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一道人道:「臧掌門,和他們說這么多做什么,盡快將眼前之事解決才是。」
她看了看上空,神情十分不好看,才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天軌之上本來出現的裂紋便已然看不見了,等到此物完全恢復,他們就陷入被動了。
金身道人見到這么人多涌進來,面上似是根本不在乎,畢竟有金身在,這些人不可能拿自己如何,就算將自己封禁起來,等到仙朝一回,還不是盡成齏粉?
他環顧一圈,冷笑道:「你們來此真以為能阻止我么?來不及了,當我傳訊發出去的時候,仙朝必然就會歸來。」
臧青濯等人聞言心頭一震。
仙朝歸來?
身為此界的修道人,無人可以逃脫仙朝的影響,功法、丹丸、法器等等,都是與仙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境,也大多是仙朝的遺留。
可雖然他們對過去的那個輝煌強盛的仙朝渴慕向往,甚至內心之中十分之推崇,但卻並不希望仙朝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對於他們這些上位修道者來說,沒人希望頭頂之上多出一個壓著他們的人,在這方面,他看待仙朝與天外修士沒有什么區別。
臧青濯盯著那金身道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
金身道人站直身軀,雙手負後,傲然抬首道:「我乃聖德仙朝正敕三品仙官,大輔右丞聰奇喻!」
蒲鹿眼神顧看了下四周,道:「有官位品秩,這么說來,這里是你的官署了?」
金身道人道:「正是我的衙署。」
他看向此間所有人,道:「我倒是要謝謝你們,本來為了躲避道機變轉,不在漫長歲月中被時流侵蝕,我將此間衙署封堵的嚴嚴實實,令看守佐吏到時候將我喚醒,可是那些佐吏一個個都是不知去向了,我也元神腐朽,不復本來。
可是你們不但想辦法攻破了這處衙署封禁,還送來了一具殘破元神,令我金身得以復原。」
他看向上空,笑了一聲,「快了,快了。」
在場的諸派修士,此刻都是臉色微變,有的人沉默不言,有的人則是眼神游離,臧青濯暗叫不妙,他大聲道:「諸位道友,不用聽他的,他說不能阻止便不能阻止了么?
仙朝若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早就回來了,何須用人指引?連天外修士能侵界而入,這些仙朝修士反倒沒這本事了么?
以我之見,這仙朝說不定早已在天外敗亡了!」
金身道人不覺大怒,道:「大膽,竟敢詆毀我仙朝!仙朝之強盛,豈是爾等所能想象的?你們所見到的秘境,不過是我仙朝的滄海一粟,我不過是修為未曾恢復,不然我一人就能削平此世了,豈容汝輩在此狂吠?」
隨即又是哼了一聲,譏諷道:「若是爾等當真不在意仙朝歸來,那又何必來此急著來此阻止?你們說話可是言不由衷!」
赤鵠老人感覺不可爭辯下去了,否則人心必將動搖,只是這個時候動手卻沒有一定把握,且站在一邊蒲鹿和重岸也是一個變數,他心思一轉,看向重岸,道:「這位道友當也是天外仙真了,仙朝真的到來,想必也不是閣下願意看到的,不妨與我等聯手,先將此人拿下如何?」
重岸的實力他們也是看得十分清楚的,幾次圍剿都是讓其脫身,反而宗盟損失不小,而蒲鹿看去和重岸如今站在了一處,其人同樣也是不弱。
想要一次將這兩方之人都是拿下,那是不現實的,那還不如慫恿這二人人和他們聯手,先解決那金身道人,此後再設法對付這二人。
重岸尋思了下,他知道這老道的打算,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對付那所謂的仙朝,如果仙朝真的來了,說不得要與之對抗了。所以這個提議他倒是能夠接受。他看向蒲鹿,道:「道友以為如何?」
蒲鹿笑了笑,道:「我不知仙朝自何處來,但只看此輩之姿態,我便不喜,今次就與道友聯手好了。」
金身道人看他們隱隱有聯手之勢,目中有光芒閃爍了下,他冷然道:「我奉勸你等想清楚些,你等本是我仙朝遺落子民,若是現在願意拿下叛逆與這兩名天外修士,那么等仙朝歸來,以爾等的修為,仙朝自不吝勛名之賞,有功之人,亦不失爵祿之位。
而若是與我對抗,仙朝歸來,俱皆難逃天刑!」
這一番話說得那些修士有些猶豫,畢竟各宗派之間只是利益聯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多數人不掌權柄,自不肯臧青濯等人拼死賣命。
臧青濯一見不妙,道:「諸位莫聽他胡言,我已是派遣了得力人手去往天軌所在,攜帶了我門中積蓄千載的霹靂雷火。」他盯著金身道人,道:「我等若是掌制不了此物,那也絕不會讓這等余孽得了去!」
金身修士聽他如此說,不覺一皺眉,沉聲道:「爾等這個時候破壞天軌,實在是個愚蠢的做法,天地關門被打開,可不僅僅是我仙朝,大股天外修士亦有可能到來!」