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勢升難輕移(2 / 2)

玄渾道章 誤道者 1617 字 2020-09-04

「首執,諸位廷執,此議我亦同意,只是鍾某想說另一事,此番之事,看似是四大府洲彼此相競,可根由卻是落在那明觀之印所映的盛劇之上。

此印牽動如此之多如此之廣的人心,實是事先未能預料,要是能在此之前有一個准備,也就不至於事後再去彌補。

鍾某以為,到了如今之局,那訓天道章已非張守正一人之道章,而是天夏之道章了,今後再有變化,不可再由張守正一人作主,該當需由玄廷來審議,而後再定是否落下。」

晁煥不屑一笑,道:「訓天道章乃是張守正道法所演,並願為天夏所用,先前所定律條,已然是規束了道章之內諸行,但你要不令張守正往此有所變化,那就是對玄尊自身之道法設限了,張守正又未犯有過錯,你憑甚如此做?若是當真設下了,那是否也可以用之於你我身上呢?」

鍾道人搖頭道:「晁廷執,這是兩回事,鍾某也說了,張守正那訓天道章事實已是牽扯到天夏上下,我等又怎能視若不見呢?萬一有所過錯,怕是後果難料。」

晁煥看他幾眼,恍然道:「也是,以鍾廷執之心思來料算,確然此事凶險的很吶。」

崇道人沉聲道:「晁廷執,就事論事,鍾道友並未說錯。此事涉及的非是一人,而是天下眾生,我等不得不慎。」

晁煥嗤了一聲,道:「兩位對天下眾生之關心來得還真是及時,需要的時候就有關心了,不需時候就不關心。」

崇道人卻對他嘲諷之言仿若未聞。

武廷執這時緩緩開口道:「方才晁廷執有一言說得對,張守正無過,按天夏規序,我們不能憑空限他道法,此事並無先例。」

鍾道人道:「武廷執,此事不同於以往,既無先例,那我等不妨議一議此事。」

玉素道人冷笑一聲,他伸指一彈玉磬,等著聲音發出,他在座上發聲道:「諸位莫要忘了,我天夏長久以來,所執之長策乃是『世任其變、道以觀教』,世間之變化,由得世間去為,我等只需運道在先,確保天夏之存續便可。

有幾位廷執或許是不知,也或許是有意忽略了,如今張守正所立之印,從來不是強迫他人去接受的,任何人都有選擇之余地,哪怕是一個尋常弟子都可以拒之在外,如今萬眾皆是接納,足見人心之所向了。」

崇道人沉聲道:「可是下民愚昧易欺。世人之選,未必見得是正選。」

晁廷執一挑眉,道:「崇廷執,我還就告訴你,張守正所立之印,我也拿來納入道章了,我覺得很不錯,怎么,偏生你對?我等都是蠢人不成?」

戴恭瀚在座上一直沒發聲,他此時沉吟片刻,拿玉槌一敲玉磬,抬頭出聲道:「戴某說一句吧。

如今張守正所立之印,還遠未到鍾廷執所言之地步,而我輩但有心悟,皆可在上立印,若今立限,那是否是我輩每立一印,都要受限呢?恕戴某直言,此舉若行,限得不是張守正,而是當下之玄法了。」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是思考起來,有的時候,玄廷上一些舉動,可不僅僅是舉動本身,還傳遞出了某種意思,這事情確實要慎之又慎。

鍾廷執皺眉,倒是事先未曾想到,這么多人不同意他的意見,而且……他抬頭看去,見渾章修道人幾乎都是站在了支持張御的立場上,此時此刻,他已是隱隱看到了玄渾二道合流的模樣。

他往長河上方看去,這里只有看首執如何思量了。

首座道人此時看向武傾墟處,道:「武廷執,不談他事,若只言設律,是否可行?」

武傾墟思索了一下,道:「張守正無過,若要設律,則不可獨對他一人,需對眾玄尊同樣設限,此事武某認為不可行。

且如今我與上宸天戰事未絕,守正卻不受後補之常律所限,除非是去其位,但這就要上稟諸位執攝了。」

守正因為需要與敵交手,承擔著對敵重任,這總是第一緊要之事,所以一些後補的律限他可以暫時不受,需等戰事結束後再言。

若非要其接受,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暫時拿掉守正之位,通過這么一番運作,就可以令其接納。

可這里還有一個問題,張御的守正之位乃是常攝,玄廷就沒辦法走這一步了,要想繼續,就需要上稟至五位執攝處,由五位執攝來處斷了。

首座道人點了下頭,看向鍾廷執道:「鍾廷執,防微杜漸是要,但不能無過指摘,不過你若有還有疑見,可以再提。」

鍾廷執沉默片刻,沒有再是出聲,打一個稽首,緩緩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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