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不同的地方也有,那就是那道人說話神情與平日他們所見到的長孫廷執不太一樣,倒是那個話十分少的長孫廷執符合他們的印象。
可憑這一點還沒法判別,因為他們所認知的長孫廷執便是真正的長孫廷執了么?這卻難說。
一個人平日對內對外,很可能是兩幅面孔,或許那氣勢凌人之人才是長孫廷執真正的模樣呢?
武廷執看了一會兒,沉聲道:「無論正身還是分身,不會完全一般,一定是會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他有一個辦法可以鑒辨,只是卻不能用在同道身上。他知曉陳首執當也是如此,有些手段礙於情面情理,卻是無法運用。
風廷執則是向鍾廷執、崇廷執二人,道:「兩位廷執推算之能在我天夏當屬上乘,不知能否推算出來其中之分別?」
鍾廷執不言,似在推算之中,過了一會兒,才是搖頭道:「天機變幻莫測,忽虛忽實,甚難預料。」
崇廷執也道:「這兩位無論如何推算,兆象都是長孫廷執本人,請恕崇某看不出來。」
鄧景笑了笑,道:「兩位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心有顧忌?」
鍾廷執道:「這等事上,鍾某自不會胡言。」
晁煥在旁悠悠言道:「其實這事,說來也是容易。」待諸人看來,他笑了一笑,道:「讓這兩位長孫廷執打上一場便好。」
諸廷執相互看了看,這話表面聽著感覺十分不妥,好像看熱鬧不嫌事大,但確實也是一個方法,因為誰對自身道法理解最深,誰自然就是最真實的那個,誰也替代不了。
韋廷執卻是道:「不妥,不妥。兩位除非是生死相爭,否則又怎能顯現出真正手段來?若有別的方法,還不用此法的好。」
林廷執沉吟片刻,也是暗自搖頭。以他的根本道法靈機天弦,也無法看清楚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因為兩者在他道法之前根本沒有區別。
但這只是法力身軀上的相同,內心意識未必完全一樣,這就無法看了,便能看,他也不會如此無禮,畢竟長孫也是廷執,與自己地位一般。
玉素道人倒是無所謂,在一邊看著,面上一派輕松,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在他看來,無論哪個是長孫廷執,只要都願意為天夏出力便好,留著兩個,便多兩個廷執出力,只要不爭執,那就是好事,便是爭了,留下那個是否是原來那個很重要么?
此時如他一般不曾開口之人也有幾個,似乎竺廷執、戴廷執等人顯然也都是不願說話。
陳首執看向一側,道:「張廷執,不知你看下來如何?」
眾人精神一振,也是看了過來,張御的道行功行毋庸置疑,他的話也容易讓人信服,眾人也想看看他是否有什么手段用以鑒辨。
張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著侍立一邊的明周道人道:「明周道友,你以為這兩位長孫廷執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眾人見他反問明周道人,心中覺得有些意思,但此舉確實有可能求到答案的,明周道人乃是清穹之靈,且其分身與一位廷執相處日久,那自便會契合其人的想法氣意,故對於每一個人是否是原身應該都是清楚的,至少比他們清楚得多。
明周道人回道:「廷執為難明周了,諸位廷執無法分辨,明周豈敢越俎代庖?」
張御道:「那我換一個問題,若是兩位皆是吩咐你,然而意願卻是相反,你又願意聽誰人之言呢?」
他這話一出,長孫廷執和那道人也是目光看來。
明周道人打一個稽首,道:「諸廷執平日意願相反的時候甚多,若是意見不一,那么明周自是願意聽首執和其余諸位廷執的意思了。」
眾人看了看明周道人,這番回答倒是圓滑,也不知道此時的明周到底和誰的氣意接近。
張御點點頭,也不再問他,看向陳首執,道:「首執先前還指派過林廷執不少事務吧?」
陳首執道:「確有不少。」
自從林廷執可以用靈機天弦撥轉外身,林廷執這里壓力就小了許多,可還是有不少陳首執關照的事情壓在其人這里。
張御看向下方,淡聲道:「這些事機既然交給長孫廷執的,那么自然當是由長孫廷執來完成,便看哪一位先是做成吧。」
玉素道人卻是忽然笑了一聲,道:「這個辦法好,玉素附議!」
諸廷執也是理解他的意思,其實這與斗戰相似,不過是將手段換成了處置事務,若說哪位是真正的長孫廷執,那么自當是為一心為天夏的那位。
不過這個做法……
諸廷執心下暗忖,是否有些許壓榨長孫廷執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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