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頜首道:「此事若得解決,那么剩下還有需要關注的,便是天機造物了。造物在那處層界之中,儼然擁有了上層力量,雖然變化不足,但卻可作為我輩力量的補充。」
武廷執這時卻是提出不同意見,他道:「張廷執,武某了解過那方層界,所有造物都非孤立,而是需配合起來,譬如那蟲蜂一般,以莫大數目來對敵強橫敵人,此意味著一旦將造物投入對戰,就是比拼雙方之消耗,屆時子民之犧牲只會成為一個數目。」
他加重語聲道:「我玄廷存在,是要遮護這些天夏子民,若是這場斗戰令天夏子民也是加入,這是否不妥?」
張御坦然道:「武廷執,若是我們擁有足夠力量,那么就不需要天夏子民上陣,可要是我們擋不住,那么任何人力量都要用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御並非是要送他們上戰場,而是萬一遇到連我們也擋不住的時候,他們也有反抗之力。
且無論是我輩,還是天夏子民,俱是天夏人,天夏面對真正危局之時,每一個天夏人都是有其承負的,五位執攝相信我輩之潛力,而我亦是相信,億萬天夏子民之潛力!」
武廷執不由默然,他也是知道的,要是萬一他們勢頹,那么恐怕天機造物是要頂了上去的,可是他更希望提升修道人的力量,一時間,他似是在深思著什么。
陳禹沉聲道:「提升造物,做萬一之准備,我是同意的,不過需以修道人為主,造物為輔。」
張御點頭,天夏現在盤面不小,不可能所有的東西一並往前推動,是需要有一個主次之分的。這里細節可以放到之後再談。
三人商議有半天後,將下來要做得事情一一定下,這才各自散去。
此刻白真山中。鄧景正在空域大殿之內潛修,忽然他心中生出一陣感應,便見一道光亮自天外落下,直直照在山巔之上,不僅是上下諸弟子俱被驚動,連璃玉天宮和盛日峰也皆有所見。
瓊英女道見到後,神情復雜,微微一嘆,閉上雙目,繼續持坐。
玉航道人見得此景,笑了一笑,喚了一名心腹弟子過來,道:「將我准備好的賀禮送去白真山主處。」
那弟子道:「弟子明白。」
鄧景這個正主此刻則是站起身,自內域之內走了出來,等了一會兒之後,便見光芒之中有一個道人身影落降下來,隨後便見玉素道人手托著金光詔旨,另一手捧有玉圭,自這一道光柱之中行步出來。
鄧景打一個稽首,道:「玉素廷執有禮了。」
玉素道人手托詔旨,站立不動,他道:「玄廷傳詔,鄧鎮守,請前聽諭。」
鄧景再是一禮,道:「鄧景領詔。」
玉景道人這才打開詔旨,將召他為廷執的玄廷諭旨宣讀了一遍,最後合起此諭,使雙手往下一遞:「鄧道友請接詔。」
鄧景上前幾步,將此詔書接過,隨後直接打開了看了起來,掃有一眼後,卻是心下微訝,他發現諸廷執的落印與以往有所不同,其中沒有了庄首執的名印,倒是陳廷執之印位列最上。他抬頭道:「玉素道友,玄廷上可是所有變化了?」
玉素道人道:「庄首執已經去位,陳次執接任了首執之位。」
鄧景道:「原來如此。」不過他方才還是留意到,詔旨上面僅次於陳廷執的名印不是武傾墟,而是張御,顯是諸位廷執的座次有所調整了。他把詔旨收好,側過一步,道:「玉素廷執不妨入殿內一敘?」
玉素道人婉拒道:「不必了,詔旨既已傳到,我便也是告辭了。鄧廷執,下月月中廷議勿要忘記。」
鄧景道:「屆時必至。」
而此時在雲海之上,武廷執與兩人別過之後,回了沉勾道宮,他坐定蒲團,似在思索什么。許久之後,他起身出了殿門,站定不動,只是下一刻,他面前景物一變,卻已是出現在了易常道宮之前。
似是感受到他到來,原本緊閉的道宮大門緩緩向內開啟,他也是朝里走了進去。
長孫廷執正立在正殿之前相迎,見他過來,默默打一個稽首。
武廷執還有一禮,沉聲道:「長孫廷執,那件事你做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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