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宸天那里沒有出頭之路,但是在天夏這里卻有。只要利用好大道玄章,以他的天資,還是有一線可能成就上境的。
在天夏,低輩修士若查明你是奸細,那必然是死路一條,可若是玄尊,那至多只是被囚押,性命是不會被收取的。
「玄尊……」
他看著大道玄章之中的密密麻麻的章印,喃喃自語道:「唯得上境方為人,唯成玄尊方是神!」
清穹地陸,守正宮中。
明周道人奉命將一千五百鍾玄糧送到後,便即可離去了。
張御看著面前的三尊玉爵,一拂袖,將之收起,而後轉回到了內殿之中,在榻上坐下,並拿過一卷道書看了起來。
實際此前的六千鍾玄糧他還未曾用盡,因為玄糧吸納入身,除了神元能立時增加,那些補益卻也不是即刻便能見功的,慢慢運煉化消,所以通常修行,玄廷還會賜一爐運靈丹丸。
現在他每時每刻都在感覺功行在提升,他感覺在把前面六千鍾玄糧完全化煉干凈,就可設法進行較為重要的一關修持了。
這一關對真修來說很是關鍵,只是玄法並無前例可循,需要他自己摸索,但前提是他足夠的深厚根基功行。
其實這也是不得已之舉。
這就像是人到兩崖中斷之處,真修由前人處知曉斷崖間隙之長短,自忖己力足夠,便能一躍而過,甚或力有不及,還能借外力以渡。
而他不知其遠近,那就只能等到自身之力臻至極處,確保定然能跨越而過,不會落下崖下時再作嘗試了。
可即便這樣,因為玄修與真修的修持方法不同,也不能保證這里面一定不出問題,但好在現在有了目印,把握將會更大一些。
目印雖非他自身立道之印,但哪怕只是不完整的道印,也是有著種種妙用,他能憑此夠看出自己功行推演之中的種種可能存在的缺弊。盡管大道無盡,變數無窮,此還不能完全避免錯漏,但終歸減少了一分凶險,增加了一分可能。
他在守正宮中修持,而外面時日推移,漸漸便是兩月過去。
明觀之印落下後,各洲宿之中也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尤其是在岳蘿以宣講的方式將遠古神明展現給在眾人面前後,仿佛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眾人修道人都是陸續摸索出了此印的不同的用法。
其中最多的自然便是講道了,以往只是枯燥的說文,然而現在卻是可以直接演法。
並且眾道可以更為直觀的看到一些神通手段展現,而不必通過言語描述去推斷,這便有了更多更為准確的選擇。
幽城深處,甘柏坐在石崖之上,他面前的光幕之內,此刻顯現的是兩名帶著遮帽,全身裹在黑色道袍之中的修士。
這兩人雙目一片暗紅之色,看著有些陰沉,一看便知是渾章修士。
其中一人伸手掀了遮帽,露出一張堪稱英俊的臉龐。
不過修道人到了一定境界之後,一般都是相貌上好,所以正在觀看的眾修俱是視若平常。
這年輕修士拱手一禮,道:「諸位同道,在下姚庄,身後這位,乃是在下師兄顏恕,我等所在之地,乃在原來的安越都護府,如今的安越府洲的轄界之下。」說著,他身軀一轉,眾人便見的一片地形破碎的荒野山地。
由於前些東庭府洲那一段影畫,引得許多人關注,也順帶了解了如今的四大府洲,故是一說安越都護府,許多人立時了然,不明白的出聲詢問,也會有人在光幕之上告知。
姚庄道:「我們師兄弟二人以往一直在荒原之中修持,常年與各類異神和靈性生靈打交道,如今已有一甲子,期間少有回得府洲。
眾人隔著光幕此刻聞見此事,都是心下同情嘆息。
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渾章修士若是待在生民聚集之地,那通常還要使人防備,故是此輩大多數只能待在荒原之中。
但這也是無有辦法之事,渾章修士難說不會墮入大混沌,而一旦如此,就沒有幾個能控制自身的。
姚庄繼續言道:「我等並非是在叫屈,因為我輩修行,需要用到靈性生靈神異器官以中和大混沌之侵染,在荒原之中較為方便。
一如此前所言,我安越府洲這處,天坑溝壑極多,底下藏匿數不勝數靈性生靈,我師兄弟二人這次將會運使新近修成的觀想圖剿殺這些異類……」
許多觀看之人到此終於來了興趣,一般來說,斗戰經驗和神通手段的運用都是需要在爭斗搏殺中獲得,能光明正大展示給你看,這確實很吸引人。
姚庄到此也不再多言,當即與其師兄往一處天坑之中遁去。
安越的異類的確如其所言非常之多,在長達十余天的時間里,他們一共遇上了三十二頭類別不同的靈性生靈,還遇上了一頭在洲域四周較為少見神怪,不過最後還是讓其逃遁了。
姚庄遺憾道:「可惜我等觀想圖缺少了一枚重要之印,當年我等老師並未將此傳於我等,由此少了制人之術,不然此次絕不會令這神怪逃脫,只望這次回去兌換了功數,能換得更為上乘的章印。
甘柏這一番看了下來,覺得也算是有趣,他雖是渾章修士,但卻是真修出身,可沒經歷這等事,這回看罷之後,例行留下一句話:「手法單調又啰嗦,回去練練再來過,出錯當該怨自己,別讓老師來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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