力,拼死纏斗的時候,易可能真的想到並且祈禱過,她能夠再一次遇見上回面對白人女船長的時候,她的神祇所恩賜給她的好運。

我能夠理解易在狂bào地折磨維京女人時可能具有的忐忑心情。

在王親自登臨泊於王府門外,白鵝潭中的御駕之艨從廣州出發,奮力趕到海戰現場以前,易幾乎已經獲得了成功。

而王的巨艦是傾半個南中國的財富供給,還有工匠日積月累的機巧經驗歷經十年修建而成,它完全壓制了已經耗盡最後一分余力的易公主。

我在王船的舷側親眼目睹了易的旗艦搶到了橫切戰位,它筆直地沖撞上來,但是那個地方全體包覆有jīng鋼的防御甲帶,這是一個經濟和國力的對撞,並不是僅僅只憑借勇武和計謀就能夠贏得勝利的。

大湖的居民應該都有很好的水性。

但是易的旗艦崩塌成為碎片以後,她被掉落的木梁困在了殘存的船橋里。

易被俘獲後在瓊州和粵經受了兩場赤裸獻俘的儀式,王入奏當朝天子,皇恩浩盪,宏量齊天地免除了押解蠻女鐵車入京的處罰和審判。

戰爭之後巴人撤出了娜蘭城府的駐軍,他們也向大周承諾歲幣。

作為一種還以顏色的報復,周朝的艦隊運載軍隊前出至蚌城登陸,縱兵劫掠jiān殺十天後焚毀了那座富裕的海港城市。

但是中原王朝最後卻放棄了全面占領中南亞洲的計劃。

或許是易的詭譎突襲,以及經由各種方式對娜蘭和巴的考察,使人認識到治理這些民智未開,狂野難馴的夷蠻邦國需要耗費太高的成本。

中原像是也不需要更多那樣的領土。

王朝的戰略資源將被繼續堅決地投入由海制陸的方向,擴張海軍以確保廣大南洋中濱海城市的商業繁榮。

」笨蛋,重要的是經濟!」傳說嶺南王在閉門召集的策士會議上曾經如此地喊叫。

我甚至懷疑過南王在晉京面聖,檢討大國方略的時候,是不是曾經在腦海里出現過小豬鮮血淋漓的桀驁姿容。

那幺易的豪情血祭,竟然是通過一種曲折奇怪的方式保全了族群的土地。

易在經過一年囚禁之後,被帶上白鵝潭邊的南王座艦。

她在王船層層甲板下的槳艙深處,看到了為戰敗被俘的公主定制的槳奴座位。

那上面安裝有聳翹的硬木陽具。

易騎坐到上面,經受了在鞭笞下為敵人劃船泛海的侮辱。

經過了一些幕後的折沖運籌,易被送到蚌城交還給巴國,而帶著木欄囚車在大湖邊上等待公主和大周使者的當地官吏都是一些陌生人。

在軍事失敗造成的政治動盪中易所隸屬的家族統治被推翻,現在的國王是另一些部落集團新選出的首領。

戰敗後一直赤裸著全身的易被裝進木籠,甚至都沒有被允許穿上些衣服。

易被帶回大湖北方的巴國京城去,在那以後就沒什幺人還聽到過關於她的確切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